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他心中不覺輕鬆很多,趕緊出了衙門直奔家門。
他們這家乃是捕快世家三代皆是揚州有名的捕快。趙寒江這一輩共有三人,全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大姐趙寒煙,女承父業,年紀輕輕就當起了捕快,憑借著過人的智慧和膽略以及那手出神入化的鴛鴦刀法飲譽江湖久矣,前些年單槍匹馬就抓住了江南采花賊李年昆,在江湖上掙下了大大的聲名的同時也為自己在六扇門中zhan有了一席之地。他二姐趙寒雨本來也立誌做捕快,她慣用一把雙手鉞身法輕靈未出道前便有“雲中仙子”的美譽,後來,雖然嫁作人婦,卻也從未將手中的功夫懈怠分毫。至於他的姐夫,那確是有點傳奇的意味。當年,趙寒江奉命緝拿要犯,途徑鎮江,看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就動了惻隱之心,誰知他剛下馬去檢查那人傷勢的時候,那人的仇家竟然追到,一時間腹背受敵,趙寒江本是烈性的漢子,一咬牙拔出鋼刀就想拚命。誰知那受重傷之人突然暴起以重傷之軀將他的兩名仇家力斃掌下,趙寒江敬他是條漢子,得知此人名叫楊釗,於是就帶他回家調養,並與他二姐說了事情的經過,他二姐本是江湖兒女最喜歡便是那重情重義有擔當敢作敢為的漢子,因此就對那漢子心生敬慕之情,況且此人武功卓絕,內力深厚,雖說他對自己的身份一直語焉不詳,但趙家姐弟都覺得他必是有難言之隱,也不多問。於是一來二去,二人便相知相許,由於江中的長輩都不在了,大姐也常年在外,二人便在村長的主持下完了婚。說起來她還是她姐姐、姐夫的大媒人呢。
趙寒江的家是在揚州城外的一個小村子裏的,用他爹的話說就是小隱隱於野,可是他們家卻沒有幾個坐得住的,紛紛做了隱於朝的大隱,和隱於市的中隱。隻有他二姐一家最是忍得住,行走於紅塵之外且怡然自得。
出了揚州城後,一路上都是恬淡質樸的田園風光,這令趙寒江原本混亂的思路和激動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他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往日裏的從容與鎮定。
到了家門口,他高聲喊道:“姐姐、姐夫,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人影飛掠而出,淩厲的掌風轟然襲來,倉促間,趙寒江已然鋼刀在手,刀光匹練竟是催出一道刀罡向那人劈去,那人避也不避挺掌硬接了那道刀罡。兩股勁氣相交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來人徐徐而落,趙寒江方才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姐夫——楊釗。
“我說老三,這麼久不見功夫見長啊,都已經能催出刀罡了,在這樣下去隻怕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楊釗嗬嗬笑著說。
“姐夫,你可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這一身刀法不還是你傳我的麼。”趙寒江不好意思道。
說完了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楊釗拉著他就往屋內走,邊走邊道:“你姐姐見到你不知有多開心呢。”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熟悉的人,熟悉的笑聲,趙寒江本是在刀頭上打滾的人,一個家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奢侈了,是以他寧願去做一個浪子,也不敢去麵對那一份責任,因為那份責任實在太沉太沉了。此情此景,趙寒江這鐵打的漢子竟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老三呐,你回來得可真是時候,你姐夫前幾天剛獵了一頭山豬,你可有口福了。”就在他們進門的時候,趙寒雨菜也做得了,正一樣一樣的往外端呢。
望著香噴噴的飯菜,趙寒江的眼眶又濕潤了。這頓飯他吃得特別香也特別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寒江便將今天早上的這件案子對著姐姐和姐夫說了,隻聽楊釗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這件案子牽連甚廣啊。”
“是啊,這九個人在一起又沒有旁人,必定是商談極為機密的事情,我雖身在公門卻也知道江湖上的武林三大家都在打江南的主意,那麼這九人必定是在商談結盟之類的事情,隻可惜揚州城現下竟然沒有能識此毒者,對了,姐夫你也曾遊俠天下,不知你能否隨我去一趟揚州府衙,認認此毒。”趙寒江詢問道。
“好吧,我隨你看看就是,不過我事先聲明,我可不入公門。”原來這楊釗雖然身份不詳但是昔年也曾任俠天下,對於江湖中的見識比之趙寒江不知高出多少,又是一身好功夫,是以趙寒江好幾次都勸他投身公門,但都被他婉言拒絕。
趙寒江也顧不得許多一口應承下來。於是二人便匆匆向揚州府衙出發。
一看到了那九具屍體,楊釗便道:“這時周家的‘蝕骨散’,死者全身骨節會慢慢的被腐蝕直到化為飛灰。”
趙寒江聞言大驚:“怎麼又和周家牽扯上了,這下不是更亂了嗎。”
“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那麼多了,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了。”楊釗說完就飄身離去。
趙寒江穩了穩心神開始慢慢的思考起來:第一,楚家的人和八大鹽商一起中毒而亡,而毒是周家的,就表麵而言定是周家所為,第二,殺人者和送屍體來衙門的人是否是同一人。第三,這個人必定在揚州城出沒過,一定會留下線索。
突然間,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子,喃喃道:“我可真是糊塗了,要找人去問問丐幫的弟子不就結了嗎。”
他一瞧天外,暮色已至,就打定主意先去丐幫的總舵問問。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