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哈哈一笑:“天地會,你們天地會不就是以多欺少嗎?如今看我獨自一個人,你們又想對我動手了?好,很好。那就比一比,看看我是不是還怕了你們天地會!”
張勳負手而立,倒是真的不把毛三才,鄭四哥,駱五哥放在眼裏。
三人都是大怒,就要動手。
就聽到一聲喝道:“不要動手。”便見隱藏在幾處草堆裏的常風亭、蘇黛、瓊兒等都走了出來。
見是總舵主出麵,毛三才和鄭四哥才不敢動手。
常風亭仍然被蘇黛和瓊兒攙扶著,走到了張勳的麵前,對張勳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兄弟,東海靈蛇宗的靈蛇教主是你什麼人?”
張勳見這位常風亭對他拱手,知道常風亭做為一個武聖,在如今的玄界和武界都擁有極高的地位,張勳也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常聽到說總舵主豪氣衝天,玄功蓋世,今日一見,實在是大出我的意外。”
這句話明褒暗貶,惹的毛三才、鄭四哥、駱五哥、鄧九順皆是大怒,便要上前。
常風亭伸手又攔住了他們,沒有再說話,而是側耳一聽,說道:“這位英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點,那些大玄走狗又要追來了,不如我們移一步說話如何?”
張勳此來,並不是來見常風亭的,而是經過了這種種的事情,他已經無意再在大玄當差了,正是要逃走,常風亭這麼說,他也同意了下來。
天地會的一幹人等和常風亭一起發足急奔。
這一跑一直跑出了三四十裏,天地會的眾人皆是累的氣喘籲籲,此時已經跑的遠了,料那大玄兵再來追,眾人也都能輕鬆的逃走,所以便都停了下來,又找了一處樹林,累的不堪的天地會眾人都會了下來。
而碧珠、蔡蓉、瑛紗,從來沒有這麼跑過,如果不是蘇黛不再扶著常風亭,轉來拉住她們三人,恐怕這三人都不可能奔的了這麼遠。
就算是如此,三人的腳也感覺酸疼的很,估計裏麵可能磨出了血泡,但是當著這些男人,這三人都不肯脫下鞋子。
而瓊兒看到“段幽”當著這些人,全不顧禮法,居然和三個女子又摟又抱,氣不打一處來,剛才被常風亭收做義女的那點高興勁全都去了。
蘇黛知道三人的腳上必定有血泡,又轉身到了毛三才的麵前,低聲地說道:“三哥,你那裏有外傷藥麼,給我一些。”
毛三才從懷裏拿出了一些藥,嘻嘻地笑著塞到了蘇黛的手裏。蘇黛又扶起了三女,轉到避人的地點,給三女脫下了鞋子,親手來給她們的腳上上藥。
碧珠嚇的一抖,握住蘇黛的手說道:“小姐,這使不得。我們自己的傷,自己給自己抹藥就好了。不用你來。”
蔡蓉也說道:“是啊,妹妹,還是我們連累你了,你把藥放下,我們抹上就行了。”
蘇黛笑著硬是把三人的襪子又扒掉,用指甲挑起藥粉,給三人抹了起來。
瓊兒親眼看著“段幽”給三個女孩親自除了鞋襪,為她們上藥,氣的狠狠的一跺腳,撅起了嘴。
天地會的的幾個人看著堂堂的一個香主,居然會為女子彎腰,非但是彎腰,更是為她們抹傷腳,也瞪的眼球幾乎掉在地上。
碧珠又是感動,又是不好意思,低聲說道:“小姐,你看他們……”
蘇黛回身一看,撲噗一笑,說道:“由他去胡思亂想去吧。估計他們也早把我當成怪人了。”
清涼的藥膏抹在腳上,倒讓幾人感覺腳上舒適了不少,再也沒有剛才那火辣辣地疼痛了。
蔡蓉又不無擔心地說道:“蘇妹妹,你現在化妝成了小扣子,難道一直打算這麼裝下去嗎,你不打算離開他們?”
