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楓雖已26歲,學醫的他更早明白男女構造與親熱之事的原理,可是他跟沫蟬交往多年卻還從未有過逾矩的行為。一來是因為他儒雅的性子,二來是他尊重沫蟬,總想著注定天長地久,便都留在新婚之夜吧,不能被一時的欲念衝昏了頭腦……於是袁盈的柔曼女體這樣毫無防備地緊貼上來,火熱地廝磨,讓江遠楓男性的本能瞬間勃發,不可控製!
仿佛心魂都被勾住,無法自持!
袁盈感受到了,便更妖媚地笑,加重了腰間的扭轉,一步一步將江遠楓逼到牆邊去,最後讓江遠楓無路可退,被她壓在牆上。
江遠楓瞬間迷亂之後,卻很快清醒,他伸直手臂,用力推開袁盈,“圓圓,夠了!”
不是小嬋,眼前的女子再美再妖嬈,也不是小嬋。若是他的小嬋,這一刻隻會羞紅了麵頰,眨著朦朧的眼睛望著他,任憑他探索……而不會是這樣反而襲之,不該是這樣的!
袁盈退開,房間內胭脂紅的燈影染遍她周身。她媚眼如絲,舌尖如蛇,隔著距離仿佛還在纏繞著江遠楓,“你分明想要。”她放肆地將目光沿著他身子滑下來,落在他昂揚上,“看,他可誠實多了。”
江遠楓狼狽頓足,“圓圓,你這是怎麼了!男人的生理反應,與心靈的愛,能相提並論麼?”
“沒關係,我不在乎。”袁盈冷笑,“我在乎的,隻是得到你。至於你愛不愛我,我根本就不在乎了。因為事到如今,我愛得累了,等得也累了。我自己都不愛了,又幹嘛要你愛我?”
“圓圓!”江遠楓震驚,“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怎麼變成這樣?”袁盈像是聽見了世間最大的笑話,走上來伸手指挑著他下頜,“你難道不知道麼?都是因為你,讓我心死。人的心已經死了,剩下的這副軀殼不過是行屍走肉。是我自己,卻又不是我自己了。而殺死了從前的袁盈的凶手,就是你啊。”
“你竟然,還在賊喊捉賊麼?”袁盈又伸出舌尖兒來舔江遠楓下頜,卻被江遠楓避開。
“圓圓,你放開。這樣的你,讓我惡心!”江遠楓這次毫不留情,將袁盈猛地推開,“心魔自生,與人無尤!從小到大我都對你說得很清楚,我不愛你,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小嬋;而我對你,不過是兄妹之誼!”
一向儒雅的江遠楓,對人總是溫柔有禮。可是這一刻,柔軟的絲若堅韌起來,便是利劍都無法斬斷。袁盈看著堅毅走遠的江遠楓,麵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我就是不甘心,我到底有哪裏比不上那個夏沫蟬!江遠楓,如果她好,如果她真的樣樣兒都超過了我,那我也會自慚形穢,我也能甘心――可是她偏偏什麼都不如我,憑什麼就這樣打敗了我!”
江遠楓皺眉回首,凝望因為嫉妒已經五官猙獰的袁盈,歎了口氣,“圓圓,承認吧,你自始至終都不是因為愛我――你隻是不甘心輸給小嬋。”
江遠楓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直覺:袁盈真正的“敵人”不是他,而是小嬋。她真正想要征服的也不是他,還是小嬋!
說什麼愛他,不過隻是一個媒介。
想到這裏,江遠楓收住急於想奔出門去的腳步,硬生生轉身回來,抽過被單裹住袁盈肩膀,“夜深了,你好好睡吧。圓圓,我去給你做醒酒湯來。”
望著江遠楓的背影,袁盈唇角冷冷勾起。他是為了夏沫蟬,才肯留在她身邊的吧?不過沒關係,至少她贏了,就算是表麵上的贏,外人不知道內情就好。
武則天馴馬,三種工具:鞭子、錘子、匕首。
夏沫蟬就是她能握在手裏的鞭子。用這條鞭子抽打江遠楓,他便會乖乖的了。
沫蟬正工作呢,突然接到莫邪電話。沫蟬躲到走廊去接,卻聽見莫邪在裏頭壞笑,“主編給我打電話了,說你那稿子被斃了。”
“啊?”沫蟬心一下子跌到穀底,“主編真的那麼狠啊!”
媽的,難道真還被綠蟻言中了?雖然心裏是能做好準備的,可是冷不丁一聽見還是難受了。沫蟬弓著背用球鞋底蹭著地麵,“可是,憑什麼啊?我覺著我寫得挺好的啊。好歹,我在學校也是一等獎學金呢。”
對於寫稿子,沫蟬實則自信滿滿。今天實在是有點受打擊。
莫邪在電話裏欠揍地幸災樂禍地樂,“你別不服氣。主編是老狐狸,他一眼就能看出你稿子裏的問題來。”
“什麼問題啊?”沫蟬攥緊電話。
莫邪這回的笑溫柔下來,“傻瓜,老狐狸說你寫作的心態不夠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