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孟彥東一直在領悟著那‘太陽劍法’秘訣,不知不覺已至三更天。孟彥東忽覺有些疲累,卻不知已是五更天,畢竟也未有人打更。
他放下手裏的劍譜,伸了個懶腰,感覺是確是有些疲累。心卻想道:“這‘太陽劍法’劍招如此深奧難懂,念了幾百遍也是不解其中秘密,不如給大師兄解它一解。”便隨口一聲呼道:“大師兄,你來解解看,這甚麼口訣,我瞧著良久卻瞧不出其中端倪。”
隨即回頭一看,空無一人。徐正博卻已不知到哪裏去了。孟彥東哼笑一聲,卻又滿麵茫然,心道:“莫不是大師兄有甚麼好事背著我,獨自享受不成?”他站起身來,把劍譜扔到一旁。悄悄走到門邊,探頭而出,觀其左右,深怕被人所發現,那便再得受罰一次。心裏突然又想:“這都五更天了,怎的還會有人在此管得這多事的?哈哈,真的傻了我了。”之後便毫無顧慮地大搖大擺竄了出去。
隻見那月光灑在地上,猶如白雪。整片大地簡直就如鋪了白色地毯一個樣子。而那春風輕拂那樹枝,猶如有人於半空起舞。真是個月明風輕的夜晚。
孟彥東想:“隻是不知道,大師兄藏去哪裏了。難道是回寢房睡覺去了?”想了一想,又想到:“不對,那寢房眾多師兄弟,且不自露了行蹤,給人告狀的機會?畢竟大師兄平時指導師兄弟們操練劍法是那般的嚴格,這回去睡大覺還不給人報複的機會了?”
他一邊走一邊想,不知道不絕已經來到了方嵐的房前,忽然大悟道:“莫不是、、、、、、?”想到這裏,臉上即可露出可怖的表情,心道:“徐正博,我還敬你是個正人君子,怎的你今日卻做起這等事情來,不是個英雄好漢的行徑。看我拿到你不讓大師伯把你逐出師門。”便伸手就要去推方嵐的房門。
忽然,“嗖”的一聲,一團黑影從後麵掠過,後麵跟著一團白影。孟彥東猛一回頭,那黑影剛躍過西牆,而那白影才躍在半空,窮追不舍。孟彥東心道:“莫不是有盜賊來行竊?”便也雙腿一蹲,身體便平地而起,躍了出去。
孟彥東輕功不好,隻是“唰、唰”兩聲,才跟躍得兩道牆,便不見了那人影。卻在“唰”的一身,再躍過一道牆,見到那‘白衣飛俠’在哪裏,抬頭望著西方。
孟彥東心想:“那盜賊還真是一身好輕功,竟追他不著。”一邊走上前來一看,原來那‘白衣飛俠’不是別人,正是大師兄徐正博。
孟彥東見那是徐正博站在那裏,便過去問道:“大師兄,那賊人逃去了麼。”
徐正博一動不動,盯著西方道:“那賊人老去自如,看來是一武林高手,我輕功不急,跟他不上。”孟彥東道:“不知那賊人來我們名劍門做甚麼,我們名劍門一無財,二無寶,卻是什麼引得盜賊前來?”
孟彥東左思右想,終是不解。徐正博放下頭來,忽然想到:“難道是為我名劍門太陽劍譜而來?”立刻轉正道:“糟了,太陽劍譜。”孟彥東卻不解其意,呢喃道:“什麼的太陽劍譜?盜賊拿去不能吃,不能兌得銀兩,盜它做什麼?”再看徐正博已經在十步以外去了。
來不及多想,孟彥東隻得趕緊跟了上去叫道:“大師兄為何這般慌張?”徐正博一邊奔去一邊道:“怕是太極劍譜已經不在,敢快過去看看。”孟彥東卻笑道:“大師兄莫急,剛才我出‘南和苑’來時,把劍譜扔在後堂了,豈能被那盜賊拿去?”
邊說邊跑著,隻不多久,已經進了‘南和苑’後堂來。
二人一進後堂,皆吃了一驚。邱元勝正盤腿打坐於那後堂內。
徐正博見之,放慢了腳步,輕輕一步一步踏了進去。孟彥東卻像沒有當那邱元勝存在一樣,泰然自若地走將進去。
隻見那邱元勝雙目皆閉,兩手平放於兩腿之上,張口道:“今日罰你二人誦譜,而你二人卻在這等深夜出去偷懶,應重罪齊罰,以正門規。”說完便睜開雙眼。徐正博麵色便青了下來,想大叫一聲,卻未敢叫出,隻是微弱地叫了一聲道:“啊!”同時轉頭望著孟彥東。孟彥東靈機一動,向邱元勝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師伯,剛才外麵來了一盜賊,我與大師兄見得那盜賊一身黑衣,還蒙著麵,這才追了出去,並非有意偷懶,還請邱師伯原諒。”
邱元勝見他表情誠懇、言辭沉穩,便有些相信。徐正博知曉孟彥東用意何在,便也向邱元勝躬身行禮,拱手道:“是啊,師傅。剛才弟子見得一人在‘百閱閣’那邊鬼鬼祟祟,便悄悄跟了過去。不料,那黑衣人用撬刀撬開‘百閱閣’,接著進了去。弟子也也跟了過去。順著月光,透過門縫得見那黑衣人在翻箱倒櫃,不知尋找甚麼。弟子心想,那人定是想盜什麼武功秘籍,便大喝起來。那黑衣人聽我一聲大喝,便躍了出來,往外逃竄。弟子本想在門外攔他個正著。哪隻那盜賊身法敏捷,輕功卓越,行似流星一般。弟子實是擋他不住,讓他得以逃去。弟子見他向西一個筋鬥翻去,便也一個筋鬥翻跟了去。才跟得三道壁垣,便不見了那盜賊的蹤影了。”
邱元勝聽徐正博陳述著,眼睛隻是盯著他,坐於那裏一動不動。
徐正博拱手又道:“師傅,那盜賊是不是為‘太陽劍法’而來?”
