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長著翅膀遊英國(1)(3 / 3)

大肥貓懶洋洋地瞄了我一眼,既沒有不高興也沒有表示榮幸之至,就在我斜對麵的牆頭躺下來,不過風度還滿好的。

過了一會兒,大肥貓好像發現了什麼,“喵”的一聲,兩眼瞳孔放大,身體微微地弓起來,一身發亮的黑毛也鬆了開來。我順著它的眼光尋去,咦?怎麼一個小白團掛在樹梢上?

我站起身來湊近一瞧,原來是一隻絨毛小白兔呢!

“哈囉,你好!”我對小白兔說。

“哈囉,甭緊張。”我對大肥貓說。

我把係在小白兔頭頂的粉紅絲帶從樹梢上解下來。哎!這隻小兔兒真迷你,一個手掌就可以把它緊緊握住,它的腦袋好圓,兩隻黑眼睛像兩粒小黑豆,頭上頂著一對小長耳朵,配上一個要找一找才能發現的小嘴。

“哈囉,小兔,你好可愛,可惜有點兒髒!”我疼愛地抱著它,讓它毛絨絨的臉挨著我的臉,“是誰把你扔在這兒?還是你那大意的小主人忘了帶你回家?”

“我叫你豆小兔好了。跟我回去好不好?”這隻小兔讓我想起我的兒子豆豆和他曾經養過的一隻小白兔。

它就是我從樹上摘下來的“豆小兔”。

而我謀殺了那隻小白兔!

這個故事說來有點兒複雜,所以就讓我三言兩語來坦承自己的罪行吧!

大約在十年前,我們養了一隻小白兔,養小動物就像養一個小孩子,要費很多時間精力來照顧它的生活起居。漸漸地,我嫌累了,也嫌煩了,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悄悄地走到院落,把小白兔的睡籠打開,又輕輕地把原來堵在大門下用來防止小白兔鑽出去的紙板抽掉,然後,就像小偷兒似的躡手躡腳,關門,關燈,像沒事樣兒地上床、睡覺!

小白兔啊小白兔!總有一個大善人會收留你,照顧你。

傻傻的小白兔,果然在我的陰謀中“自動消失”了!

“小白兔!我的小白兔!”任憑豆豆的一聲聲呼喚,一滴滴焦慮傷心的淚水,也找不回來他親愛的小白兔了。

然後,就在小白兔走向冰冷寒夜的一個多星期以後,我發現了它浮腫的身體出現在屋旁竹林的草叢邊!紅色的大眼睛早已緊團,美麗柔軟的白毛,沾滿汙泥,冰硬的四肢仰天直直撐著!小白兔啊!可憐的小白兔!我呆呆地站在路邊,握緊了拳頭。劊子手!蓄意的謀殺者!我懊惱,我後悔,我用盡一切難聽的字眼咒罵自己,隻是,死去的小白兔再也不會站起來蹦蹦跳了。

我把這個罪行深深地埋在心坎裏,不敢告訴任何人。我為自己這種卑鄙作為感到痛苦和羞恥!

我想,我應該把“豆小兔”帶回家。雖然它沒有生命,也永遠不會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但是我相信,那隻上了天國的小白兔,最後終會原諒我!

情調午餐

西麗葳是一個很會安排生活的法國小女人,每當她眨著那隻閃閃發亮的褐色大眼睛,和那一排好像被輕輕燙過似的卷睫毛,我就知道,她又有些什麼好主意了。

“明天,我約了湯瑪士、休安和黛安,一塊兒到河邊去午餐,你有沒有興趣?”

哈,兩個瑞士人、一個波蘭人、一個法國人和一個中國人,這種組合真有趣。

“可是,我剛來,英文說得還不夠清楚……”我雖然很想去,心裏卻有點兒猶疑。

“有什麼關係?能說多少算多少!反正大家都是‘外國人’。”西麗葳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

“說的也是。”我想,“河邊午餐”一定很有情調,我這個人最拒絕不了“情調的誘惑”了。

如果光就飲食習慣來說,歐洲人和中國人最不相同的一點,就是歐洲人很喜愛在室外用餐。而且不論白天和夜晚,露天餐飲都已經成為他們的一種普遍的生活形態。

這一點,我幾乎用不著習慣和適應,就立刻喜歡了。而且,這兒的露天用餐,可不像台灣一般的“路邊攤”——除了食物,你還得順便把灰塵和噪音吃進肚子裏。

在劍橋,許多餐廳分成兩部分營業,也就是說,客人可以自由選擇在屋子裏頭還是屋子外頭用餐。許多餐廳都有專屬的室外用餐區,有些是隨興設在大門口,有些還設計了花木扶疏的精致庭院,讓你悠悠閑閑地喝杯咖啡,或是正正式式用刀叉吃一頓美味海鮮餐。在這兒,喜歡安靜的人,選擇隱蔽的角落;喜歡“眼睛吃冰淇淋”的人,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眼觀八方的馬路邊上,欣賞來往的行人。總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是露天餐飲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