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好東西也要能有命用才行(3 / 3)

瓊兒氣道:“小幽子,憑什麼要我去?我們這裏好幾個人呢,輪也輪不到我啊。”

碧珠也醒了,見瓊兒又發起了脾氣,碧珠說道:“小幽子讓你去你就去,還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可是總舵主的義女,就算日後總舵主能同意小幽子娶你們,我也是正妻,你們是小妾,你們給我打洗腳水都不配!”

“嗬嗬,配不配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這要小幽子說了才算。是不是小幽子。”蔡蓉也開起了蘇黛的玩笑,幫著碧珠一起擠兌瓊兒。

“你們,你們……我告訴總舵主,你又在欺負我了……”瓊兒說著又抽噎了起來。

這讓蘇黛心裏又有些別扭。可是瓊兒既然已經被總舵主認做了義女,在天地會裏的身份不低,蘇黛還真的不能動她。隻好勸道:“好了,別哭了,你不去就不去,你獨自在這裏,我們四個去就行了。走,我們去看看。”

“你……”瓊兒更沒有想到“段幽”會用了這一手,把她獨自留下。

兩手抱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黛並沒有理她,直接把碧珠、蔡蓉和瑛紗帶起來,隻是走到瓊兒的麵前的時候,蔡蓉把手帕塞到了瓊兒的手裏,說道:“你要再哭的話,被風一吹,把臉給刮花了,小幽子就更不喜歡你了。”

這話倒真的管用,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更關係到“段幽”,瓊兒接過了手帕,倒真的不哭了,抹幹了臉上的淚。

蘇黛等已經在她的十步開外了。

瓊兒本來想要賭氣就一直坐在這裏,但是又突然想到,“小幽子”身邊有三個小美女,如果自己真的再賭氣的話,萬一“小幽子”真的不要自己了可怎麼辦?

現在好像除了低頭忍讓,也再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瓊兒這才匆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緊跑了兩步,跟在了蘇黛的身後。

蘇黛早已經聽到了她的動靜,隻是一直都沒有回頭看她,隻帶著碧珠和蘇黛到了官道之側。

隆冬時份,除了天地會這些逃命的人外,再沒有人會在夜裏趕路。

這裏離著玄京又遠了,地處偏僻,更是不可能見到人影。

見到了瓊兒也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了過來,本來碧珠還要問蘇黛幾句今後的打算,可是也就此住了口,幾人就立在官道的旁邊,一句話也不發。

瓊兒一點兒一點兒的靠近了蘇黛,趁蘇黛不注意,一把握住了蘇黛的手。

蘇黛一皺眉,想要甩開瓊兒,可是瓊兒卻問道:“小幽子,你的手冷吧,我們拉著手暖和一點兒。”

碧珠看出了蘇黛的為難,過來一把扯開了瓊兒的手:“誰讓你抓小幽子的手了?小幽子的手,你不準碰!除非是他讓你拉!”

“小幽子,我隻是關心你!”

“算了,碧珠,你也不要說她了。我也說過,你們以後都是姐妹。不準瓊兒欺負你們,也不準你們欺負瓊兒。除非是瓊兒做了什麼對不住大家的事情。”

瓊兒眨著兩隻水靈靈的眼睛說道:“小幽子,我不會對不住你的,隻是,隻是你也不要對不住我,好麼?”

“小……小幽子認下了你,你還要討價還價?”碧珠又被惹的怒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瓊兒低下了頭。

這時的瓊兒,溫順的就好像是一隻小貓。

蘇黛歎了一口氣。

如果她要冒充段幽下去,這個瓊兒不得不說將是一個大大的麻煩。蘇黛隨時有可能會被她認出本來麵目,可是偏偏還不能把她如何。

蘇黛也不忍心傷害她,可是如果有哪一天,她突然發現了真的段幽早已經死了,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冒牌貨,那又會怎麼樣呢?

蘇黛實在不敢想像。

駐立風中,大約有了半個時辰,已經感覺到了涼意襲人,幾女就算是剛剛學成了一種可以禦寒的低級玄功,可是所學不深,也是不禁發抖。

蘇黛正要說回去,便有聽到輕微的噠噠地響聲,蘇黛下意識地問道:“誰?”