蘇黛想了一想,說道:“看情況再說吧。離開他們應該是肯定的,可是我們現在能去哪裏呢?四大公候之亂,我的父親起兵,按說我應該回到平南才是,可是碧珠知道,我的那個哥哥和那個惡婆娘,早恨不得剖了我的皮,而在廷尉署裏,另外的三大公候也都被我給得罪了,一旦我在平南現身,就算是我的那位好哥哥不殺我,另外三大公候也絕對饒不過我,更何況,我與那老妖婆勢不兩力,我不到有足夠的本事殺了她,為我的生母報仇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蔡蓉駐道:“這位常總舵主當然是玄功厲害,你跟著他也能學到一些真本事,可是就怕等他玄功恢複之後,就能認出你是假扮的了,那時候你就又危險了。”
蘇黛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才說要走一步看一步,多說也實在沒有什麼好的用處。不過拿著這一次當做是玩也不錯,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們又是女兒家,平常連個出門的機會都沒有,反倒不如借這機會好好的玩一玩。”
碧珠喜上眉梢,說道:“好啊,小姐,那我們就轉一轉,什麼時候這位常總舵主玄力快要恢複了,我們就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蘇黛又笑了笑,又給三女把襪子穿好。
而此時,常風亭和張勳還在交談。
此時大玄的追兵還沒有到,常風亭又拾起了原來的話,再向張勳問道:“這位朋友現在可以說了吧,不知靈蛇宗主是你的什麼人?”
張勳盯著常風亭。
常風亭雖然玄力大失,可是高手的氣質仍然是更改不了的,他的兩眼似是深不見底,張勳本來還想用魂力試探一下常風亭的玄力,可是隻看到了他的雙眼,便放棄了。
“常總舵主的確是好眼力,在下正是東海靈蛇宗的傳人。”
“哦。果然。不過你們東海靈蛇宗似乎很少有人會投到大玄吧,不知道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大玄當了個小小的都伯?”
“哈哈。常總舵主相詢,本來應該毫無隱瞞才對,不過這件事倒關係到了在下的秘密,請恕不能如實相告。正如在下如果在幾天前,詢問總舵主為何會派弟子入宮假扮太監一樣,那時總舵主可能會告訴在下嗎?”
“這當然不會,非但不會,甚至你知道了這個秘密,我很有可能會殺你滅口。”常風亭連說這種話都是大義凜然,不過倒使人感覺到他的為人真的很真誠,這說的的確是實話。
“常總舵主直言直語,在下佩服。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在下也絕對不會向常總舵主說明在下入宮的原因。”
常風亭又點了點頭:“好吧,那我也不再強求。剛才你幫助了我們天地會,我天地會也當知恩圖報,日後你有什麼難處,盡避來找我常風亭就是了,常風亭但有一口氣在,也會相助,不過這件事情卻隻可為私事,不可為公事,也不可是與我大成敵對之事。”
“好,在下記下了。以後有為難的事的話,肯定會去找常總舵主幫忙。常總舵主,你用不到在下了吧,在下可否告辭了?”
“請便吧。但願改日有機會再見。”
“嗬嗬,隻希望再見的時候,我和天地會不會是敵對的。”張勳又向常風亭一拱手,眼睛又在遠處蘇黛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隻是蘇黛此時正在給三女上藥,對於張勳的這舉動,居然毫無察覺。
常風亭向東狂奔。
毛三才又過來扶住了常風亭:“總舵主,剛才那人既然是東海靈蛇宗的人,恐怕日後與我們少不了衝突。東海靈蛇宗一向不服我們大成,陛下幾次招安,都被靈蛇教主給拒絕了,日後再見到他的時候,恐怕我們都是敵人了。”
常風亭歎道:“是啊,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這人雖然現在玄力不高,不過日後會如何,卻是說不定,基本可能以後會成為一代高手。真希望日後我們不要和他為敵。”
毛三才扶著常風亭坐下,天地會的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其實注意力卻都在蘇黛的身上。
