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中華蘇維埃對日宣戰(2)(1 / 3)

廣田又提到“防共”問題,稱日本對西北及內蒙的“赤禍”極為重視。廣田說得漫不經心,但用餘光注意著蔣大使的表情:“四川的共產黨已進入陝甘內蒙,並將延及山西,中方又將其逐入內外蒙,對‘滿洲國’造成威脅。駐蘇顏大使及中國要人風傳有與蘇聯合作對抗日本的計劃,不知中方究竟意圖如何?”

蔣作賓聞言大驚,慌忙辯稱:“這全非事實,中央剿共是要將他們包圍加以殲滅,或迫其遁入青海,決不會北出威脅滿洲。所謂對蘇合作雲雲純屬虛構。”

廣田不滿地搖了搖頭:“中國的答複空洞無物,其措辭巧妙,仍欲收複失地,與日本討價還價,如堅持這種主張,則與日本政府之意願大相徑庭。”

蔣作賓答稱:“如此則可以安定中國人心,增加與日本親善情緒……”

也就在廣田與蔣作賓說話之時,毛澤東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在臘子口突破了國民黨軍隊的包圍網,翻越六盤山,於10月20日前後抵達陝西省的吳起鎮,和劉誌丹所部彙合;接著,於11月7日到達延安,結束了曆時三年多的二萬五千裏長征。

1936年成為中國國內局勢大轉變的關鍵性的一年。

在上海目睹了1932年淞滬戰爭的美國新聞記者斯諾,隱約地感到:中國將發生我們時代的“大新聞”。在隨後的幾次記者招待會上,他見過蔣介石和宋美齡。在那些場合,他認出了宋慶齡,並很快覺出她的真誠,由她,他認識了許多未來的曆史創造者——年輕的作家、藝術家和軍人。當蔣介石在抗戰和“剿共”之間跳來跳去時,宋慶齡曾深沉地說:“除了孫逸仙博士以外,我從來就不信任中國的任何政治家。而他的思想並不是中國人的思想。他考慮的是整個世界。”

“你現在還是不相信中國的任何政治家嗎?”斯諾很吃驚地問。

她搖了搖頭。然後又說:“比起他人來,我對毛澤東還是信任的。”

毛澤東的名字第一次裝進斯諾的腦海。

另一位有遠見的美國將軍、駐華武官史迪威,有一天對著斯諾衝口而出:“蔣稱紅軍是土匪,也許是的。但是,是土匪也罷,不是土匪也罷,反正他們是遊擊戰的能手。我不知道他們宣傳些什麼,但是,我看,他們似乎已經有了能克敵製勝的指揮官了。我是指那些不是對士兵說,‘你們打呀!’而是說,‘跟我來!’的指揮官。如果情況真是如此,而且有很多這樣的指揮官,那就夠日本人受的了,就可以把日本人送上西天了!”看來,紅軍抗擊蔣介石的戰績,給史迪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那時他們倆都不知道紅軍到底是什麼樣子。他們甚至不敢肯定,他們是否是“真正的”共產黨人。九年內戰使“紅色中國”成了一片“未知之地”。斯諾已經被那個富有吸引力的名字“毛澤東”折騰得寢食不安。他試著向《紐約太陽報》和《每日先驅報》秘密提議(他是這兩家報紙的特約撰稿人),讓他突破對西北共產黨控製區周圍的封鎖,進入紅區。兩家報紙都很讚成他的計劃。《每日先驅報》答應負擔他此行的全部費用,並且如獲成功,還將支付他一筆可觀的獎金。當時在蘭登姆出版社的哈裏森·史密斯也向他約稿,並預付了少量稿費。得到這些支持,斯諾便到上海去,再次拜訪宋慶齡,請她幫助。他希望紅軍起碼把他作為一個中立者,而不是當做間諜。宋慶齡愉快地答應了。1936年春天,斯諾從上海回到北平,宋慶齡為他作了安排,通過她,斯諾與北京的一位教授取得了聯係,他給斯諾寫了一封致毛澤東的介紹信,還告訴斯諾同西安的地下工作者接頭的辦法。

1936年6月,正當蔣介石宣布準備第六次對西北的紅軍進行“圍剿”的時候,斯諾肩起簡單的行裝,由北平出發,開始了他此後震驚世界的神秘之旅。

斯諾對毛澤東夾住飛蛾的聯想

“哈羅!”當斯諾走進陝北安塞一間窯洞時,一位身材瘦削、頗有軍人風度的人迎接他。他用手碰了一下頭上褪了色的紅星帽為禮,濃眉下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端詳著斯諾,綻開了笑臉,斯諾發現他蓄著一把中國人少有的濃密的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