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彥東一邊叫道:“方姑娘,方姑娘、、、、、、?”一邊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
無奈孟彥東左看看,右瞧瞧,不見半個人影,心想:“這方姑娘去哪裏了呢?”撓了撓後腦勺,卻還是不知道方嵐去了什麼地方。
孟彥東退出屋來,輕輕將門掩上,回頭一想:“既然方姑娘不在,不如去練武場練練劍,也好活動活動筋骨,畢竟好幾天也沒練過劍了。”想到這裏,便向練武場走去。才一會兒,便聽得眾師兄弟們練劍的聲音,錚錚作響,那是兩人對練切磋,兩件相擊發出的聲音。
孟彥東才拂起衣袖,準備一去便練上他三來個時辰。才拂起衣袖,忽地一台頭,看見一長腿細腰的女子正趴在那欄旁偷看師兄弟們習劍。
孟彥東欣喜地叫道:“方姑娘,原來你在這裏。”
方嵐仿佛被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右手掌按著胸口,表情狼狽,眼睛大瞪開來。偷看別人習武乃武林中一大忌,這般被孟彥東所發現,表情豈不狼狽?她被孟彥東這一叫喊嚇得真是六魂不舍,竟忘記了自己當前是個不懂武功的若女子了。
孟彥東道:“還以為你去哪裏了,找你都找不到,原來你在這裏啊!”說著,人已來到了方嵐的身旁了。
方嵐立刻收起自己緊張的表情,微笑道:“是啊,出來走走,這裏練武的人好多啊!”
孟彥東看著那些習劍的弟子,走上前去並指著那些人道:“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每天除了操練劍法,還是操練劍法,沒完沒了。”
方嵐也跟著上前兩步,望著那些習劍的人道:“也難怪孟少俠劍法那般卓絕超群。那日若不是孟少俠出劍相救,隻怕、、、、、、”說著,眼淚已經打匡了,她便隨手掩著眼睛來。
孟彥東見她眼裏已經充滿淚水,便道:“方姑娘不必難過,像公孫霆那般無恥小輩,我恨不得在他身上捅上十個八個的透明窟窿,隻是師伯師傅二人常常教誨,習武並非為了打打殺殺。這江湖上奸邪惡人多得不可計數,像我這等習武之輩,應當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打抱不平,切不可奪人性命,否則便與惡魔沒有分別了。”
方嵐拭去將要滴落的眼淚,低聲細語道:“可要是那樣,隻怕會與那些惡人結怨。打抱不平得多,則結下的怨會越多,要是那惡人找上門來尋仇,那便如何是好?”
孟彥東轉過身來,向前兩步之後,微笑道:“習武之人,怎能貪生怕死?要是整日替那不著邊際的事去當心,還來習武作甚?”
方嵐轉過頭望著他道:“孟少俠真是俠肝義膽,隻是這江湖之中,惡人多得不可計數,那不平之事豈能每一件你都能去打抱?”
孟彥東回頭與方嵐麵麵相覷,兩眼正視。那方嵐畢竟一個姑娘家,那敢與他這般正眼相對,隻好羞澀地垂下頭來。
孟彥東看出其中之意,便也移開了視線道:“師伯說過,成佛成魔就在一線之間,像我這般習武之輩,也隻好盡力而為,倘若每個習武之人皆能做到,那那些奸邪之人豈會得逞?”
方嵐抬起頭來,望著孟彥東,本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愣住了。
孟彥東見她不說話,放下袖子,道:“走吧,我帶你去采摘我們晶山的天香果嚐嚐,來到這晶山名劍門,不嚐嚐這天香果真可算是白來一趟了。”說著便拉起方嵐的手向後山奔去。
方嵐長這般大,手卻從未被別人這樣牽過,今日被孟彥東這麼一牽,心跳頓時快得猶如閃電,全身像大火炙烤一般。不一會兒,方嵐白白的臉便變得像櫻桃一般紅了起來。
孟彥東見他臉紅似櫻桃,問道:“你怎地了?臉色幹嘛這般紅?”
方嵐趕緊用手捂著臉道:“是麼?”其實她哪裏看得見自己的臉是紅是白,隻是全身發燙,臉也是燙的向被火爐蒸烤一樣。
孟彥東雖能看得出女子心中十之一二,卻不知女子心中十之八九。見方嵐那般的回答,隻好微微一笑,又繼續拉著他向前奔去。
爬了半個時辰後,終於上得那山上。眼看那山上滿山的果樹,那些果樹都不是很高。果樹上結了密密麻麻的果子,有的已經黃了。那果子像雞蛋般一樣大小,卻比雞蛋圓的多。
孟彥東指著那些果子道:“這些正是我們晶山上唯有的天香果了。”說完便眾身一躍,身法比猴子還要靈巧幾倍,眨眼之間便上了一株天香果樹上去了。
他采摘了一個比較大比較黃的天香果,向方嵐叫道:“方姑娘,接著了!”
