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最危險的時候(7)(2 / 3)

張群支持黃紹的意見。

熊斌也說:“北平為文化古都,必須保全。倘輕易放棄,責任太大。似宜忍辱負重,姑且派員試行接觸接觸。”

何應欽拿目光去征求眾人的意見,眾人就在他的煙霧裏點點頭。

何應欽就布置黃郛:“你轉告藤原喜代間,就說我們同意。我再寫封信,你出示給他們看一看。”他在執行蔣介石的意思:與日方洽商停戰,以不用文字規定為原則。如萬不得已,隻可作軍事協定,不涉政治。

王倫見做出這樣的決定,哼了一聲,就“咚、咚、咚”地踏著地板,忿忿上樓睡去了。他的抗日激情得不到支持,心中鬱鬱不樂。一次在中南海騎馬,神情恍惚,墮馬觸樹,腦破身死。

求和的路也不平坦。23日,何應欽忽接北平日本公使館衛隊長粟飯原親自送來天津日本駐屯軍20日發出的抗議書一件,說的還是那件刺殺案,但上了“綱”:

“蔣介石派軍官赴京時,把日本駐北平公使館衛隊門崗刺傷,有意威脅,使我軍忍無可忍,將取斷然行動”雲雲。何應欽已接到黃郛報告,說昨夜談得挺好,怎麼又節外生枝?何應欽更覺莫名其妙。他找來軍委會北平分會的參事陶尚銘,將抗議書交給他,並問他此事應如何處理。陶尚銘仔細閱讀後,說:“此抗議書若在黃委員長與中山會談以後發出,無異最後通牒。查其發出時間為20日,乃在會談之前,無甚關係。按一般外交慣例:此項抗議應通過天津總領館交給河北省交涉員或省公署,今既送到部長這裏來,也不能不理它。但不必由部長直接辦理,可交給北平軍事當局去辦,如平津衛戍司令王樹常最相宜;一則他是地方武職官,二則他與粟飯原在日本陸大同學又是同班,可以向粟飯原說私話。”

何應欽還在沉思:“昨夜彼此談得很好,今日又有此舉,意義何在?並且由日方得來傳聞,粟飯原屢想與老同學王樹常見麵。這個事情……”

黃郛也在座。忙接過話頭說:“陶參事說得對。這事就交給王司令辦吧。”

王樹常也時常來中南海見何,這天他來時,何應欽就把陶尚銘的建議告知他,並說:“這事就請你來辦吧。”王樹常就叫陶參事立刻給粟飯原打電話聯係,粟飯原回話,約王24日早9時到日本公使館他的官邸晤談,但請王不可走兵營大門。次晨,王樹常帶上陶參事往訪粟飯原,解釋說:“趙京時不是蔣的軍官,乃個人行動,把貴軍門崗刺傷,不勝遺憾。”

粟飯原根本就沒有“同學”的意思,小眼睛裏布滿血絲,衝著王樹常就高聲嚷叫,堅持說趙某就是蔣指使出來的。王樹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見形勢不對,難以繼續談下去,向陶尚銘遞了個眼色,就要告辭。

奇怪的是,粟飯原一改前態,不但請王司令和陶參事稍坐,還令人重獻茶點,粟飯原又彎腰曲背地說:“今把兩國置於最惡劣的場合之下是很不幸的事。若能將原因消滅,這類小問題都可迎刃而解的。”王樹常聽出粟飯原的意思是,倘能停戰言和,這件交涉案件是不成問題的。

又是一次威脅。

趙京時的行動得到國人的好評,黃郛就叫殷同找日本公使館柴山武官要求引渡,柴山回答遇有機會即行引渡。過了幾天,日本皇後生了太子,柴山給殷同來電話,讓他去引渡趙京時。趙京時見到殷同,就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我見日本在我國橫行,氣憤不過,就到打磨廠王麻子刀剪鋪買了一把尖刀。當時又看見日本飛機在空中亂飛,一時感情衝動,雇了一輛汽車,跑到東交民巷日本兵營,向門崗日本兵拚命刺去……可惜被他們抓住了。”殷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