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雲嘯原本略為蒼白的臉上又複浮現出紅潤之色,顯是傷勢大為好轉。
花烈輕歎道:“好啦,明後兩天再施針二次,當可確保無虞。但這兩天內千萬勿要同人動手,更不能動氣,否則傷勢複發,到時連大羅金仙都無計可施。”
雲嘯由衷地讚歎道:“花姐的醫術真是愈來愈出神入化了,相信即便扁鵲華佗重生亦不過如此。嘿,便是因為有花姐你這名女扁鵲在此懸壺打救世人,我方敢毫無顧忌地同石之軒拚個兩敗俱傷。”
花烈有些無可奈何地微微嗔道:“唉,你這人呢……”
雲嘯忽想起一事,對著司浮竹正容道:“石之軒的傷勢亦相當嚴重,即便他有不死印法護身,相信沒有數月之功休想恢複過來。石之軒身負重傷,定然不會走遠,應該會在附近尋一處隱密所在就地療傷,吩咐下去,嚴令我幫所有靠近陽武地界的人手立時向陽武城進發,趁他病要他命,即便是掘地三尺亦要將石之軒挖出來!”
司浮竹凜然道:“得令!隻是據屬下所知,石之軒所屬的花間派雖然人才凋零,但他畢竟算是魔門中人,我幫針對石之軒展開如此大規模的行動,會否引起魔門兩派六道的同仇敵愾之心?”
雲嘯露出深思的神色,沉吟道:“這點你盡可放心。石之軒已經成為數百年來武林最大的禍害,非但隻是白道這麼認為,連魔門自身對這個異種都是忌憚非常。我們要動手殺石之軒,除了安隆等寥寥幾名石之軒的死忠份子外,相信其他魔門中人隻會拍手稱快,說不定連陰後祝玉妍亦要暗中感激我們呢。但我們的實力還不宜過早暴露,如何在殺石之軒的過程中仍隱瞞住我們的真實身份,這是一個難點。”
司浮竹會意道:“主公放心,這點可交給屬下來辦。我會令下麵的弟子偽裝成是偶然發現躲在山野處負傷修養的魔門中人,在本著除魔衛道的大義下並通知白道武林中各大幫派,然後無數武林幫派的精英盡出,本幫則混在其中一同圍剿,甚至都不需要知道他是石之軒……”話未說完,司浮竹忽然臉色血色盡失,弓背劇烈咳嗽。
花烈美目一揚,由懷內取出一方裝滿銀針的銅盒,執針在手,以迅捷至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連點司浮竹背上穴道,司浮竹原本如拉風箱般的呼吸急促立時和緩。
司浮竹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澀聲道:“多謝。”
花烈沉聲道:“莫要謝我,對司軍師的病情我亦是無能為力,隻能暫時壓製住病情,卻不能根治。花烈醫術有限,實在愧對司軍師。”
司浮竹忙道:“千萬莫要這樣說,這些年來若無主公和花隊長盡力醫治,司某早成黃土一杯,哪還能如現在這樣坐在這裏說話?能苟全性命繼續呼吸空氣,我已經是感謝上天的恩賜。”
花烈點頭道:“司軍師此病隻能靠平日靜養,忌動氣,忌酒色,這兩點自不用我多提,但若無必要,還是請司軍師自己多保重身體,莫要再像今夜般貿然出手。”
司浮竹苦笑道:“多謝花隊長提醒,司某銘記在心。”
雲嘯忽低聲道:“花姐,你能否先出去一下?”
花烈深深看了雲嘯一眼,卻不出言相詢任何緣由,輕輕點頭後飄然而去。
雲嘯長身而起,背對著司浮竹走到窗前,透過窗口望著庭院中的小橋流水,麵容不見喜怒,淡淡道:“我有個問題需問你,如實答來。”
司浮竹似乎知道雲嘯想問什麼,有些黯然地歎一口氣道:“主公請問。”
雲嘯旋風般轉身,死死盯住司浮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開山……不,竹花幫的副幫主,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