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椒聊姐姐的家族在某些圈子裏可是赫赫有名的,有機會你自己問她吧!”
東方有狐裏閃過了好奇地繼續探求的眼神,真無色擺了擺手了結了這個話題。
“再說第二個問題!”
真無色翻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抬起頭繼續說道。
“我之所以沒有和你聯係,是因為我的手機按照規定被他們沒收了,而使用他們的電話聯係的話,我又擔心會被監聽,一不小心我的偽裝可能就會被識破了!”
“我寫的信留下的地址是椒聊家的地址,她這一個月都不在家,而你又會定期去幫她整理房間,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到那封信。”
“信上署名是李一觀,但李一觀休假之後一直在加班,我知道你看到這封信之後就會發現其中的問題。再加上你認得我的筆跡,我知道以你的聰明一定會準時出現在這裏迎接我的。”
“果然,你沒讓我失望!”
真無色由衷地讚美冷不防地鑽進了東方有狐的耳朵裏,本該表現出羞澀的少女,在真無色潛移默化的訓練下,收斂了內心的顫抖,麵無表情地迎接著接下來可能到來的調戲。
但真無色這一次的確是真心的,他眨巴了幾下不算大的眼睛,自覺地繼續說了下去。
“話說回來,你這貴婦的裝扮倒還真的挺逼真的。”
“是椒聊教你的嗎?”
東方有狐摸了摸頭上的麵紗,輕輕地摘了下來。
“這一套衣服是我從椒聊姐姐的衣櫃裏翻出來的。”
她遞出麵紗放到真無色的手裏,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
“我打電話問她,椒聊姐姐說讓我隨便拿,我就挑了這一套衣服。”
“有趣的是,”東方有狐看著收拾起手機,準備起身離開的真無色,繼續說道,“我從來也沒見她穿過這樣的衣服。”
“大叔!要下車了嗎?”
滕椒聊急忙抓起自己的手包向窗外張望,目力所及之處依然是一片的漆黑,全然沒有城鎮或是人家的樣子。
“對!應該還有一分鍾,我們就到站了。”
真無色仔細地疊好那塊黑色的麵紗,接著又遞還給了東方有狐。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收拾妥當之後,真無色伸出手拉起她的胳膊,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過搖晃劇烈的狹窄過道,在車門口站住。
一如真無色所言,這輛從曆史的塵埃裏駛來的火車,在一連串摩擦鐵軌的刹車聲響裏終於停止了顫動,在一方十數米長的小小站台前停了下來。
在這一站下車的僅有的兩位乘客,帶著一身的疲憊,告別了熱情地招手致意的列車長,慢慢地走進了黑暗世界裏這僅有的一點點亮光之中。
火車沒有多做停留,在真無色和東方有狐的目送之下,沒多久就消失在沒有邊際的前方,就連哐當嘎吱的聲音也都不見了。
東方有狐環顧四周,這逼人的黑色讓她越發地害怕,她不禁握緊了攥著真無色衣袖的手掌。
“這裏……”
真無色突然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不知名的領地裏,顯得異常突兀。
“是北喜市邊緣的一個小站。”
“原本是礦區工人往返市區的重要站點。但是,現在煉鐵冶鋼不景氣,礦區也停工好久了,這個站點也就沒有什麼人上下了。”
“慢車不必核對身份信息,”真無色拉起東方有狐緩步走向站點深處那一片黑暗,“這樣如果`瘋人院`有人追查就不會發現我們的身份。”
“而等我們再一次回到北喜市,就算他們想查,也不可能再找到我們了。”
說完,真無色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把車鑰匙,對著眼前黑漆漆的空氣用力地按下按鈕。
車門解鎖的聲音伴隨著車燈刺眼的光芒一並撲向黑暗裏的兩個人。
真無色拉開後車門,穩穩地將東方有狐送進了車裏。他利索地脫下外套,扔進車裏,然後自己也鑽進了駕駛座位。
“大叔!”
在真無色發動汽車之前,東方有狐忽然想起什麼擔心地問道。
“你這一個月的潛伏,發現什麼了嗎?”
真無色發動了汽車,調整好車燈,看了一眼後視鏡裏混雜著好奇和疲憊神情的有狐,歪起嘴角說道。
“我發現`瘋人院`裏全都是瘋子!”
“但是,”真無色緩緩地踩下油門,車子在渣石四起的土路上行駛了起來,“我就是沒有見到我要找的那一個!”
“這真的是很有趣!”
“真的很有趣呀!”
真無色一邊感慨一邊小心操控汽車,在天地間唯一的光亮的指引下,真無色和東方有狐駛上了重返北喜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