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疑點,再加上我對章舞水的了解,讓我對這個`北喜市精神疾病療養院`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所以,”真無色活動了一下脖頸,總結似地說道,“我才裝成輕微焦慮症發作,自願來到`瘋人院`療養,伺機探查章老師的下落。”
對於這似乎還算合理的解釋,東方有狐依然沒有感到滿意。但她壓製住了自己旺盛的好奇,首先提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大叔,你找那個章老師的目的是什麼?”
真無色對於有狐提出這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他還不至於低估這麼一個聰慧的姑娘,以為她會忘記最關鍵的根本性的緣由。但即便他知道有狐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真無色依然沒有想到應付的借口。
“目的嘛……”
真無色含糊地猶豫了幾秒,終於硬著頭皮蠻橫地嚐試解釋起來。
“我找他是為了找到另一個人!隻有他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至於那個人是誰,”真無色發覺了東方有狐繼續探究下去的企圖,先把話撂了出來打消了她的好奇心,“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以後再說吧!”
東方有狐很希望自己此刻能夠任性地要求真無色說出那個人的身份,以她的年紀和她對於真無色的價值,有狐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做。但是,多半出於善良少半出於理智,她還是忍住了這麼做的衝動。
“那好吧!”
東方有狐接受了真無色的解釋,終於恢複了天真而又調皮的神情,滿意地看著真無色點了點頭。
“雖然不算完美,但大叔你的理由也還算是合理,我勉為其難就先原諒你吧!”
自從來到北喜市,有狐第一次放鬆地笑了起來。
真無色得到了正式地寬恕之後,誇張地俯首做出叩謝的姿勢。
“不過,”東方有狐忽然又收起了短暫的笑容,打斷了真無色活躍氣氛的表演“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第一,你為什麼要冒充一觀哥哥住進療養院裏?”
“第二,為什麼在療養院裏你沒有打電話聯係我們?”
“第三……”
東方有狐瞥了一眼火車身旁那似乎沒有盡頭的黑暗,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第三,我們這是要去哪呀,大叔?”
像是在回應東方有狐這過於理性的提問一樣,老舊的綠皮火車車廂裏燈光忽然黯淡了下來。趕在還沒有人驚呼之前,燈光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亮度。在這短暫不過一秒的黑暗之中,真無色已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渾身繃緊警惕著周圍的變化。
東方有狐眼看著真無色近乎神經質的行為,不由得擔心起真無色那沒人能夠了解得清楚的精神狀況來。
“大叔,你怎麼了?”
“你不會真的發瘋了吧?”
真無色確認兩人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之後,馬上就放鬆地滑坐回自己的座位裏。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他歪歪一笑解釋道。
“我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那間`瘋人院`調查的!”
真無色雙肘搭在桌子上,湊近了東方有狐小聲地說。
“章舞水與我的關係是很容易暴露的。如果他真的是被某些不知名的勢力陷害才被送到這間療養院的話,對方一定會提防所有與章舞水有關的人……”
真無色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胸口接著說道。
“當然也包括我!”
“至於為什麼使用李一觀的身份,”真無色想到如果李一觀知道自己借用了他的身份住進了“瘋人院”時一定會表露出的那副呆懵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他是警察呀!”
“你還真別小瞧了這間`瘋人院`,雖說它有點偏僻吧,但一般的病人還真進不去。”
“他們服務對象的身份都不一般,商人和公務員在他們的病人裏隻能算是普通的。”
“有身份有地位的病人才是他們的最愛。”
說到這裏,真無色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作為一個商業性質的私營療養院,有這樣的選擇也無可厚非。”
“李一觀是一個在首都服務的刑警,前段時間的案件也讓他有了點小名氣,最關鍵的是,他有一個既有身份又有地位的`太太`!”
“`太太`?”東方有狐忍不住打斷了真無色的話問道,“他和椒聊姐姐結婚了嗎?”
“他們又不知道李一觀結婚沒有!”
真無色看著一臉天真地盯著自己的東方有狐忍不住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我隻需要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是刑警,而我的另一半是滕家的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