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運軌跡(2 / 3)

本來以江如煙的功力封穴,林輕寒兩個時辰便可衝開,但他內傷在身,多花了近一個時辰,九處穴道一旦而解,林輕寒登時自由,躍起身子,暗暗心驚:“這死丫頭下手夠狠,若不是師父幫我打通任督二脈,內功大成,今日不堪設想,今後得防著她點,否則一旦被她弄死了,還沒處申冤。”

他四方一望,遍是雪光,唯有雪光,他剛才閉目衝穴,現在突然睜開眼睛,覺得雪光甚是刺眼,又有點兒口幹舌燥,抓起一把雪,送入口中,哪知舌頭蠕動,卻並未感覺到雪水。

林輕寒一怔,又抓起一把雪,雪到了嘴中化了,卻沒有化成雪水,而是化成虛無。

林輕寒不信,又試了幾次,嘴中含著雪,卻連濕氣也未感覺到,心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能感到它的寒冷,一旦融化,卻是虛無?”

以他此刻的見識修為自然想不出結果,這華光天內一切徒有其形,並無實質,當然,要看破這層虛實,必須至少準聖,因此他能感覺寒冷。

這涉及到開天辟地,造化輪回的至高境界,以後會著重提及,這兒先放下。

林輕寒一時難以索解,又等得心焦,心想:“她上去都差不多三個時辰,怎麼還不下來?有什麼機緣也該得到了吧,難道上麵有出路,她已經走了。”他四周一看,後麵棧道往下沒有了,左邊山壁陡如牆,右邊是深淵和茫茫無盡的雲海,別說出路,這兒路就一條,往前棧道向上上山。

林輕寒心想:“這兒除了白雪,就隻有石階山壁,總不成在這兒活活餓死吧,趁著我現在精力還在,得盡早找出路。”

林輕寒沿著棧道,一路上尋,來到古洞,卻見江如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試她呼吸,探她脈搏,都跟正常,他正奇怪間,江如煙悠悠醒來。

林輕寒想問,但又忍住。

江如煙覺得頭腦中好多金字,這些蝌蚪文眼見不識,在腦中卻可意會,心想:“原來這兒是燃燈上古佛的道場。”她剛起身,床前那鼎忽然升起,化為一道清光,射入江如煙的眉心,那鼎占地處出現一座法陣。

江如煙道:“我們走吧。”

林輕寒想起乾坤珠內似乎也有一個樣子差不多的法陣,兩人走進陣中,金光閃耀,裹住二人,金光越來越濃,將二人身子吞沒,唯見金光。

待二人被傳送走,金光漸漸變淡,最後連同法陣一起消失不見,石床上卻一陣金光閃動,一尊佛祖端坐在上,正是燃燈上古佛,他睜開慧眼,那《玉清紫府仙訣》本事是給林輕寒的,卻出現了偏差,心想:“到底是哪個聖人做了手腳,使吾計不成?”他要擺布算計區區一個林輕寒,林輕寒萬萬沒有抵抗能力,如今卻出現了大偏差,那就是受到其他厲害人物的掣肘,就好比和珅和中堂要欺負一個老百姓,按理說手到擒來,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但若是捏不死,那就是受到其他官員同僚製約,一時下不得手,並不是該百姓如何牛叉,和中堂垃圾無能,單挑竟奈何他不得。

燃燈上古佛道:“阿彌陀佛!”一聲佛號,他頂上衝出兩顆舍利子,佛光耀眼,舍利玲瓏,又現出三花五氣,二十四章諸天。他正出全力,為剛才之事,體察天數運轉,心算未來機緣,哪知一片空白,竟毫無所得,正值難解,忽然一個小沙彌到床前上告,道:“上稟佛祖,大日如來教祖親訪。”

燃燈上古佛心中一動,心道:“他這時候來,想必與這事有關。”親自出元覺洞迎接,請入洞內,敘禮畢,燃燈上古佛在客位升起一座雲床,請大日如來入坐。

燃燈上古佛坐好,問道:“自封神大戰後,道兄棄道歸佛,創立密宗,教化一方,功德無量,可喜可賀,怎麼今日有餘暇登臨敝處?”

