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不改色地點頭。
錦如初側頭，臉上忍俊不禁。
“那為什麼他根本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小聖母憤憤不平。
“他是誰？”
“哥哥的師父。”
我像吞了隻蒼蠅似的，“你看上他了？”
小聖母狠狠踩了我的鞋麵，“不行麼？就知道你也會挖苦我！”
我疼得一下子蹲了下去，小聖母這家夥今天火氣不小，平常也就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會伸爪子撓我，今天才說了兩句話，居然就動腳了，我半句話都還沒說，這一下挨得委實冤枉。
雖說覺得我這把年紀跟小聖母鬥氣什麼的實在太有失顏麵了些，不過本座實在憋不下這口氣，尤其是想起來她用我的身體我的臉勾引顧老頭的時候……那景象——
小聖母略有些愧疚地蹲下身看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抱著她的腦袋狠狠用腦門撞了上去。
——混蛋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倆小姑娘你來我往地相互鬥氣，讓錦如初和顧希和都不知道怎麼處置才好，他們居然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我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險些跌倒，被人握住手腕，攬住肩膀下才勉強穩了下來，眼前依舊有些混沌。
“錦護法的意思是，你們下午就回離開了？”顧希和的聲音淡而遠地傳來，我的手被人用力握著，越攥越緊，我疼得瑟縮了下，那邊才恍然大悟地鬆開了些。
“是。”錦如初的嗓音帶著那麼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今後再也不來江南了，這些日子打擾周夫人了，教主讓我代他向周夫人道謝。
“客氣。”顧希和道。
“琳琳，回去了。”錦如初溫聲說道，我晃晃依舊不怎麼清晰的腦袋，想從嗓子裏嗯一聲，卻覺得沒有力氣。
我的手被輕輕扯了下，我揉著眼睛，忍著腦子裏咯嘣咯嘣的疼痛，正要離開，聽見錦如初輕快地說道，“再過些日子，我同琳琳成親的時候，會給顧公子送喜帖的。”
“好。”顧希和短促地應了一聲。
我看著地麵，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腦袋轟鳴，真是奇怪了，就撞了那麼一下，怎麼這麼疼，小聖母的身子骨果真嬌貴！
“她走了也好，”我聽見前邊人的自言自語，聲音有些低，聽清很費力，“以後就再不用見她了，也不用再擔心她，我也不會一看到她，就變成那副我自己都害怕的模樣。”
如初在說什麼？
“什麼模樣？”我問。
“憂慮重重，患得患失，為了她放棄一切，為了她鋪好所有的路……可惜，她根本不領情。”那人似乎笑了下，“那些恐怖業障，我真的害怕了。”
我腦中的轟鳴和疼痛一下子停止，眼前剛剛一直模糊地像隔了一層水霧的景象也慢慢地變得清晰，我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察到不對勁。
剛剛那聲音——顧希和？！
我疑惑地伸手，看著搭在自己手背上的一截粉色衣袖，這是小聖母剛剛穿著的衣衫的顏色。我伸開手，手掌心臥著一粒朱砂痣，我又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心間立刻雀躍起來。竟然換回來了！早知道這麼簡單，我就應該早點去撞小聖母的腦袋嗷~
這時候，顧希和突然停下腳步，輕聲道：“阿蘭，我……舍不得她。”
我心情甚好的看了他一眼，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略帶著些諷刺地問道，“你喜歡她？或者你愛上她了？”
顧希和怔了下，認真搖頭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