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中華蘇維埃對日宣戰(3)(1 / 3)

隨著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以及斯諾第一次向外界報道了紅區的消息,中華蘇維埃也敞開了自己的神秘之門,越來越多的外國記者、學者、醫務工作者,走進那塊黃土地。

緊隨斯諾到達延安的美國女作家史沫特萊,是個風風火火的女性,她在延安立足之後,立即勸說在上海的所有美國記者、朋友,務必到延安來,希望他們親自與“紅色分子”交朋友,而且說明,進入陝北紅軍控製地區,並不太難。

她的這一呼籲,對三名美國記者和一名德國女性產生了預期的作用。可是,不論是她的信,還是三名記者的旅行願望,都使國民黨特務機關感到不快。當三名記者在上海機場要乘飛機往西安去時,特務出現了。特務說,很遺憾,如果沒有進入陝西省的簽證,是不能乘飛機到那裏去的。話雖然客氣,但警告的口氣是很明顯的。

三名記者中的兩名,隻好一聳肩膀,既憤慨又失望地取消了延安之行的計劃。還有一人並不死心:既然飛機不能乘,為何不去坐火車試試呢?結果他和那位德國女性都成功了。

他們就是《紐約先驅論壇報》的維克多和跟隨周恩來搞外事工作的王炳南的德籍妻子王安娜。

他們到達西安後,按照史沫特萊的指示,馬上與紅軍的代表接觸,商議繼續完成前往延安的旅程。王炳南正在西安,王安娜還要在這裏待幾天,她對第二天早上5點就要啟程去延安的維克多不無擔心:“你從延安回來後,打算怎麼辦?”

維克多滿不在乎:“那一點也用不著擔心。我在延安的見聞,都裝在腦袋裏。

即使是那些特務,總不能從我腦袋裏取出記事簿吧!我隻是擔心在延安拍的膠卷,一定要想個好辦法,不讓他們發現,安全帶到上海去。”

維克多真是“雷厲風行”,十天後,他已從延安返了回來,從旅館給朋友們打電話:

“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吃一頓便飯嗎?見麵時,我把全部情況告訴你們。

你們看著吧,今晚我多半會被捕的,”他興致盎然地補充說,“那些先生們,正等著我哩。不過,現在還沒有對我采取行動。”

維克多返回上海,發表了一係列訪問記,又引起極大反響。滯留西安的王安娜再也坐不住了,況且史沫特萊又來了信:“請你盡快來!我的房間的炕很寬,夠你睡的。”王炳南也勸她:“要去延安的話,最好快一點走。3月初路還好走,過了月初,下起雨來路就變得泥濘不堪了。黎明(兒子)交給楊媽照顧,而且我又在西安,你就放心去好了。”

3月初,美國有名的攝影師、美聯社的厄爾·列夫要去陝北拍一部《紅色麥加》。他的行動是得到南京政府許可的。大概是南京政府的官員們發現,禁止外國記者去延安訪問,反而會增加他們的好奇心吧。

列夫的確很好奇。雖然路途上的荒漠平淡無奇,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寬棉褲,上下不是清一色的藍就是黑,隻有女人的繡花鞋是鮮豔的。這並不妨礙他以羅曼蒂克的眼光去觀察事物。因為他一路上冥思苦想,要為他的延安之行的報道取一個有吸引力的標題。

“埃德加·斯諾給他寫的書取名叫《紅星照耀中國》,”他想了想,說,“我的書就叫《蘇維埃月下的愛情》,怎麼樣?”

王安娜大笑。列夫還挺認真:“你別笑。我想,在中國共產黨人中間,既然有男有女,那麼要收集兩三個愛情故事的素材,大概不成問題吧!”

“請告訴那個外國人,該睡了,”汽車司機打斷列夫的話,“我們明天天不亮就要出發,要是順利的話,隻要車子能挺得住,明天傍晚就可以到達延安。”

他們到達延安的廣場,受到熱烈的歡迎。穿著藍色服裝的男女,從四麵八方彙集到這裏。從1937年到1947年的十年間,延安是現代中國革命精神的象征。在延安做出的種種決定,包括對外的各種聲明,不僅影響了中國的曆史,而且對其他一些國家的曆史也有影響。

“歡迎你到延安來!”今年1月來到延安的史沫特萊像主人一樣迎接王安娜。她的臉已被陽光曬黑了,她穿著棉製服的奕奕神采是王安娜從未見過的。史沫特萊到達延安的當天晚上,就會見了朱德總司令。在這之前,她曾在中國生活了七年,對廣泛流傳的關於朱德的故事早已耳聞。首次見麵,她便為朱德的“農民老大爺”般的外貌和“大丈夫氣魄”所吸引。交談過程中,油然產生了為朱德寫一部傳記的念頭。她向朱德當麵表示了這一請求,朱德請她先到各地了解情況後再做決定。她在走訪了蘇區許多人物後,仍然堅持她的想法。於是從3月開始,朱德向她敘述了自己半個世紀以來的生活道路。3月1日這一天,毛澤東專門和史沫特萊談到西安事變。毛澤東說:“‘西安事變’爆發後,在國民黨內的一部分親日派分子極力挑撥內戰。如果不是共產黨和各方麵致力於事變的和平解決,兵連禍結,必然會給日本一個最好的侵略機會。”毛澤東在談話中還駁了“‘西安事變’是共產黨的陰謀”、“共產黨要把西安造成馬德裏”的說法,指出:“這種說法完全不合事實。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的事實,已經證明這些說法,完全臆測,有些則是惡意的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