對麵那人答道:“我。”

是常風亭的聲音。

蘇黛趕緊迎了上去,果然隻見常風亭一人回來。

蘇黛不禁問道:“鄧九哥呢,他怎麼沒陪師父一同回來?”

常風亭回答道:“他本來要和我一起回來的,我讓他隻管好好的休息。”

瓊兒也迎上去,乖巧的真如女兒一樣的拉著常風亭的胳膊,蘇黛又問道:“師父,那個玄江的,什麼什麼水鬼幫,他們來做什麼?”

常風亭一指前麵,說道:“回去再說。”

一幹人等複又回去,坐好之後,常風亭才又說道:“水鬼幫雖然是沒有什麼名氣,不過也有數百人手,有幾百條船。尤其是玄江從蜀國以東,一直到東海入海口,都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吃的就是這碗飯,手下的船夫、纖手更不是計其數,也算是一個中等幫派,隻是幫中沒有好手。他們的總頭目知道我們天地會要返回成州,說是一向敬重我們天地會,打算用船把我們送走。”

蘇黛一驚:“師父,那你同意了嗎?”

常風亭一點頭說道:“雖然以往和水鬼幫並沒有什麼瓜葛,可是水鬼幫倒也沒有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也沒有聽說過他們投靠了大玄。為師想咱們這些人,就算是到了征東城,也還是要出海才能到成洲,此一行走水路倒是要快了許多,所以為師也就答應了下來。”

蘇黛不禁又說道:“隻是師父既然和水鬼幫沒有什麼瓜葛,又怎麼能知道水鬼幫是不是在使計,萬一他們真的投靠了大玄,想出賣我們,那豈不是我們就危險了。”

常風亭說道:“我也想過了,隻不過我們這些人人數太多,目標太大,正好可以借助水鬼幫的力量出海。至於他們如果想搞什麼動作,我已經讓毛三才、鄭四、駱五、同一他們一起,先行沿江下去,尋我們天地會各地的人在暗中接應,如果是水鬼幫有什麼輕舉枉動的話,我們的其它兄弟就會出來相助,更何況隻要到了玄江,便臨近四大公候與大玄開戰戰場,再糾集大量的人手圍攻我們,我想玄朝也安排不出這許多的兵將。隻是區區一個水鬼幫,根本不足為慮。”

蘇黛奉承說道:“師父神機妙算,弟子這就放心了。”

常風亭亦是笑了笑。

蘇黛此時對天地會還不是盡了解,其實天地會哪裏可能僅僅他一個青木堂呢?當年大成軍隊被迫敗退到到成洲,因為船隻有限,不能全數退走,所以便有十餘萬兵將留在了大陸,那十餘萬兵將怕大玄追殺,又為了日後大成國複國大業,所以化整為零,分散各地,形成了這天地會。

就連平南城,也有天地會的勢力存在。隻是一般的時候,天地會的眾人和普通百姓毫無半點的區別,不明白切口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天地會的人。

在這玄江一代,天地會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包括赤火堂、碧水堂兩堂,都在玄江沿岸,其它的幾個堂,也可以在接到了總舵主的號令之後,很快的趕過來。

常風亭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數十年,肯定心裏早有算計,料那水鬼幫也不能把常風亭如何。

這天晚上,將就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仍然按照原定計劃向玄京走去。

一路上兵沒有見幾隊,相反倒遇到了一些流民向北行進。

常風亭細打聽得知,原來這些流民都是從江南來的。所說平南候大兵一路已經離著玄江一千五百裏,如果再按這種速度的話,數日之間可打到玄江。

這些百姓怕自己遭受牽連,不得不大舉離鄉——在他們的心中,無疑玄京應該是最安全的,畢竟是皇帝老子的地盤嘛。

蘇黛看著這種境像,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世學的那一首元曲,曲中寫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從前一世聯係到現在,倒無一不印證了這句話。

