說話間,柳纖,柳泗已端上棋子,二人起子落點,窈楚道:“那現在已經開始了。”柳燕問道:“那又如何?”窈楚道:“千百年來為了所謂天下第一的名頭,多少武林名宿爭先恐後,聯合陣法的出現讓天下第一變成了虛名。然人間事,天下第一有頂端,三分陰陽有頂端,聯合陣法的頂端又在何處呢!”柳燕道:“百戰論道的聯合頂端在七人。”窈楚問道:“那十三人呢?”柳燕莞爾道:“便拭目以待。”窈楚微微一笑,說話間但聽得遠處有喧嘩聲,柳燕道:“去屋頂罷,阿纖,阿泗,掌燈。”柳纖柳泗會意,起燈上岸,將案桌墊腳等用具搬上了望樓。柳燕所處居室為初雲嶺最高處,屋脊上建有望樓,柳燕與窈楚著目望去,四周遠處已有四處著火,火勢極大。柳燕掃視一眼,繼續落子,窈楚仔細瞧了瞧,點綴而下,端重之間似乎不為外界所擾。
此時初雲嶺諸部警迅四起,初雲嶺壇主副使來報訊,柳燕隻讓諸部以平日所練為旨,她不會幹涉。副使稍稍猶豫了一下吩咐下去自己守在望樓上,副使年愈五十,氣度不差,一派從容,其沉聲說道:“主人來的第一晚就整這些幺蛾子,今晚讓他們有來無回!”柳燕道:“世間事並非絕對,人家竟然敢動手便有絕對的把握!”柳燕把握二字說得清淡,壇主副使卻陡然一機靈,躬身說道:“我們呆在這一畝三分地太久了,又不能更戍,請二主人賜教。”柳燕道:“這裏的一切都在你倆掌握之中,此處所選之人皆縱橫派第一代後裔,你們放手去做。”壇主副使怔了一下,隨即又吩咐下去,調動備用人力,向龍魂穀靠攏,一麵向內處形成防禦陣型待命。窈楚瞧在眼裏,感歎道:“上有意,下有備,縱橫派的軍事建製,軍事韜略連一個壇主都有如此神韻,領袖武林綽綽有餘。”柳燕道:“再強大的宗派,也需麵對自身的問題。縱橫派謹慎異端勢力的動亂,異端勢力謹慎諸宗的認知,這場角逐勝負並非那般容易。”窈楚道:“但掌門師尊與東皇相較,沒了掌門師尊還有奔月掌門,還有男主人。雲都呢,沒了東皇的雲都將徹底失去信仰,那是一種毀滅。東皇太高大了,聶宸玉遠做不到那種程度,最多也隻是雲都救贖。”柳燕停下手中的落子問道:“他會來?”窈楚搖頭道:“這初雲嶺上經營多年,要想攻入此處並非易事。”柳燕莞爾笑道:“十三太保可在今朝了。”窈楚苦笑道:“一切都無意義,他們來了,會很快。”柳燕沒有回應,又落了一子,窈楚落下風端倪初現。
此時的戰場初雲嶺外圍已有十三處民舍著火,弟子們並未盡力去救火。他們這些人雖有數千眾,但大幕司早前臨摹過。要想攻入此處最好的方式便是火攻,因此初雲嶺上的每一戶都單門獨院,相互挖有水渠,每一處要道村落,都有蓄水池。隻不過相較於縱橫派的財大氣粗,這些屋舍可救可不救,大不了再重建。龍魂之秘茲事體大,初雲嶺的每一個人都將用生命捍衛這個秘密。村落間諸部皆配強弩,哨弩,警號,無論各方發生甚麽都能從號聲裏聽出來。靜立的人群後麵屋舍燒的劈裏啪啦,他們就是連號角都是逐一而起,沒有造成號聲慌亂。能夠摸到初雲嶺上來說明對方人數不多,否則百裏之外便能發現,足見初雲嶺周邊的駐軍仍有不完美之處。初雲嶺上的防禦非是全麵防禦,在防禦的同時警衛營,預備隊都會按照品日所練的來逐步盤查,獵犬追蹤,鷹隼升空。也許來者會通過別的氣息來掩蓋自身氣息避過獵犬追蹤,但無法避過鷹隼的銳利之眼。伴隨著天際鷹隼的鳴叫,初雲嶺諸部知曉了來人的方位,在西南方。警衛營隨即向東北方向散開,預備隊向西南方向迅速清查,一旦失誤他們會立刻轉向清查,將調虎離山之計的傷害降到最低。整個初雲嶺上諸部麵對警號四起卻發揮了人力的極致,強悍的精英,強大的武器儲備,超高的防禦意識,要想不動聲色潛入在這裏已變成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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