大日如來佛道:“貧僧現在雖在佛門,但畢竟出身妖族,不敢忘本,剛剛朝拜了女媧娘娘,甫出媧皇天女帝宮,忽然心血來潮,默運元神,算得《玉清紫府仙訣》之事,那林輕寒乃應劫之人,佛祖不該助他,自取罪戾。”

燃燈上古佛怫然不悅,默然不語,這件事不僅通天教主,還有女媧娘娘也橫插一杠,阻止林輕寒得之,通天教主令羽翼仙兩件事,一件事是將乾坤珠送到衛國京師皇宮萬寶閣,故意放在千年雪蓮旁,另一件事是將江如煙也背到華光天。

燃燈上古佛令羽翼仙背林輕寒,卻並沒有讓其他人也來,羽翼仙不能擅自多背江如煙來,但林輕寒與江如煙糾纏在一起,通天教主在玉箋中說得清楚,羽翼仙照著做,可免受燃燈責罰。

至於江如煙,當年軒轅黃帝不敵蚩尤,女媧娘娘派九天玄女下界,助其一臂之力,不料九天玄女與蚩尤鬥法,不敵落敗,灰飛煙滅,本來這種死法,是不能重生的,然女媧娘娘乃是虛空教主,卻可無中生有,令九天玄女重生,是為江如煙,九天玄女重生,不遲不早,顯然女媧娘娘有意安排,她又派大日如來佛告誡燃燈上古佛,讓他以後也不得插手林輕寒之事。

女媧娘娘安排九天玄女重生,並沒有如通天教主般蒙蔽天機,燃燈是知道的,想到此處,燃燈上古佛道:“以道兄的修為,當知貧僧的《玉清紫府仙訣》被九天玄女所得,封神大戰前,貧僧隸屬道門,後得定海珠,演化二十四諸天,興於西方,從前闡教所學,彙成《玉清紫府仙訣》一書,不久後林輕寒會拜入原始天尊門下,貧僧不過是借他之手,將昔年所學還與闡教,並無他意。”

大日如來佛知他言不由衷,也不點破,大家都是準聖,知過去現在未來,哪個不明白哪個的心意,言語間意到即可,說道:“事情已了,貧僧不打擾古佛清修了,告辭。”

燃燈上古佛起身相送,然後回到洞中,吩咐閉了洞門,坐關修持去了。

混沌中有一方世界,名叫媧皇天,內有一宮名女帝宮,乃是妖教教主女媧娘娘的道場,她見通天教主安排,心想:“我先下手為強。”命一旁男童道:“到寶庫取山河社稷圖來。”又命女童道:“傳金翎。”

那女童出去傳娘娘法旨,片刻後,一個青年女子走上大殿,拜伏道:“娘娘有何吩咐?”

女媧娘娘命男童將手中山河社稷圖交給金翎,道:“你往人間五海界走一遭,林輕寒很快就要踏上修真之路,你將山河社稷圖給他,以助他修煉一臂之力。”

金翎道:“是。”

女媧娘娘伸手一指,虛空凝成一麵鏡子,林輕寒圖像立即出現在鏡麵中,金翎看了一眼,也沒瞧出他有三頭六臂,心中奇怪,娘娘為何助他,也不多想,帶著山河社稷圖出媧皇天,現出本相,也是一隻金翅大鵬鳥,與羽翼仙同族同種,一雄一雌。

林輕寒與江如煙被法陣金光裹住,但覺金光太過刺目,忙閉上眼睛,忽然覺得身子一動,忙睜開眼,周圍金光已經散去,一抬頭,麵前乃是一張供桌,上麵供奉一把寶劍。

林輕寒向兩邊望去,隻見牆壁上掛滿了寶劍,道:“這兒好像是藏劍之處。”

江如煙卻望著供桌上的寶劍,目光並不移開,道:“火雲劍,這兒是雲山派藏劍閣。”

林輕寒並不想見上官茗,可是上天卻捉弄他,將他送到雲山派。

江如煙手一伸,向火雲劍抓去,忽然一條手臂橫來,江如煙被格開,怒道:“你幹什麼?”