接下來的這四五百裏,他們走的並不快。

因為正如常風亭所說,他已經派出了數人,沿江找尋天地會其它幾堂的好手,向他們通報總舵主即將坐著水鬼幫的船隻東行,回到大成,要他們嚴加戒備,以防小小的水鬼幫對他們不利,再者,有大批的流民北進,必定會使玄城附近壓力增大,皇帝要怎麼處置這些流民都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蘇黛的心裏同時也在暗暗地擔憂,也不知道是四皇子還是大皇子接了皇位,依遇到張勳那次所傳的“旨意”來看,應該是四皇子玄宗顏接了皇位吧?可是四皇子年紀輕輕,他能應付的來嗎?如今他可是連淑妃這樣的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還有一點兒,玄宗顏怎麼處置徐皇後和太子,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如果是玄德帝,他殺了徐皇後和太子,都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可是到了玄宗顏這裏,太子是嫡出,是他的兄長,徐皇後更是他的“母後”,無論他怎麼處置,似乎都不太妥當,很容易引起臣工的反對。

再有這四大公候之亂,再加之羅刹國、土乾國,還有大成的反攻,大玄這江山還能支撐的了多久?

蘇黛其實很想幫助四皇子,可是現在她的能力已經大打折扣,恐怕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隻在心中祈禱,玄宗昊能看在兄弟之情,向大伏龍寺借兵,伏龍寺高手一出,也許大玄還有勝利的希望,不然的話,恐怕大玄距離亡國已經時日不遠了。

蘇黛暗暗地歎氣,心裏又想到了那個當了和尚的玄宗昊。

從蘇黛初來到這個世界與玄宗昊見了第一麵,再及到今天,已經十五年過去了。終於她找到了這個帶給她生命的人,可是兩個人僅僅遠遠的相視了一眼,蘇黛甚至沒有來的及同他說上一句話。

還能再見到他嗎?

他會過的好嗎?

他是不是還會繼續做他那個和尚?

想了這些,蘇黛又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了。玄宗昊當不當和尚,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就算不當和尚,還俗了,也會是一位親王,自己和他能有什麼結果嗎?他會三妻四妾的,蘇黛的心裏絕對不能容忍這一點兒。

她可以接受夫妻不合離婚,可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愛人除了她之外,還別有他歡。

這似乎是上天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

這兩天裏,倒也再沒有其它的什麼事情,走了四天之後,才終於到達了玄江邊上。

天地會的眾雄又漸漸的合在了一處,除了已經被常風亭下令轉尋其它幾堂兄弟的,這裏還有一百五十來人,在江邊一立,便見滔滔江水滾滾東流。

常風亭歎道:“據傳說,六十年前,大玄國滅南唐就在此處。大玄狗皇帝起百萬大軍,四大公候為其爪牙,分列東西南北四方,大玄狗皇帝親自坐鎮中軍,在此處,與南唐國唐遷王決一死戰。

四大公候與狗皇帝再加大伏龍寺數名高手,都有武聖的實力,卻被南唐遷王用引兵計引眾多高手到達江邊,其實南唐遷王已經糾結一百二十八位大武者布下了封神閣,硬是把這眾多的高手困在封神閣內三天,直到後來大伏龍寺又派遣了數名高手,用擒賊擒王的手段,拿下南唐遷王,這封神閣才告破。那一戰屍橫便野,血流成河。人說,自此江南‘家家皆戴孝,戶戶聞鬼哭’,就是指的那時。可如今,歲月更迭,這玄江依然是玄江,昔日的死的那數十萬百姓軍兵,都已經不知魂歸何處了。”

蘇黛也是屹立江邊,眼看著那滔滔江水永不停歇,嘴裏說道:“是啊,師父。這江水不知道已經流了幾萬年,也不知道還要再流幾萬年,可是立在江邊看江的人卻是換了一代又一代,不知道若幹年後,是否又有人會評價我們今日的行動呢?”

常風亭歎道:“非但是這水,連這諾大的江山也是一樣,一代一代的下來,人不知道去了何處,這江卻是絲毫未變。隻不過,為了我們大成國,為了我們能早日光複天下,我們做的這一點犧牲又算的了什麼?身為大成的遺民,自然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日江山如何,我們不用管,也不用問。”

一個天地會的弟子過來,向常風亭行禮說道:“總舵主,水鬼幫的幫主莫離權來了。”

順著江邊望下去,果然看到在江心中,浩浩蕩蕩的劃來了一隻船隊。

從此處看過去,那船隻雖然都並不很大,但是勝在數量很多,大約有二三十隻的樣子,正在向江邊靠攏。

常風亭快步向堤下走去,蘇黛自然是緊隨在了其後。

很快,就在他們來到了江邊的時候,那幾艘船也已經靠上了岸。

蘇黛此時看清了這些船,也是疑惑,這些分明就是一個個不起眼的小漁船,雖然船上也都搭著棚子,可是能容的下這些人嗎?