方嵐還沒來的及回答,一個又黃又大的果子便向她飛了過來。方嵐一伸手,接了個正著。再看看樹上的孟彥東,卻像隻猴子似的,笑得比鮮花還要燦爛。
孟彥東向方嵐叫道:“吃吧,又香又甜的。”
方嵐將信將疑,低下頭來,慢慢地將果子遞到嘴邊來,卻似乎不敢咬下去。她又抬頭看了孟彥東。那孟彥東卻已經又摘了一個天香果,正在那樹上大口大口地啃著。
方嵐見之,這才把那天香果放進嘴裏,輕輕咬了一口下去。
她閉上眼來,隻感覺一股天天的味道,可口無比,美味芳甜,似乎這是他一生中吃過的最好吃的果子了。接著便是大口咀嚼地吃了起來。
待他二人吃了個夠之後。孟彥東跳下樹,脫下他的白色長衫來,準備摘些天香果子回去給師傅師伯和大師兄也嚐上一嚐。
方嵐見他寬衣解帶,不解其意,倒退三步,驚道:“你、、、、、、你幹什麼?”
孟彥東見她受了驚嚇,卻故意向她逼來,邊道:“嘿嘿,你猜猜我要幹什麼?”
方嵐被他嚇得一邊後退,一邊叫道:“孟彥東,我還以為你是個英雄好漢,正人君子,才這般相信你,而你卻般乘人之危,我簡直是瞎了眼睛,錯看你了。”說完這話之時,已經那懸崖邊緣了。
孟彥東見她已經無路可退,退了回來,笑道:“哎呀,你這是幹嘛?這麼好吃的天香果子,豈能隻你我吃得?我還得摘些回去與師傅師伯和大師兄他們呢!”說著,便回頭,將長衫鋪開來,放在草地上。接著又是眾身一躍,一眨眼,又上得另一株樹上去了。
方嵐見他轉身過去,才放鬆下來,臉上露出癡癡的微笑。
才一刹那之間,待方嵐回過神來時,孟彥東已經一大堆天香果子在草地上的長衫上了。隻見他從樹上一個筋鬥翻了下來,正好立在那堆天香果之旁。
孟彥東蹲了下去,把長衫從四麵收了回來,向上一提,便是一大袋子的天香果。他回頭望著方嵐,叫道:“走吧。”
方嵐低聲應道:“哦!”
孟彥東行在前,方嵐跟在後。二人順著來路慢慢下山去。
才行隻半山腰,忽然一聲“哎呀。”孟彥東回頭一看,方嵐已經坐在地上了。看那模樣,隻怕是拐了腳了。孟彥東隻見方嵐抱著左腳叫道:“好疼啊!好疼!”便放下手中所提的果子,奔了回去,蹲下去,邊問道:“怎麼了?”便伸手去撫摸著方嵐的右腳。
方嵐柔聲道:“我拐了腳了。”
孟彥東雙手托起她的左腳,邊道:“我瞧瞧。”他瞧來瞧去,也瞧不出傷至何處,隻好為她輕揉了。
孟彥東幫她揉了一會兒,便輕輕將她的腳放在地上,道:“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走吧!”說著便自己往前走去,又提起地上的果子來,忽然發現方嵐還在那裏坐著。
他心想:“我怎的這般傻子,方姑娘扭了左腳,怎的還能行走?”於是,提著果子回了去,到方嵐身旁來,道:“我背你走吧。”說著已經蹲了下去。
方嵐卻不上他背來,也不說話。
孟彥東道:“怎麼?被你走還不行麼?”
方嵐這才緩緩上他背來。
他背著方嵐,卻仍然形如微風般輕輕而去,沒有半點負擔感覺。
方嵐卻感覺他的背是那般的有安全感,那幫的溫暖,想一直這樣被他背著,好想這條路沒有盡頭地一直走下去。隻可惜,這路並不如她所願。
孟彥東才將方嵐送回屋子,出來便有個弟子向他迎麵行來。孟彥也向他走去。那人是來捎口信的,幾丈遠便道:“二師兄,師傅叫你去‘南和苑’後堂,有要事相告。”那人說完,便已經來到他麵前,向他拱手行禮。
孟彥東也拱手行禮道:“知道了。”多謝師弟。之後那名弟子便走開了去。
孟彥東這便向‘南和苑’行去。
當他步入‘南和苑’後堂,邱元勝盤腿打坐與榻上,雙眼閉著。徐正博張在一旁,一動不動。
他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師伯。”
邱元勝睜開雙眼,望著孟彥東道:“今日叫你二人前來,是想考考你二人誦譜誦得怎麼樣。是否偷懶。”
孟彥東拱手道:“是,師伯。”
而徐正博卻一語不發,長在哪裏,猶如一根木頭似的。
邱元勝道:“那麼,我誦一句,你們便誦出下一句。誰先來誦?”
孟彥東目光轉向徐正博,見徐正博毫不動彈,便向邱元勝道:“師伯,弟子先來吧!”
邱元勝便送了一句道:“乾坤相交,、、、、、、”
孟彥東誦一句道:“日月更替。”
邱元勝誦一句道:“天水相接,、、、、、、”
孟彥東誦一句道:“子醜輪回。”
邱元勝誦一句道:“金木相容,、、、、、、”
孟彥東誦一句道:“水火交眾。”
邱元勝麵不改色,卻讚道:“不錯。”
孟彥東微笑著躬身行禮。
邱元勝望著徐正博道:“正博,該你了。”之後又續道:“鬥轉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