尤其是瓊兒,拿起了幾塊石頭,拋向了前麵的幾株大樹。
常風亭看的好笑,但是實在也沒有說什麼。
蘇黛為三女換好了藥,扶著她們又走了回來。
看著天地會的眾人都看著自己,三女的臉嬌豔如花,眾人更是哈哈一笑。
那個大和尚,叫做同一的,當即取笑道:“段香主真是好豔福,當初段香主帶了瓊兒來的時候,我都說段香主上哪裏找了一個天仙般的女娃來,可如今段香主從宮裏出來,倒把宮裏的幾個絕色的小爆女都給騙了出來,真是一個比一個水靈,一個比一個漂亮,連我這大和尚看了,都不禁羨慕段香主豔福齊天了。”
蘇黛也不知說什麼好,她現在對於昔日的小扣子的言行脾氣還不是掌握的很好,毛三才大笑道:“你他娘的算什麼和尚,吃酒吃肉,哪一回少了你?那次為一條狗腿,你和劉爺爭的麵紅耳赤的,差一點兒動了刀子。”
鄧九須也說道:“是啊,同一和尚,我看你這酒肉和尚還是快點還了俗吧,也好趁著年輕,再取蚌老婆,把你家的香火續上。”
同一大和尚把頭上的帽子和假發都給摘掉,嘿嘿地笑了兩聲:“我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至於昔日和劉爺搶肉嘛,那是因為如果肉是我吃了,就等於是我把那條狗給超度了,好讓它早一日投胎轉生,至於劉爺吃下了肚子嗎,不過化成一泡屎,真是給糟蹋了。”
眾人皆是大笑。
常風亭說道:“劉爺和莫道長進宮刺殺那狗皇帝,隻可惜了。那狗皇帝身邊的幾個高手,唉。我去了一場,居然連劉爺和莫妙道人的屍骨都沒有搶回來。”
眾人又皆是大歎。
蘇黛此時已經知道,那位劉一刀和莫妙道人雖然玄功不高,但是在天地會中的輩分卻是極高,和常風亭同輩,所以他們才能強迫著小扣子進宮行刺玄德皇帝。也正因為這樣,就連常風亭都習慣叫劉一刀一聲劉爺。
蘇黛裝出幾分自責的說道:“師父,都是我的錯。其實我在回來的時候,應該想辦法把劉爺和莫道長的屍體帶回來的,他們的屍體落到了皇宮裏,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常風亭說道:“這也不怪你,相反,這殺了大玄狗皇帝,還有你很大的功勞呢。咱們這些人,生死都置之肚外,這些不過是平常之事。”
雖然這麼說,可是言語之中還是盡是悲傷。
幾人休息了一會,常風亭又說道:“好了,咱們繼續趕路。我們先穿過那個造了反的征東巡海公司馬拓那裏,再坐船回到成州。你們意見如何?”
眾人一齊拱手:“全憑總舵主吩咐。”
常風亭說道:“如此甚好。不過我們這一百餘號人,浩浩蕩蕩地走,也實在不像樣子,極容易被大玄爪牙發現,依我之見,不如我們分兵幾路,每路隻有十餘人,不過相互之間的距離不可離的過遠,以免一路上出現什麼閃失,沒了照應。鄭四,”
“屬下在!”
“你率十人先行。駱五!”
“屬下在!”
“你率十人隨後;毛三才……”
“屬下在!”
常風亭一一分派人手,把天地會的人分成了數路,蘇黛本來不太喜歡和這些江湖豪俠在一處,她並不是真的小扣子,一來是怕走的過於親近,被人發現了;其二呢,自己畢竟是一個女孩,一路上萬一方便之類的,與這些人在一起,倒變的十分的不方便了。
見這些人被一一分派,蘇黛說道:“師父,我隻帶著我身邊的幾個人就好了,我扮成一個富家闊少的樣子,保管沒有人能夠認出我。”
常風亭一搖頭:“不必了。小幽,你還是和為師在一起,你的那幾個女娃朋友,一起跟著就是了。我們居中路,正好方便和各處照應。”
“師父,”蘇黛腦筋一轉,“可是您老人家現在的玄力大打折扣,而弟子的玄力您也知道,實在是上不了台麵,這幾個女娃更是不通玄力,我們走在一起,弟子怕的是萬一路上有什麼閃失,弟子照顧不了師父。”
“哈哈,笑話。為師哪裏還用你來照顧?就算為師玄力大打折扣,可是如今有幾人敢來惹為師?隻要不是大武者以上的強手,他想要傷現在的為師,也不太現實。這些你不必管了,你隻管跟著我就是了。正好我原來沒有好好的指點你玄功,以至於這些久了 ,你的玄功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正好借著咱們爺倆在一處的機會,我好好點播點播你的玄功。”
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蘇黛的心中更是苦惱!
