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我和夫人好生談談?”
北堂傲才覺幾個孩子失而複得,這突然又要送走,不免心有不舍,但跟著孩子去,丟下金蟾在外,倒不怕她吃多大虧,就是……
才剛收複的“江山”,如何讓他就這麼拱手與人?而且,人,他也放不下,更別說這好不容易才養上的孩子……真正是什麼都割舍不下。
但……
“爺,時不我與,明兒可就是明兒的狀況了?”誰知道,東邊的刺客,是不是早已識破她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早已在這景陵縣內外埋伏下,就等下手了……
來人不得不提醒眼前,越發有些優柔寡斷的公子,此刻已是千鈞一發,火燒眉毛,刻不容緩的時刻了。
北堂傲斂眉:“明兒一早就備船北上吧!”
“公子,今日不比往昔,自景陵乘船隻怕不妥當,當行至金陵先向南去,再試圖換船北上為妙。”
來人默默地拿出一幅水路圖與北堂傲。
北堂傲隻得默默收了圖紙,然後點頭:“一切按計劃行事。”
人影旋即消失於牆內。
北堂傲揪著心,姍姍出來,奉箭等人見北堂傲臉色不好,不禁紛紛上前詢問,隻見北堂傲對他們擺手:
“趁著時間充裕,把行李都收拾妥當,哥兒和姐兒的,也要樣樣理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明兒一早就先向金陵去。”
“那夫人?”
奉箭麵露疑惑,心有不舍,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雨墨再不好,也是好的了。
“爺我自會親自與她談,都去準備吧!還有,讓夫人少吃酒早點回來,切莫在外耽擱,隻說,公子我有要緊的話要說。”
北堂傲一想起即將到來的夫妻兩地,不禁滿滿的精神頭也去了大半,少時端著粥,也覺得食不下咽了。
而柳金蟾哪兒呢?
剛被她娘提回宴席,和著小金福一起給爹磕了頭,就被她那幫昔日的狐朋狗友們給纏上了:
“你爹爹的小金蟾,怎麼的,回來就貓在你老宅子裏,和你那老相公蜜語甜言了?也不知來看看姐妹們,可知你不在這幾年,姐妹們過得多無趣?”
“說得就是,弄個文集,都這個不來,哪個有事兒……怎麼樣,這次回來,能呆足三年吧?’
“去去去,一群沒有大誌向的窩囊廢,金蟾啊,告訴姐姐,京城男人們怎麼樣,據說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美不勝收?
你和姐姐說,那京城是不是真有西域的美人啊?西域美人睡起來和咱們大周的男人有什麼不一樣?是更溫柔,還是更帶勁兒啊?”
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狼眼就這麼眼巴巴看著柳金蟾,一個個口水橫流而不自知。
柳金蟾吞吞口水,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她在景陵名聲一直這麼差的緣由了:果然是很不入流啊!
“這個嘛……”
柳金蟾想委婉地繞繞關子,天知道她在京城,除了那“熱情沙漠”皇太女君,一見著他就火力四射地往她身上蹭得衣滑裳落外,她唯一碰過肌膚,超過脖子以上、大腿以下的,也就獨北堂傲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