林輕寒道:“你這好像是偷竊行徑。”

江如煙道:“我要你教訓麼?你不要以為在大雪山讓了我一次,我就感激你什麼,快讓開,燃燈上古佛不將我們傳送到別處,偏偏是雲山派最高處藏劍閣,那是何意?火雲劍我誓在必取,你又不是雲山派的,卻狗拿耗子,管什麼閑事,一邊涼快去。”

林輕寒退到一邊,江如煙取了火雲劍,拔劍出鞘,但覺劍刃上熱力流傳,通體如同火玉一般。

江如煙道:“傳聞這火雲劍乃是武林第一利器,削鐵如泥,也不知真假。”一伸手,將牆壁上一把寶劍拔出來,雙劍相交,火雲劍將對方一斫而斷,卻無聲無息,宛如切割豆腐一般。

江如煙又從壁上連拔出三把劍,火雲劍斫斷對方,都是幹脆利落。

江如煙讚道:“好劍,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有這把劍助陣,消滅沈長鬆,我更加如虎添翼。”

林輕寒道:“你在大雪山不是得了燃燈上古佛傳授,還需要什麼火雲劍?”

江如煙道:“《玉清紫府仙訣》雖有,但要煉得有些兒成就,還不知要等待何時?這段時間,我一個女孩兒家,總得保命護身吧,比如你,老是礙我的事,我有火雲劍在手,你再欺負我,也沒那麼容易。”

林輕寒跟江如煙相處雖短,卻已摸透了她的脾氣,江如煙不僅為人心狠,更兼大小姐派頭慣了,從來隻想著自己,豈有旁人,當下他微微一笑,也不再說。

江如煙忍不住,將火雲劍舞動,開始還一劍一劍分明,但隨著劍法越使越快,招式連綿,火雲劍紅玉似的劍刃晃出的光華連成一片,江如煙如同裹在火雲中一般。

林輕寒讚道:“火雲劍名不虛傳。”

江如煙甚有得色,試劍盡興,還劍入鞘,一看外麵天色,道:“還有兩個時辰天就黑了,這兒一塵不染,想必每天都有人來打掃,這裏藏不了人,我們今晚趁著半夜下山,不能等到明天。”

挨到子時(23-01),兩人悄出劍閣,林輕寒道:“你說這火雲劍是雲山派鎮山寶劍,雲山派起這麼大一座劍閣供奉,怎麼沒有人防守?”

江如煙道:“這兒是雲山派最高處,外人怎麼能偷渡到此,至於本派弟子,哪個敢來偷,那不是做叛徒想造反麼?這時又是半夜。”

林輕寒正要點頭,忽然聽到西首傳來腳步聲,道:“快伏下,那邊有人巡過來了。”她內功遜他一籌,過了片刻,方才聽見兩個人巡來,看服飾,是雲山派普通弟子。

江如煙道:“都是你這張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她埋怨了一句,也跟著伏下,待那兩人有過,林輕寒江如煙也不停留,沿著石階,快步下去。

石階蜿蜒,一轉彎,突然一片池水出現在眼前,石階從池邊路過,兩人經過時,林輕寒忽然咦的一聲,江如煙道:“這是雲山派的洗劍池,你又鬧什麼古怪?”

林輕寒道:“你看那荷花。”

江如煙道:“荷花稱花中君子,雲山派的大俠們向來自命不凡,他們在洗劍池裏培養一些荷花,隱喻洗劍時寶劍沾上一些荷花君子之氣,這有什麼稀奇?”

林輕寒道:“你看這池中荷花數千,卻差不多凋零殆盡。”

江如煙向來見林輕寒總是從容閑雅,這時卻出現急聲,更是不解,道:“有榮就有枯,自然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爽快一些。”

林輕寒想起了十一二天前,六月十八在華家看荷花,道:“十天前,我在華家與華詩涵看荷花,不是這樣的啊。”

江如煙道:“華詩涵是誰?”

林輕寒道:“她是華家莊的大小姐,那****去她家向她求親,她言明比劃三場方能答允,在她家園中看荷花,綠成一片……”

江如煙打斷他,慍道:“這雲山派可不是等閑之處,久呆夜長夢多,我可沒時間聽你的風流韻事,你在兒慢慢賞花,慢慢想她吧,我,恕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