小扣子的玄功,她哪裏能會?這位常總舵主不指點她還好,一旦指點,豈不是要漏了餡?不過還好,值得慶幸的是,從瓊兒的嘴裏得知了,這個小扣子平時很懶,“總舵主教的十成功夫他倒有十一成都給忘記了”,也許借著這一點兒,還可以繼續蒙混過關吧?
蘇黛心裏也隻能抱了這個想法。
“義父,我也要和你們一路。”瓊兒拉著常總舵主的手臂說道。
“哈哈,傻孩子,我當然要讓你和我們一路,不然的話你和誰一路不是都不方便嗎?再說了,你也不是想和義父一路,你是想和小幽一路,是不是?”
瓊兒被點破了心事,羞澀地一笑。
天地會在前麵的數批人已經開始走動了,常風亭也帶上了蘇黛等上了路,仍然由蘇黛和瓊兒扮做他的一雙兒女的打扮,碧珠、蔡蓉、瑛紗幹脆扮起丫環。
幾人不急不忙的走。
也不知道是大玄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還是什麼緣故,雖然的確有追兵四處找尋天地會眾人的下落,可是派的也不算是很多,其中偶而會惹一些小麻煩,但是眾人還是可以平安應對。
一路走來,處處仍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並沒有一點兵荒馬亂的感覺。
憑心而論,蘇黛知道玄德帝還可以算做是一個好皇帝,如果不是軍權旁落,又有外藩割據,如果給玄德帝足夠的時間和權力,玄德帝倒真能把大玄給建成一個繁榮盛世。
隻可惜了,偏偏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並沒有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這也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論到老皇帝的能力,他當然可以當一個合格的皇帝,再論他到的毅力,為了除徐太尉苦心謀劃多年,一直隱忍不發,終於在合適的時候,給予雷霆一擊,這些都是一個做好皇帝的手段,隻不過真的是太過可惜了。
蘇黛隨著常風亭走了一天,又走出了一百多裏,當天見到各處兄弟留下的暗號,都已經開始休息了。常風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也提議休息。
蘇黛也是左右打量,說道:“不知道離我們最近的人家在哪裏?”
常風亭道:“咱們天地會的人,天父地母,餐風飲露,哪裏還要去找什麼人家投宿?再者說來,如今咱們可都是朝廷欽犯,入住到誰家,誰都可能免不了一個窩藏朝廷欽犯的名聲,可是會全家抄斬的,還是不去的好。”
此時天寒地凍,外麵的溫度極低,連小河水都已經冰封,在外麵露宿,難度可想而之。
蘇黛本來是不怕的,可是她在常風亭的麵前,卻根本不敢展現自己的明月功和無上功德經,不能提起玄力來禦寒,更別提碧珠、蔡蓉、瑛紗了。
瓊兒說道:“好啊,義父,那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和小幽子去找一些樹枝來生火。”
常風亭搖頭說道:“不用了,這樣也太過引人注意了。還是這樣的好。小幽,昔日為師教你的功夫,你還記的多少?”
