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浮竹駭然道:“怎會是他?我雖從未見過石之軒,但亦知道此人乃是魔門數百年來聲勢最盛的高手,據聞他的武功更不下於三大宗師。我_看書齋況且我幫一向同魔門井水不犯河水,石之軒為何突然找上幫主?”石之軒不愧為揚名天下近一甲子的絕代凶人,便連司浮竹這等高手亦要聞名而色變。
雲嘯嘿然道:“原因無他,隻因《不死印卷》在我手中。”
司浮竹皺眉道:“《不死印法》是什麼東西?”魔門中人在江湖中向來神秘莫測,尋常江湖中人隻知其凶名和領教過他們動輒滅人滿門的毒辣手段,但對魔門內部的詳細情況一無所知。即便以竹花幫遍布天下的眼線,亦隻探得魔門分兩派六道和些許魔頭的身份這等表麵上的情報罷了。
雲嘯微笑道:“《不死印法》乃是邪王石之軒自創出來的絕世魔功,他正憑此法同散真人寧道奇大戰數次難分軒輊,更將陰癸派宗主祝玉妍迫得喘不過氣來,要靠一招同歸於盡的‘玉石俱焚’方可保住自己魔門第一人的寶座。”
司浮竹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雲嘯冷笑道:“石之軒也當真瞧得起我,竟不惜更名換姓來接近我,卻不知隻講了數句話便被我識穿身份。本來我是想將石之軒誘到揚州城中再設伏圍殺他,但沒想到幫內竟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已經不容得石之軒這個強敵再添變數,於是我在陽武城的郊外同石之軒大戰一場,欲將他撲殺,沒想到仍是低估了這個邪王,最後隻鬥得個兩敗俱傷之局。”
司浮竹心中苦笑,他在雲嘯手下效力多年,知道自己這位主公性格上有些古怪,令人猜度不透,有時睿智冷靜得仿佛毫無感情的機械,有時卻表現得頗為衝動,更性喜遷怒於人,石之軒也算運氣不好,偏偏在雲嘯收到自己報告一件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時送上門來,結果成為心情大壞的雲嘯之發泄對象。若邪王知道自己竟是被人當成是出氣筒而沒來由地打了一場大戰,真不知會否被氣得傷勢再加劇幾分。5ccc.net
花烈以目光示意雲嘯坐下,淡然道:“有機會我定要會會這名邪王,看他究竟有何驚天動地的業藝。”司浮竹知道花烈因雲嘯的傷勢動了真怒,卻不會認為她欲挑戰邪王的話語有絲毫不自量力之嫌。司浮竹雖得承東晉名相謝安的“九品觀人”之法,慧眼無雙,但隻在竹花幫內部,除主公雲嘯外,便有兩個人司浮竹自認他始終未能看得通透,其中之一就是眼前這名高深莫測的第四隊隊長,花烈。雖然在竹花幫中的地位司浮竹隻在雲嘯一人之下,但純以資曆而言,花烈較之司浮竹還要老上幾分,乃是雲嘯入主竹花幫前就已經跟隨於他的第一批部下,乃是護庭十三隊中少有的幾名在位十年以上時間的隊長。花烈性格和善,向來以溫柔恬然的態度示人,輕不言武事,至少司浮竹便未見過她和人動手,因此她在十刃中的排名隻居於末席,但卻從來沒有人敢小覷於她,甚至幫內有傳言道花烈的武功絕不在雲嘯之下,隻是未獲證實罷了。
花烈言談間手底不停,蔥管一樣潔白無暇的玉指如蓮花綻放般彈動,指間驟然現出十數隻細如發絲,以異能真氣凝成的黑色氣針,並隨著她纖纖玉手如揮彈琵琶般行雲流水的優美動作,準確無比地刺在雲嘯各大穴道之上,雖隔著數層衣物,但卻絲毫沒有對花烈造成任何困難,認穴之準,手法之精,令人雲嘯和司浮竹這等武學大行家亦要歎為觀止。
花烈美目隱然現出一圈淡淡的黑芒,伸出玉手輕按雲嘯背後,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入。雲嘯與石之軒一戰所受傷勢雖然頗重,但在花烈這等舉世無雙的醫者看來並非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隻需施針數次便可完全痊愈。棘手的是雲嘯強發出“天挺空羅”給身體帶來的損害,若不及時妥善處理將會後患無窮,甚至將永遠不能恢複過來亦未可知。故而花烈需大費周章,將自身真氣轉化為和雲嘯同源的異能功法,在他體內以高速運轉數十周天,激發出經脈本身自愈的潛力,並補充他近乎枯竭的異能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