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中華蘇維埃對日宣戰(1)(3 / 3)

宣言起到了它的作用。在國民黨的範圍內,甚至在南京,表示擁護聯合一切政治力量和軍事力量,包括共產黨人進行抗日的呼聲很高。馮玉祥和蔡廷鍇發表了相應的聲明。據電台報道,廣東和廣西兩省省主席也表示了同樣的意圖,盡管他們看起來似乎還在幕後抱著觀望態度……

這年秋天,像預示冬天就要來臨似的,風早早地變得尖利起來,落葉鋪天蓋地地染黃了山巒。更為氣勢洶洶的第五次“圍剿”開始了;同時,來自內部的“左”傾的壓力,使人有一種缺氧而窒息的感覺。

中央蘇區臨時政府的第一任“外交部長”

王稼祥,沒有想到,在此時此刻,迎來了他的第一位“外賓”:他叫奧托·布勞恩,是個出生於奧地利的德國人,據說當過蘇聯一個騎兵師的參謀長,又在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過,原曾利用他的德國人身份,在蘇聯遠東和我國東北搞日軍的情報,後來又到了上海,成為共產國際駐華高級軍事代表弗雷德的助手,並被他派來中央蘇區,先化裝為奧地利籍牧師從上海到潮汕地區,再由專人護送到瑞金,一路上也冒了不少風險。紅軍師政委伍修權被中央指定為他的翻譯、秘書還兼參謀。

臨時中央負責人博古摘掉帽子,露出他那一頭“怒發衝冠”的直發,介紹著:

“為了保密和安全起見,大家一律用中文稱呼‘李德’,不得泄露他的顧問身份和原名。”

李德30多歲,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夾鼻眼鏡,薄薄的嘴唇嚴肅地緊閉著,顯出一種矜持、自信以至固執。

周恩來同他握手,用英語說了句:“非常歡迎你,李德同誌!”

李德向毛澤東伸出手,毛澤東把右手的煙卷換到左手,起身應酬著:“幸會,幸會!”

王稼祥熟悉英、俄兩種語言,忙用俄語介紹了自己,並說:“我將盡自己的職責,給予您必要的配合和合作。”

李德快活起來:“我早已聽說你,相信你會像博古同誌一樣支持我。”

從這天起,中共黨內發生了令後世不可思議的事:一個不很懂軍事、更不懂蘇區實情的外國人,又沒有明確職務,竟指手畫腳地淩駕於中央和軍委之上,指揮起紅軍千軍萬馬來。紅軍專門為他蓋了三間新瓦房,由於它坐落在前不挨村後不靠店的田野之中,人們都叫它“獨立房子”。“獨立房子”

離最近的“外交部長”的房子還有二百米遠。獨立房子的主人時常在其中一悶一整天,在左右的軍事地圖上指指點點,以收“運籌於帷幄取勝於千裏”之功。王稼祥怕洋大人過於勞累,曾派人去慰勞一下,去的人回來說屋裏正在秉燭夜戰,大打撲克哩。王稼祥隻得粗聲歎氣。

李德並不總在玩。他更多的還是與博古紙上談兵,談到極興處,博古都忘了中國話,笑聲都帶著俄語腔。他們談著,既喪失了與馮玉祥聯合抗日的機會,又錯過了第十九路軍將領蔡廷鍇和蔣光鼐等發動的抗日反蔣的“福建事變”的良機,還把毛澤東排斥在中央領導之外!按博古的說法:“老毛又犯了外交病!”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遵義會議,李德“大臣”才偃旗息鼓。

長征還在艱難地繼續著。毛澤東的擔架和王稼祥的擔架偶爾相遇。

毛澤東:“日本有什麼新消息嗎?”

王稼祥:“根據我們從無線電廣播中截獲的情報,日本正繼續加緊入侵華北,由內蒙古向西推進。在中國,特別是大城市和工業中心,越來越廣泛的階層卷入了抗日群眾運動,不僅有工人和知識分子,而且還有中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抗日群眾運動甚至在國民黨軍隊中,包括軍隊高級指揮官中也有很大開展。”

“對日本占領內蒙的企圖,應該表明我們的態度。以前我們喊‘幫助蘇聯’,看來現在更要喊‘幫助中國!’”

1936年的中國有許多值得記憶的東西

1936年,真是個曆史值得記憶的年代。太多的世界性變故,都如蓄積已久的火山:岩漿如一個個騰起的拳頭,尋釁著,暴跳著;岩峰戰栗地晃動著肩膀,要把過剩的能量傾壓在四周的山體之上……世界形勢已趨急迫,大事就要發生了!

果然:

2月,日本的“二二六”事件;5月,意大利侵占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意大利與希特勒德國形成了“柏林——羅馬中心”;……

11月,德國、日本簽訂《反共產國際協定》;12月,西安事變;從這個怪異的年頭起,中國又開始了自己新的曆險。

1936年間,在中國,在世界,人們突然發現在西北腹地出現了一塊紅色區域。

有關它的傳說,是一個如同今天談論飛碟一樣的謎。於是,東方的西方的人們相互打探著,什麼是工農紅軍、蘇維埃和共產主義運動……自然越傳越神,越傳越亂。

日本——隔海相望的島國,自然比別人更加關注那塊紅色的天際,如同一頭蠻牛盯住了一塊紅布。為留意這一點,有必要回溯上一年10月21日,廣田外相與蔣作賓大使第二次會見時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