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長著翅膀遊英國(2)(2 / 3)

斑馬小姐先端來一杯香味四溢的咖啡,接著,蛋糕也來了。我望著那塊黃嫩嫩、看起來十分溫柔甜美的乳酪蛋糕,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眨了兩下眼睛。

“要加點乳汁嗎?”斑馬小姐手裏拿著一把小銀壺,對我淺淺一笑。

我無法拒絕,糊裏糊塗地點點頭,不清楚她要加在哪兒。

那位斑馬小姐用銀壺在蛋粒上倒了些白色乳漿,那乳漿又稠又濃,像蜂蜜一樣。

這種吃法真新鮮,我有點兒興奮地拿起叉子,開始品嚐起來。嗯,澆上乳汁的乳酪蛋糕簡直美味極了。這種味道,有點兒像泰國人在吃木瓜的時候,擠幾點檸檬汁在上麵,又增多了一番風味。

我一口一口仔細品嚐著這塊乳酪蛋糕。它的密度和大小恰恰好,給人一種精致又實在的感覺,而且不大甜,所以不覺得膩。在劍橋的餐廳,我吃過好幾次甜點,它們的塊頭都太大,味道也太香濃,而那種吃不下又吃不完的感覺,常讓我一邊放進嘴裏,一邊打哆嗦,真像大熱天裏被迫抱著一隻肥豬跳舞,又黏又膩的。

第二天下午,我推門進了“斑馬”。第三天下午,我推門進“斑馬”。第四天下午,我又推門進了“斑馬”……

“乳酪蛋糕加咖啡。”我毫不猶疑地說。

攤開紙筆,我在大理石桌上悠閑自在地寫了一封信給遠在美國的孫晴峰。我不厭其煩地形容一遍這裏的乳酪蛋糕(因為我知道她一向愛吃乳酪蛋糕):

光看一眼這塊蛋糕的外表,你就會想把它吞進肚子裏。因為它十分、十分地鮮嫩。鮮,鮮得像剛破了殼的蛋黃;嫩,嫩得像入口即融的軟冰淇淋。你看著那好看的立體三角形蛋糕,被安排在一隻雪白晶亮的小瓷碟裏,碟邊上輕放著一副小巧的黑叉子,不禁油然升起一種幸福悠閑的感覺。於是你開始細嚼慢咽,偶爾飲一口略帶苦味兒的咖啡,看看落地窗外過往的行人,許多美好的回憶和靈感,就會像山裏的煙霧一般,嫋嫋升起……

在劍橋看電影

我是一個喜歡看電影的人。對我來說,看一部好電影,與讀一本精彩故事書的快樂是相同的。你知道嗎,我每年看電影的數量,平均是五十部,可以說是標準影迷吧?

到了英國,我當然也想進進外國電影院開開“洋葷”。一來是想見識見識這些電影院“長的樣子”,二來是想考一考自己的聽力,是不是隻聽得懂“你好嗎?今天天氣很好。”

劍橋隻有一家電影院,裏麵有兩個廳,分別上映兩部不同的影片。我在電影院門口張望了好幾天,終於決定去看《回到未來第二集》。

電影院其實就是電影院,外觀上並沒有什麼特別。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不必起立唱國歌。在正片上演以前,銀幕上也是放映各種不同的廣告影片。不過這些廣告都很好看,色彩情節豐富活潑,所以我看得津津有味,一點兒也不覺得煩。

在台北看電影,說實在的,我最不愛看的就是廣告。有的廣告片,又吵又鬧,畫麵更不美。我尤其怕看一部眼鏡廣告。我猜片子裏的女主角一定是那家出錢做廣告的眼鏡老板的女兒。你想嘛,有哪個導演會請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姐做模特兒?

電影院裏黑漆漆的,我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星期二的下午場,觀眾顯然不多,忽然間,眼前一亮,我看見通道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的胸前掛著一個販賣箱,箱上還配了一盞小燈泡,照著那些攤開來的零食。

我立刻伸長了脖子,把視線轉移到那個戴了一頂紅布帽的小販身上。

一個買了東西的小夥子,正巧走向我這排座位,我很快地瞄一眼,是甜筒冰淇淋。哇,太妙了!我正覺得無聊,嘴巴有點兒饞哩!

快步下了台階,我也把腦袋湊近那個掛在人脖子上的立體小零食攤上。哈,有巧克力棒、爆米花、雪糕和甜筒冰淇淋。這簡直和我童年記憶裏的電影院太相像了。

那年頭,也是一個前胸掛著一塊立體零嘴攤的小販,在電影開演前,來來回回地在走道上推銷冰棒、白雪公主泡泡糖、花生米和豆腐幹。外婆每回帶我和妹妹去看電影,一定各色零嘴都買一點兒。換了爸爸,就老是一塊泡泡糖,我就從電影上映前開始吹泡泡吹到看完電影為止。我多麼懷念從前老電影院裏的那個活動零嘴攤啊!好像看一場電影,如果不在電影院裏吃點零食,就稱不上“完美”似的。

如今,竟然事隔三十年,在說著ABC的英國劍橋小鎮,又叫我重溫了這美好的回憶。

不過,我得告訴你,在劍橋看電影這件事的“結局”不怎麼精彩。因為從頭到尾,本人是“鴨子聽雷”——聽不懂。而更“癢”的是,黑漆漆的電影院裏,養了一大堆跳蚤。看完電影的第二天,本人的兩根火柴腿,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紅豆冰棒,大大小小算一算,印了十六個“跳蚤香吻”。唉!你說慘不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