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資較大的丙有些疑慮地望著鏡子裏,“其實我也算看著她長大的,她小時候經常跟著老板一起來公司加班,見人遇事都很可愛的……怎麼最近變了個性子?聽說是大病過一場,難道是病壞了腦子了?”
那三個人不知道的是,最後一個沒有打開的隔間門內,袁盈正坐在馬桶蓋上,冷笑著側耳傾聽她們的抱怨。女人嘛,都這點德性,有什麼話都跑到洗手間裏來說,卻忘了袁盈也同樣是女人,而且這洗手間裏回音很大的。原本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卻偏偏當成樹洞來用――真是,愚蠢的人類。
聽著那三個簌簌地出去了,袁盈這才不慌不忙走出來,立在鏡子前凝視鏡子中的自己。熟悉的容顏,眉眼間的氣質卻早已變了。如今的她可不再是低聲下氣討好瘋子哥哥的小姑娘,她現在會當他的女主人。
如果不從?她笑望鏡子中的自己,想著武則天對付烈馬的手段。馴服男人,其實道理也是一樣。
自從袁盈在LED屏上打過廣告之後,江遠楓更將時間都花在學校實驗室和醫院裏,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這天晚上下班回家已是晚上10點,進門卻看見家裏仍就熱鬧著。
江夫人從廚房出來,看見江遠楓就笑,“這麼晚回來,還能吃上熱湯熱飯,這都是圓圓的功勞。”
江遠楓就皺眉,“圓圓怎麼來了?”
袁盈紮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戴著隔溫手套端著大湯碗,一臉的紅暈,俏生生立在燈影裏,“遠楓回來了?累了吧,快坐下來吃飯。”
江院長聞聲也從書房裏走出來,走到兒子背後低聲說,“小子,你得懂得惜福。圓圓的心意表白這麼久了,你一直躲著不見人家,人家都為了你肯洗手作羹湯了,你不能再給人冷臉。”
江遠楓皺眉,“爸,這件事我希望你們尊重我自己的意見。”
一家人就坐,江院長跟袁盈聊她公司的事情。袁盈全都對答流利,思路清楚。江院長都不由暗歎,“我親眼看著長大的丫頭,如今已經儼然有你父親的風采。冷靜睿智、層次分明。真是要恭喜你父親,後繼有人。”
江夫人不失時機向丈夫舉杯,“那我也得恭喜老公你啊:你也後繼有人,咱們遠楓同樣不讓乃父。”
江院長也是歡喜,望著眼前一對小兒女,忍不住說,“如果你們兩個再能如我與袁兄的希冀,喜結連理的話,那才是咱們兩家共同的一件大喜事。”
江遠楓聞言頗為為難,這杯酒舉杯也不是,不舉杯也不是。
倒是袁盈昂然一笑,起身主動跟江院長與夫人碰了個杯,“幹爹幹媽都這樣說了,那圓圓豈敢不從命?”袁盈滿飲此杯,滿臉嬌羞地望著江遠楓,“遠楓,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幹爹幹媽,無論圓圓做什麼,二老都會答應的,哦?”
袁盈打了大屏廣告之後,江遠楓一直避而不答,這態度曾經很讓江院長夫婦尷尬,生怕袁盈會自尊心受傷,反而讓兩家沒辦法相處。今晚見袁盈竟然還如此樂觀而堅持,兩人自然開心答允。
袁盈再回敬二老,“我跟遠楓的事,總歸是我們兩個的問題,今後不敢再讓二老跟著我們為難。幹爹幹媽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們自己來處理吧,二老隻管等著好消息就是了。”
袁盈似乎微醉,麵上紅暈盈盈,“幹爹說了,我現在都有我爸的風範,儼然是事業女強人了哦。那我總得做點成績來給幹爹看看,也不枉幹爹誇我一場。那我就用征服遠楓來給幹爹看吧。”
“圓圓是醉了。”江夫人讓江遠楓送袁盈上樓休息,望著丈夫便笑,“這小妮子若是清醒著,肯定不會這麼說話。”
江院長一向學院派,當麵聽袁盈說這樣的話有些不自在,隻尷尬地笑,“隻是不知道,圓圓從小叫到大的‘瘋子哥哥’,怎麼突然不叫了。現在聽她一口一個‘遠楓’的,聽得我都有些不習慣。好像這孩子換了個人似的。”
“女大十八變。”江夫人倒不覺得什麼,“再說女孩兒大了就學會藏心眼兒了。她從小叫‘瘋子哥哥’,遠楓便從小真的拿她當妹妹看;她現在不甘心,改口叫‘遠楓’,就是想讓遠楓拿她當女孩兒家看,培養愛情呢。”
“這樣啊。”江院長便也點頭笑了,“果然是這個道理。”
江遠楓扶袁盈上樓,送入袁盈從小在江家留有的房間。袁盈腳步蹣跚,仿佛醉入骨裏,江遠楓將她放到床榻上,便想離開。沒想到袁盈玉臂一伸,勾住他頸子,借著酒意將他的臉拉近,染滿酒香的唇便濕軟地貼上去,不顧一切地輾轉……
“圓圓,唔……”江遠楓毫無防備,之前又撐著她而耗盡了力氣,於是一時之間竟然沒能避開,被袁盈結結實實給吻住!
袁盈醉了,卻仿佛因酒意而生出了額外的力量,一吻得手,整個身子便綿軟如蛇,勾緊江遠楓的身子。即便他用力掙紮,她也打蛇隨棍上,非但沒能推開,反倒整個身子都纏繞緊貼住,柔曼廝磨,身子與舌尖兒一同纏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