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市場大潮中的郵政(2)(1 / 3)

在社會上流行一種說法:“存銀行不如買郵票”,一些人甚至為“郵”

而“走火入魔”,所謂“千軍萬馬奔郵市”。這種集郵經濟的後果,使原本高雅的集郵文化變味,同時造就了新的市場“泡沫”。

90年代初,月壇郵市發生了幾次搶劫郵票或錢財的惡性治安案件,媒體發表的報道標題為《警惕身邊的狼》。公安機關發出警示,提醒廣大集郵者要注意人身安全。在郵市中還曾出現“假郵”,不少集郵者抱怨“受騙上當”。管理部門認為,郵票市場真的到了非治理不可的地步了。1991年11月10日,北京市西城區公安分局、工商行政管理局、文化局聯合發布通告,宣布月壇郵市停辦整頓。由此,盛極一時的月壇郵市宣告關閉,郵市行情一下跌入“冰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1992年7月新的月壇郵市開業,管理者由集郵協會改為由政府相關部門組成的市場管理所。4年後,隨著郵市進入新一輪高潮,月壇郵市又“火”起來了。有親曆者回憶:“進月壇郵市有兩道門,一是進入月壇公園要排隊買票,二是進月壇郵市還要買票,等好不容易進了郵市,更要不知疲倦地往裏擠,有時候擠上郵市中擁擠的人群半個小時也不過走了10米路。”許多生肖郵票、特種紀念票的價格在陣陣熱炒中直線屢創新高,月壇郵市成為一些投資者的“天堂”,同時也成為另一部分投資者的“地獄”。另據一項記載,1997年3月,月壇郵市原本隻能容納5000人的地方,湧入了3萬人,郵市當日門票收入高達15萬元。然而,郵市形勢在很短時間內發生盛極而衰的突然轉變,治安問題、投資風險等因素使得管理部門考慮采取怎樣的措施規範、管理市場,於是大量小道消息或傳言不脛而走,郵品價格聞風後紛紛跳水,造成許多郵商損失慘重。6月8日晚,曆時9年的月壇郵市正式關閉,郵商全部遷往位於馬甸橋附近的“北京福尼特月壇郵幣卡市場”。京城郵市的“福尼特時期”從1997年6月開始,至1999年8月,後由於經營權易手,又改名“宜美嘉郵市”。2001年10月,馬甸市場陸續搬遷,郵商分流到新建的大鍾寺郵市和馬連道郵市。2003年4月,大鍾寺郵市又告終結,萬家馬甸小商品市場於一個月後完成了各種手續,變身“北京萬家馬甸郵市”,開始正常經營。

四、電報業務由盛到衰

90年代以前,電報對於許多人和家庭而言,要麼是接站或被接站;要麼是或喜或悲的重大變故;要麼是其他需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對方的急事,否則人們不會輕易去郵局拍電報的。

這一時期,家庭電話尚未普及,電報成為兩地之間人們除寫信、長途電話以外相互傳遞信息,尤其是緊急信息的主要方式。有人編了一句順口溜:“電報電報,不是哭就是笑”。任何人接到送報員送來的電報一刹那之間,神經總要繃緊,不免心中掠過一絲擔憂或恐懼。每到臨近春節等節日前,郵局的電報窗口前總要排起長長的隊伍。此外,對於去火車站接客的人來說,在春節這個特殊時段,火車站為了限製旅客流量,就連平時可以隨到隨買的站台票也得憑接人的電報才能購買進站,於是在火車站出售站台票的窗口,經常出現人們一手緊緊捏著錢,一手高舉電報奮力擁擠的情形。在一篇報道中,一位曾在北京電報大樓工作的被采訪者回憶:“1976年夏天唐山大地震時,一天內收發的電報達到10萬封,來不及發的電報,成箱地堆在腳邊,問候的、報平安的、寄錢的,不誇張地說,真是跟雪片似的鋪天蓋地。”

有人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有一次,一位不識字的老太太帶著生病的孫子從外地來京,情急之中把安眠藥錯當了感冒藥帶走。孩子的父母心急如焚,連夜從當地拍加急電報到北京,希望及時找到老太太。收到電報的東四電報局一方麵安排投遞,另一方麵派人到火車站通過廣播找人,終於在火車進站時找到了這對祖孫。

80年代初,郵電部門開始使用國產的“中文電傳打字機”(也稱“漢字電報機”),提高了電報部門的工作效率。據一份資料顯示的數字,1985年以前,北京電報局的民用電報量最多時每月可達300多萬份,占電報局業務總量的50%。一位電報局老退休職工記得,平日發送最多的電報內容是“母病速歸”。很多當過兵的人或許曾有過經曆,在部隊裏,普通戰士除了正常規定的探親假以外,隻有在家中發生重大變故的情形下,才能向部隊領導要求請假回家,憑據就是家中發來的電報。有時,軍人在探親或出差途中,遇阻不能按時歸隊,也要先發一封電報申明情況,否則回到部隊後就會受到批評或處分。80年代初,社會上掀起“經商熱”,一些商人在買賣過程中,有時電報也成為訂立合同或解決糾紛、討債、打官司所依據的紙質憑證。

90年代以後,隨著電話、手機、電子郵件等通訊工具開始走進普通人的生活,主要用於異地之間聯絡用途的電報的作用逐漸下降。為此,郵電部門開發了電報的增值服務項目——禮儀電報,力圖使電報業務重新煥發活力。禮儀電報適應了社會交往日益頻繁的趨勢,豐富了人們日常交往的形式與內容,不僅迅速、及時,而且充滿溫馨的人文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