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一章 釋疑(2 / 3)

楚天闕將他們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忖道:家主果然料事如神,我們畢竟是近水樓台,況且他們隻是一群商賈罷了,還是自保要緊,讓他們活下去就是給他們天大的好處了。

“你們幾位都想好了嗎?”楚天闕道。

“是是是,我們都願意與楚先生締結盟約。”幾人不約而同道。

楚天闕笑道:“各位果然都是聰明人,來來來,為了我們的結盟大家幹了這杯。”說罷舉起碗一飲而盡。

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舉起碗來將酒一飲而盡。

突然間,楚天闕一聲暴喝:“不能喝,酒裏有毒。”隨即氣行小周天想運功逼毒。但這毒卻委實霸道,一時間楚天闕滿麵抽搐。而艙內其餘眾人早已是不省人事口吐白沫。過了一會兒楚天闕終於不支慢慢倒下。淮揚八大鹽商和楚家三當家竟同時死於畫舫之內。

許久,倉頂上站起一個身影,朝燈火輝煌的岸上望了一眼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第一章釋疑

秋日的清晨,街道上彌散著的盡是一種蕭索的寒意,而那升起的金色的朝陽又有了道不盡的無限生機。

趙寒江喜歡這樣的清晨。

他喜歡在清晨的揚州城的大街上巡街,自他十八歲成為揚州府的總捕頭開始他就喜歡上了一個人在清晨巡街的感覺。因為揚州城清晨的是很安靜的,他很喜歡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著浮華退卻後的揚州城,看著街上的商賈小販忙忙碌碌的身影,然後就走到揚州城最西邊的楊老頭那兒買上兩個包子再加上一碗白粥就著吃上一頓早點,接著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如此的安逸與祥和,他喜歡這份安逸與祥和,這正是他所追求的,也是他為之奮鬥了四年的最好回饋。

今天早上雖然清晨還是一樣的清晨,可是趙寒江的兩道劍眉卻好像是擰成了麻花似的。隻見他站在堂下看著那九具屍身腦海中一片空白,半響說不出話來。這淮揚八大鹽商和楚家的三當家竟然同時死在自己的轄區內,這換了誰都得得是個晴天霹靂啊。

隻見趙寒江定了定神朝揚州府台羅臻一拱手,澀聲道:“大人能否告之屬下是何人最先發現這幾具屍體的?”

羅臻看了他一眼,見他眉宇間滿是痛苦悔恨之色,微微歎了口氣道:“今天早上劉伯在打掃縣衙大堂的時候發現的。”

“什麼!”趙寒江失聲叫道,隻見他此刻雙拳緊握,目眥欲裂,雙眼透出的已不僅僅是痛苦與悔恨更有一種深深的屈辱,這是多麼明顯的挑釁啊,殺了人居然還將屍體送到衙門來,突然間,趙寒江朝著羅臻霍然跪下道:“羅大人,這件案子交給我吧,我若破不了此案,甘願受罰。”趙寒江說這句話的時候當真是牙關咬緊,仿佛是要將那殺人的凶犯生吞活剝一般。羅臻素知他那手下的性格,一向是性如烈火,嫉惡如仇,恩怨分明的,他也隻好歎道:“寒江啊,這次的案子影響太大,恐不是你我可以左右得了的,我已經上報了朝廷,相信不日六扇門總部就會派人下來,你且等等。”

“是,知道了,屬下剛才一時失態,望大人恕罪。”此時的趙寒江聽了剛剛羅臻的分析也頓時冷靜下來了。繼而,他又說道:“若是大人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屬下想先行告退,畢竟查案要緊。”

“我這兒也沒別的事兒了,你先下去吧。”羅臻站起身就走向內堂,隨即又道:“通知全城戒嚴。”

“是。”望著羅臻微顫的身影,趙寒江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羅大人已近六十了,本來再有個幾年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平日裏對自己甚為照顧,現在卻在揚州地頭上出了那麼大的事,也不知上麵會如何處理,一念及此,趙寒江便更加下定決心,誓破此案。

麵對著九具麵目猙獰的屍體,饒是身經百戰的趙寒江也不禁一陣陣的頭皮發麻,死者的雙目突出,臉色發青,嘴角有暗紅色血跡,明顯的中毒而死,至於中的是何種毒就連府裏最有經驗的老仵作也驗不出。望著眼前的九具屍體,趙寒江隻覺得腦中恰如一團亂麻,雙目一閉,想理清頭緒,但卻發現越發的混亂了起來。他歎了口氣,感覺腹中空空如也,也是啊,他從早上開始直到晌午頭還是滴水未進呢,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反正如今也查不出個頭緒,到不如先找個地方祭祭自己的五髒廟來的實際,順便也好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

於是,他想到了回家。

他身為公門中人,職責所係,便是保一方黎民平安,為了捉拿強盜,緝捕盜賊,三兩天不回家也是常事,更何況地方上事務不斷,東家長李家短老爺不可能一一過問,那時就少不得他這位捕頭出麵排解排解,所以回家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人們往往都是這樣,在人生一帆風順的時候家的作用在他們的心目並不是那麼明顯的,但凡是心裏有什麼排解不開的事情了,家的作用就顯現了出來。

趙寒江看了一眼天花板,心裏想著:唉,是有好幾天都沒回過家了,也不知二姐和二姐夫怎樣了,這次回去怕是又得給我張羅著娶媳婦的事了,罷了,總好過我現在一個人的好,姐姐當年也是吃這行飯的興許還能給我一點幫助,更何況還有姐夫在呢,對,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