邱元勝道:“極有可能。想當年你張師祖自創‘太陽劍法’,橫掃武林。之後便又於晶山創立了名劍門,使得名劍門於江湖上成為了數一數二的一大門派。之後,江湖之上,許多人覬覦那‘太陽劍法’劍譜,曾多次以各種手段上得晶山來,想要攫取太陽劍譜,命小的都已去了陰曹地府,命大的也是身受重傷,空手而歸。我名劍門既為天下大門,豈能任那些毛頭小賊來去自如?江湖上貪婪‘太陽劍法’的人得知此事後,慢慢消去了攫取‘太陽劍法’的野心,因而來人便漸漸少了,再後來便無人再來了。十幾年前,你張失去年邁去世,而我卻未曾習就那‘太陽劍法’,無法接任門主之位。那時你莫師叔已經創得‘穿山散雲神功’,且已經有些成就,你張師祖便把門主之位傳給了他。不料你莫師叔生性頑固,不好管理門內之事,便硬是要我當任門主。我本不從,你莫師叔便以門主的身份命我接任,我隻好尊崇。之後,我才得到‘太陽劍法’劍譜。哪知我練了幾十年,卻難領悟其中精髓,沒你張師祖那般的能耐。想必今日盜賊前來,就是為這‘太陽劍法’劍譜。”
孟彥東看見那‘太陽劍法’劍譜還在那榻上,便道:“師伯,可這劍譜不是還在這榻上麼?”徐正博卻搶口道:“孟師弟,那賊人怎地知道今夜師傅剛好把劍譜傳與我二人。更何況就算在‘百閱閣’,我那般一聲大叫,他還不趕緊逃生去,還敢在那裏尋什麼劍譜?”
邱元勝起身來,道:“不錯,那賊人定是不知道我已經把劍譜傳與你二人,卻在‘百閱閣’撲了個空頭。”
孟彥東尋思道:“師伯,那盜賊武藝高強,倘若那盜賊知道了這劍譜在我與師兄二人手裏,又再前來,我與師兄二人將如何敵得過?”
邱元勝起身移步,沉思良久後道:“我看這事得從長計議,叫所有弟子提高警惕,你二人以後切莫把這劍譜隨處亂扔。”說道這裏,孟彥東滿臉登時變得一片通紅,自己開起自己的罪來。邱元勝續道:“倘若那賊人要真還敢前來盜取,便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徐、孟二人躬身行禮,拱手道:“是。”
邱元勝點頭道:“嗯!”之後便拂袖而去。
孟彥東見那邱元勝去得不見身影,便又拿起那‘太陽劍法’劍譜翻了開,誦了起來。一邊心想:“趕緊誦完一千遍,好得去看那方姑娘,畢竟在這晶山上,她沒有熟人。”
徐正博卻站在一旁,又想起那‘奪魂十三劍’劍譜來,卻無心留戀於這‘太陽劍法’。孟彥東哪裏有空注意於他,正忙於誦自己的劍譜。
不知不覺,已經是正午了。
孟彥東好不容易才誦完那一千遍的劍譜,心裏猶如放下了幾千斤的重擔一般的輕鬆。他忽地從地上挑起了,神了個懶腰。之後便回頭一看,徐正博盤腿打坐於榻上,雙手壓著雙膝,眼睛睜得大大的。
孟彥東那裏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拿起劍譜,走到他身邊來,道:“大師兄,我已經誦完一千遍了,現在該你來誦了。我得去看看方姑娘去。”說著便將劍譜塞到他麵前,轉身便走。
隻見孟彥東才行得兩步,忽然止住腳步,回頭過來望著徐正博,微笑道:“哦,這劍譜中我有諸多地方不懂得,大師兄誦完之後,我來來請教,大師兄可看仔細了。”之後便轉身而去。
待孟彥東離去後,徐正博慢慢地伸出右手,緩緩地伸進胸中,拿出一本劍譜來,那正是那日在福建上杭時,那白胡子老頭給他的那本‘奪魂十三劍’劍譜。
徐正博想:“這老頭怎地會有這‘奪魂十三劍’劍譜?,莫不是他潛入梅花山三絕門內盜出來的,那天被三絕門的弟子追殺正是這個緣由?”邊想著,他已經翻開了劍譜第一頁,忽然又想:“可那三絕門不是想來就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怎的會讓他那般的輕易得手呢?”
他越想越離奇,合上劍譜。看這‘奪魂十三劍’五個字,心裏一篇茫然。他又想:“那老前輩臨終前叫我好生保管這劍譜,莫令其落入奸人之手,難道,他是這劍譜的主人,可是他怎的連七八個無名小輩也對付不了呢?”隻怕這些事隻能大亂他的思緒,索性不如不想。
他再次放開那劍譜第一頁。而第一頁就僅‘武林尊寶’四個大字。
徐正博見這四個大字,已經足夠讓他紅了眼了。心想:“這劍法定天下無敵,不然怎麼敢稱‘武林尊寶’?更何況,從莫師叔口中可以得知,這‘奪命十三劍’是三絕門最厲害的一絕。不如就習此劍法。”想著,便翻開劍譜習了起來。
孟彥東一出‘南和苑’,便去找方嵐去了。
他來到方嵐的門前,叫道:“方姑娘,方姑娘、、、、、、”連叫幾聲,皆沒有回應。他便舉起右手,敲起門來。哪知,才親親敲了一下,那門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