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情變之謎:卓文君膽識 成就情聖(2 / 3)

後來,司馬相如奉命出使西南夷,蜀郡的主要領導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太守在郊外恭候,縣令在前方開路;一路浩浩蕩蕩,蔚為壯觀。相比之下,過去金光燦燦的卓總也黯然失色,不過,這回老丈人心裏甜滋滋的。你想,有個在皇帝身邊做官的女婿,今後生意肯定節節高。此後,卓王孫自我批評:我是老糊塗啊,那麼晚才認可你們的婚事。於是,又劃撥大批財產給卓文君,而且絕不“重男輕女”,數額相等,一碗水端平。(至,蜀太守以下郊迎,縣令負弩矢先驅,蜀人以為寵。於是,卓王孫臨邛諸公皆因門下獻牛酒以交歡。卓王孫喟然而歎,自以得使女尚司馬長卿晚。乃厚分與其女財,與男等。)這樣,司馬相如再次沾了愛妻的光,分得大批財產。

第二,用經濟實力為司馬相如買得官聲。

史書記載司馬相如對官場並不熱衷,常常稱病閑居,因此,司馬遷說他“不慕官爵”。其實,司馬遷也上了司馬相如的當。司馬相如豈是“不慕官爵”之人?他要是“不慕官爵”,何必奔到長安?他稱病閑居,是另有原因:

一是生活上的富足為司馬相如帶來一定的獨立性。他沒有必要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你擠我扛。惹不起躲得起,司馬相如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卓氏婚,饒於財,其進仕宦,未常肯與公卿國家之事。常稱病閑居,不慕官爵。)

二是文學侍從的身份使司馬相如失去了進取之心。漢武帝非常欣賞司馬相如,但是,這種欣賞僅限於司馬相如的文才而非文治。司馬相如在官場上不如情場那般得意,天性又非執著之人,幾番進取失利後,幹脆在家吟風頌月,潛心詩賦創作。

“收放有原則”

卓文君雖貴為萬金小姐,卻深知夫妻之間恰如“綠葉紅花”,需要互相幫襯。於是,卓文君甘心做不起眼的綠葉,以自己的經濟實力撐起司馬相如的清高;但是,這種付出竟帶來不對稱的回報。

《西京雜記》載:相如聘茂陵人女為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相如乃止。

司馬相如對卓文君開始審美疲勞,想娶一位茂陵女子為妾。這一次,卓文君還會成全司馬相如嗎?她寫了一首《白頭吟》,堅決表示反對。

你愛錢財、愛辭賦,那是你的個人愛好,我可以滿足你;你要另謀新歡,分享我的婚姻和愛情,那我不能再包容了: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司馬相如看到《白頭吟》,幡然醒悟,放棄了包二奶的打算。

這首《白頭吟》,宋人郭茂倩編纂《樂府詩集》有記載:

皚如山上雪,皓如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xie die,屑蝶)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重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兒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一是事件的真實性。

《西京雜記》是一部筆記體雜史,或稱為筆記體小說。它的記載可不可信呢?據餘嘉錫先生之說,此書是晉人葛洪編篡。作為一部筆記體小說,其書有一定的可信度。

第一,司馬相如對卓文君的感情最初就附著明顯的銅臭。因此,出現情變的可能性較大。

第二,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情變受到後人廣泛關注。

雖然,人們的關注並不能證實真相,但至少說明:大多數人相信情變之事是可能的。否則,誰還願意對此津津樂道?

二是事件發生的時間。

《西京雜記》沒有記載情變發生的時間,從常識判斷,不應發生在他們新婚不久;而應是婚後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史記·司馬相如傳》記載司馬相如赴京之前有“居久之”三字,因此,情變應在司馬相如從政之後。

三是事件的結局。

卓文君異常決絕;司馬相如立即煞車:放棄新歡,選擇舊愛。

文君的態度是結束這一事件的關鍵。而卓文君的所作所為,又取決於她對於這場浪漫婚姻的認識。而這個認識,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

最初階段,文君迷戀司馬相如的才貌,此時的感情具有很大的盲目性,表現為不計後果:私奔。

這談不上是情變!

苦心經營的美滿婚姻出現危機,司馬相如竟然要“包二奶”!文君的態度是:原則問題,半步不讓!

不放棄,不放任。這次情變,令後人唏噓感喟。

有關這次情變,後世流傳不少文學作品,但這些隻能稱之為“司馬相如現象”,而非曆史真實。其中,最為著名的是下麵這一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