蘇黛搔著頭說道:“師父,我,我……”
心裏暗道:“你哪裏教過我什麼功夫,你是教過那個死鬼段幽功夫。”當然不能明說。
常風亭歎道:“你啊。為師一世英明,卻偏偏收了你這個不肖的徒弟。日後你獨撐一麵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給為師丟盡了顏麵。罷了,你這些天一直混在皇宮裏,皇宮裏高手不少,你沒空暇練,也是在所難免的,等為師再慢慢的傳授你,你可千萬不要給忘記了。”
蘇黛心頭一喜,真沒有想到常風亭居然還給為自己找個借口,蘇黛馬上誠惶誠恐地說道:“弟子這次一定努力。”
常風亭點頭道:“憑你的資質,隻要肯努力,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代高手。還有你這性子,這次出宮以來,看你倒也收斂了不少,這樣很好。你再磨練一二十年,也許將來為師還會把總舵主的位置傳給你了。”
蘇黛假意一抖:“師父,您不要這麼說。就憑你,再活個六七十年沒有問題。不對,是我說錯了,您應該是長生不死才對,弟子怎麼敢坐您的位置,而且弟子的脾性,也根本坐不來這個位置。弟子隻求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孝敬師父就好。”
看著蘇黛的樣子,碧珠和蔡蓉幾乎要偷著笑出來。
蘇黛也很能裝啊,簡單和這個瓊兒演技有的一拚了。
常風亭又說道:“還有你的這幾個女娃朋友,我看她們舉手投足間似乎是也練過些東西,不過根基太淺,又沒有明師指點兒。這幾日又少不得奔波,為了不生出病來,為師先暫傳她們一套暖身用的低等玄功。避過這寒冷還是沒有問題的。”
碧珠、蔡蓉、瑛紗見常風亭如此說,一齊來拜,蔡蓉又說道:“回總舵主的話,我們的確是未能遇到明師,隻不過練了一些活動身手的低等功夫。”
暗嘲蘇黛不是明師,蘇黛也不說什麼。
瓊兒見常風亭如此關照“段幽”的幾個相好的女人,更是氣的一跺腳。
瓊兒的小動作大家全都看到了,常風亭笑著說道:“瓊兒,你不要氣惱。以後我再傳你一套更利害的功夫,如果小幽膽敢欺負你的話,你就用我傳的功夫來製他!”
瓊兒聽到此話,才有了一絲喜意,又湊到了常風亭的近前,挽過了常風亭的胳膊。
常風亭傳了一套很簡單的玄功給諸人,這玄功的確對敵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卻比較合乎蘇黛原來的本意,強身健體,驅寒保暖。
常風亭引導著眾人練了一會功,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正在打座休息,突然聽到似有人向這裏走了,常風亭立了起來。
遠遠的,聽到低聲說道:“大一行者,土也上人路過此地,特來求見。”
這聲音分明便是鄧九須的。
而且,大一為天,土也為地,用的拆字法將天地二字分開,點明了身份。
常風亭低聲喝道:“過來吧。”
鄧九須小步地走了過來,先見過了常風亭,然後又說道:“總舵主,玄江水鬼幫聽說咱們天地會被大玄狗賊追殺,現在過來了十幾個高手,想要求見總舵主。”
常風亭一皺眉:“水鬼幫?這群人打家劫舍,和咱們向來沒有什麼聯係,他們會來幫我們?小幽子,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去就來。”
蘇黛說道:“師父,弟子和您一起去吧。”
常風亭說道:“不用了。咱們的兄弟分成了這十幾路,四處都有,區區一個水鬼幫還不放在我的眼裏。”
蘇黛心裏所想的是,這裏距離著玄江還有三百裏的路途左右,雖然水鬼幫是做什麼的,她並不知,但是聽常風亭的口氣,分明就是一夥土匪,這時居然北上玄京來接應天地會的人,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而常風亭的後麵一句,說四麵都是天地會的兄弟,在蘇黛的心裏卻又產生了一層疑惑,就感覺好像是常風亭故意這麼說,以阻止她逃走似的。
難道這個段幽在常風亭的心裏還並非是很信的過的人嗎?還是真的沒有這意思?蘇黛倒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點頭說:“那師父您老人家多多保重。”
常風亭點頭說道:“你就在這裏幫著你的這幾個女娃朋友練習我剛教她們的玄功,為師去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是。”蘇黛應承道。
常風亭和鄧九須走後,蘇黛走到了碧珠和蔡蓉的麵前,察看她們玄功修煉的如何了。
這種低級的玄功,並非很難練成,三人運了幾遍,都感覺身體溫暖了起來,就好像是麵前生了一堆篝火在取暖。
甚至於蔡蓉用功專注,鼻尖都尖了幾滴汗滴。
蘇黛看著好笑,從碧珠的身上取下了手帕,為蔡蓉抹掉了汗滴。
那個瓊兒看到蘇黛和三個親近的舉動,反倒是對她一理也不理,氣的哼了一聲。
有瓊兒在,蘇黛總感覺有些束手束腳的,於是指揮瓊兒說道:“瓊兒,你去官道上守著,看看是否後麵的兄弟們會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