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蹤(1 / 2)

這十人分從四麵八方襲來,或拳或掌,或刀劍或斧錘,齊齊朝秦遙頭頂擊落。落月教的十大長老,自然都是武功卓絕之輩,這幾下快似驚鴻,眨眼間已到跟前。那五台山眾僧見了這場麵,都是吸了一口冷氣,睜大眼睛看著秦遙,眼神裏既是憂心又是企盼。秦遙本就抱著必死的心思,感受到這翻天蹈海的攻勢,豪氣頓生,雙臂舒展,長嘯一聲,一股氣浪瞬間噴發而出,一陣紅光彌漫。隻聽得砰砰幾聲,眾長老被震得四散而飛,落地兀自停穩不住,各自退了十餘步,都是真氣翻湧,麵色血紅。那紅煙一出,隨著方向直朝落月教眾人飄來,當先站得考前的落月教眾未及防備吸了一口,仰頭栽倒過去。秦遙站在原地,他將體內的泣血瘴氣隨著那數道韋馱掌的勁力盡數發散出去,頓時覺得舒暢無比。

落月教眾無不駭然失色,衛長老略一調息,大手一揮,道:“落月教弟子聽令,火速撤離此地,青水壇與破金壇斷後。言罷,隻見落月教眾人陣型一變,退潮一般後撤回去,頃刻便下了山,去的遠了。秦遙掩住口鼻,待那煙霧被風吹散,放眼一望,落月教眾人似是與那紅煙賽跑一般,心中不禁後怕道:“若此刻吹的反向的風,怕是要助紂為虐了。”

正看著,隻見那山腳下竄出一眾人來,正是昨晚穿山進洞的那夥人,此刻想必剛剛轉醒,從那洞裏鑽了出來。領頭那人見落月教眾人急急後撤,頗感莫名其妙。隻聽衛長老長吼傳音道:“小心血瘴,入土壇眾人快快覓土而遁!”領頭那人回頭一望,嚇了一跳,撒腿便跑,喊道:“兄弟們,撤啊!”

聲音還沒喊出來,那紅煙便漫了過來,直把眾人都吞沒了。

眾僧見落月教眾人去了,雖都是些修行之士,六根清淨,也忍不住麵露喜色。隻聽普世禪師道:“普厄,你傷勢如何?”旁邊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躬身道:“我被那大長老真氣攻入體內,經脈受製,此刻已恢複三成。”普世道:“如此便好,勞煩你從後山速速下山,傳出消息,召回我五台山的俗家弟子護守山寺,路上務必注意,若遇上那落月教的魔頭,暫且避讓,不可力敵,傳出消息要緊。”那普厄施了個禮,忙轉身去了,他和普世雖然都是普字輩僧人,但普世乃一寺方丈,眾人均得聽他的號令。

普世指點眾僧清理戰場,有條不紊,末了,走到秦遙身旁道:“多謝英雄仗義出手,那群魔頭不知何時返還,還請施主內堂敘話。”秦遙臉上一紅,也不知作何解答,他掛念蕭遠洋的傷勢,忙跟了進去。

進了寺門,眼前塔樓層疊不窮,中間一個大殿氣勢宏偉,周邊青鬆佛像,交相掩映,看得人眼花繚亂。秦遙心道:“若被那落月教的人殺進寺內,這等美景隻怕要被毀滅殆盡。”普世道:“施主看似不會武功,卻有這般成就,年紀輕輕,當真叫人驚歎!”秦遙微笑道:“晚輩哪有什麼成就,不過是幸運地取了些巧。”當下將事情自始至終粗略一說,普世乃當世高人,一時卻也想不通其中關鍵,他研習武功數十年,遇到這般匪夷所思之事頓時激起興趣,也不顧有傷在身,便自冥思苦想起來。

穿過大殿,早有一個小和尚過來引路,進了一間禪房,隻見蕭遠洋靠在床上,麵色已經好了許多。秦遙忙診視了一番,開了處方,所寫盡是寫偏僻難尋的藥材,好在五台山山高地廣,寺裏草藥又儲備充裕,這才很快備齊了。普世見他開方處藥,行雲流水一般,卻是麵麵俱到,對症下藥,心下更覺欽佩。五台山僧眾傷者眾多,秦遙心係眾人痛苦,一一診治,忙的焦頭爛額,有時候來茶飯都免了,直到次日中午,方隻剩下最後一個人。待那僧人在秦遙麵前坐定,秦遙一愣,隻覺麵前之人極其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那僧人看了秦遙一眼,臉色一紅,斷斷續續道:“秦施主不僅武功震古爍今,這胸懷也是寬闊得很,那日的誤會,還望秦施主莫要放在心上。”秦遙細看一眼,這才認出他來,笑道:“些許小事,大事莫要放在心上,這震古爍今幾個字,實在折殺在下了。”那僧人道:“貧僧法號慧淨,執掌羅漢堂有些年月,秦施主於我寺有如此大恩,日後若有差遣,隻管使人招呼一聲。”

秦遙幫他開寫了藥方,尷尬道:“在下能趕走落月教眾人,所憑不過是些運氣,還望慧淨大師莫再客氣。”二人正談論間,忽聞得外麵幾聲女子嗬斥,秦遙與慧淨互望一眼,心下卻是想的一樣,這五台山乃是佛門清修之地,怎地會有女子聲音?

兩人推門而出,一路上到處是執杖巡邏的僧人,顯然也聽到了門外的吵鬧聲,直往門外趕去。

快出了寺門,隱約見兩個年輕女子,單色衣衫,一青一紫,提劍在手,看樣子是要進入內殿。麵前一個小和尚頗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勸阻。那紫衣姑娘道:“蕭遠洋蕭大爺乃我家小姐知交好友,他受傷在此,我們沒尋你們的晦氣就很客氣了,為什麼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他?”說罷就要要硬闖進去。

小和尚急道:“女施主快請留步,這佛門淨地怎能讓女子擅自進入,再說蕭施主乃我寺恩人,方丈下了法旨,任何人不經允許不得靠近蕭施主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