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警衛營在北麵發現了蹤跡,可惜麵對恍惚的人影,強悍至極的內勁分流,警衛營竟然敗下陣來,對方身法極致,眨眼間便消失在餘光中,太快了。但警衛營外圍之人很快將訊息送到了主持雲嶺的壇主身畔,及眼所見一共十三人。以縱橫派對這個武林的了解,一共十三人,相互間八方連貫,勁氣自發,如此契合,真乃通天徹地,視初雲嶺諸部如無物。十三人很快便攻入初雲嶺山腰,極致的身法,強悍細膩的內勁,十三人十三種不同的三分十二配合四氣,初雲嶺諸部瞧不清來路,自然也做不出有力的攔截。此時初雲嶺上的望樓華燈依舊,成為初雲嶺最耀眼之地。
這一刻整個初雲嶺上下俱震驚一片,他們兢兢業業潛心鑽研的防禦演練竟然擋不住這區區十三人,來去無蹤的身法讓他們所努力的一切都失去了作用。如此身法攻上望樓隻需短短一刻,縱橫派如此精英都抵擋不住,二主人那有得命在?壇主副使躬身請柳燕迅速轉移,柳燕微微一笑,問道:“你覺得他們的威脅最大?”壇主副使豈會不明白二主人之言,有些急道:“我的好主子,你有何打算最好說一下,咱們是有手段,咱也是人啊,總有一失,你是要急死我!”柳燕瞧得壇主副使突然失態,嫣然一笑,說道:“今日來初雲嶺上的是縱橫派大幕司副使柳燕,這代表甚麽?”壇主副使眼神一轉,歎道:“得!就看你這個主人如何調度吧!我真是瘋了。”柳燕正色道:“他們在人力上用了將近四十年的光陰,尋找克製之法。你們也看到了,正常人的天賦是無法達到這個程度的。於這世間隻有兩種解釋,一是禁斷血親,二是滴血岩漿。”壇主副使道:“咱們有過研討,加上情報禁斷血親幾乎不可能,那、、、、!”壇主副使驚歎道:“滴血岩漿!這就有點誇張了!”
柳燕道:“仙宗聖女便死於滴血岩漿,以此判斷,當年刃宗衰敗必有血脈流傳江湖,如此也就見怪不怪了。”柳燕言盡於此,壇主副使忽而淡然了。二主人若有不測一行人陪葬罷了,死亡麽?沒那麽可怕。此時的初雲嶺上寂靜異常,當一切無法阻攔之時,諸部盡數撤往龍魂穀,大幕司副使可死,龍魂之謎不可失。壇主副使這時也要撤去龍魂穀的,隻是作為屬下這就麽拋棄主子人情上還真說不過去。柳燕抬手示意壇主副使趕緊走,壇主副使心一橫歎道:“那邊有壇主在暫時無虞,拋棄縱橫派的主人對我來說是奇恥大辱。”說罷,壇主副使調來了自己的護衛隊,五十人守住望樓周邊。窈楚隨著落了一子,這一子便扭轉了頹勢,引得柳燕目露精光。窈楚不以為然說道:“縱橫派的臆測之法確實大膽,也確實猜對了。侯爺乃至十三太保皆是刃宗後裔,僅所知繁衍已至三千餘眾。”柳燕問道:“你一個間諜常年不在雲都,如何知曉這些的?”窈楚苦笑道:“處在你們身邊若無法窺視全局豈能發揮決定性的作用!侯爺大概是想帶我走。”柳燕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願走嗎?”窈楚歎道:“四分的茶已經飲了,走了也就涼了。”柳燕歎道:“世人都說人心善變,這話並不適合所有人。”窈楚微微一笑,繼續落子。
隨著諸部的退卻,柳燕所在的望樓已成了孤樓。天際鷹隼的警聲愈加急迫,柳燕甚至抬頭瞧了一眼遠處依稀跳動的人影。嘩然間壇主副使的護衛隊縱聲吼殺,俱成防禦態勢。這一瞬間連窈楚都怔了一下,縱橫派的二主人,姬靈霜教出來的人必不會如此簡單。窈楚歎道:“我有點沒耐心了,對付滴血岩漿唯有禁斷血親,人呢?”柳燕道:“樓下不就是麽。”說話間,壇主副使的護衛營整體脫去外套,露出裏麵的三會居弟子來。伴隨著十三道人影的闖入,轟然間他們的步伐被阻攔了下來。這一交手,滴血岩漿對滴血岩漿,縱橫派三會居內竟然也有刃宗後裔。經曆過百戰論道洗禮的三會居弟子在武林中甚少顯眼,如今所知的也屈指可數。
這一番交手針鋒相對,三會居弟子連番挪動,三招間十三人俱成重傷倒地不起。此時此景窈楚落子的手明顯顫了一下。柳燕勸慰道:“雲都北侯是何等睿智,這種偷襲殺人的方式有點蠢。”窈楚歎道:“看來侯爺連我也騙了。”柳燕意味深長的感歎道:“是嗎!”當壇主副使讓護衛將十三人挑斷筋脈扔上望樓,柳燕掃視一眼,歎道:“有甚麽好看的!我等的人還未至。隻是、、、、!”柳燕忽然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那是從這些人流的血跡中散發出來的。柳燕歎道:“原來如此。副使留心。”柳燕此話一出,壇主副使驟然頹靡倒下,柳纖柳泗亦在慌亂中倒下,全身使不上氣力。柳燕似乎無事,隻是說道:“滅魂法印的路數不稀奇。”窈楚歎道:“你真的甚麽都能看透麽?”柳燕道:“像你我便看不透。”窈楚繼續落子,一聲長歎,隨著壇主副使的倒下,驚歎的眾人,慌亂的護衛營相互間橫手相向,五十人的隊伍瞬間隻剩二十一人。伴隨著騰躍而起的身影,刹那間箭氣流動如昊光彌現又再度落下。剛剛倒地的十三人中兩人驟然彈起,抬手便攻向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