一個虯髯客從船上跳了下來。

他一身布衣,赤著雙腳。

滔滔地江水雖然並不結冰,但是有不少的江水擊打到了岸邊的石頭上,碎石堆裏倒是結了不少的冰,這人居然就赤著雙腳踩在了冰麵上,冰塊隨著他的走動,發出了喀喀地聲響。

這人居然不怕冷的?

據蘇黛所知,練玄功的人,身體和神魂是可以分開的,所以也談不上怕冷,或者是再有常風亭傳碧珠她們的那一種玄功,也可以抵禦嚴寒,但是像他一樣,如此赤著腳走在冰上的人,也著實不多。

虯髯大漢走到了常風亭的身前,一拱手,哈哈一笑:“久仰常總舵主大名,如雷慣耳,莫某常常在想,也不知道莫某還有沒有這等福氣,能見到常總舵主這神仙一般的人物,為此莫某是日日燒香,日日念佛,終於得見常總舵主真顏了。”

常風亭還了禮說道:“莫幫主客氣了。聽說水鬼幫在這玄江之上,雖然是做的綠林行當,可是也是劫富濟貧,這玄江邊的百姓無一不把水鬼幫的人當救星看待,更有百姓為莫幫主立了生祠,日日求莫幫主降福了。”

“哈哈,那都是百姓們抬舉在下,在下魚目,怎敢與總舵主這昊日爭輝。”

二人攜手大笑。

笑罷,常風亭又喚過了蘇黛:“幽子,過來拜見莫幫主。”

蘇黛過來向莫離權躬身說道:“莫幫主,段幽久仰您的大名了。”

莫離權吃了一驚,趕緊雙手扶起了蘇黛,上下打量蘇黛半響,才終於說道:“原來這位就是常總舵主的高足,青木堂堂主段幽,段香主小小年紀,威振江北,在下還以為段香主就算是天姿聰慧,恐怕也早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想不到原來段香主還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後生。當真是後生可畏。恭喜常總舵主,賀喜常總舵主。”

蘇黛當然不會把這位莫幫主的話當了真,原來的小扣子她見過,非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而且更有些貪生怕死,所以更是說不上什麼“威振江北”,這不過是莫離權阿諛奉承地話。

常風亭也笑道:“莫幫主過獎了,我這徒弟頑劣不成器的很,又是小孩子,你再捧他,恐怕他把屁股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莫離權哈哈一笑,又指過來了身後的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說道:“你們也拜見常總舵主。”

二人跪倒在地上,給常風亭叩頭,常風亭拉起了二人,向莫離權問道:“莫幫主,這兩位是?”

莫離權笑道:“這兩個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這個是玄江保生鬼,莫鍾,這個是玄江轉生鬼,莫義。在玄江上打拚了這些年,連一點兒名聲都沒有落下。和令高足實在不能相提並論啊。”

常風亭道:“兩位俱是人中龍鳳,他日必成大器啊。恭喜莫幫主了。”

莫離權笑著搖手:“常總舵主見笑了。我這裏都是些小漁船,常總舵主應該也知道,我水鬼幫其實本來便是這玄江的漁夫組成的幫派,明者打魚,再暗著做一些其它的事情。所以這種漁船是最保險的了。隻是要常總舵主屈尊到這小小的漁船裏,實在是大不敬。”

常風亭笑道:“莫幫主客氣了,我們這些人隻為了避開大玄走狗的追殺,莫幫主能在這時候伸以援手,我等已經是感激不盡,哪裏還敢奢求什麼?”

莫離權一伸手,說道:“既然如此,常總舵主請上船吧,我們在船上再敘!”

常風亭也道了一行請,與莫離權登了船。

而蘇黛做為他的弟子,瓊兒做為他的義女,自然是隨他一起上船,還有碧珠、蔡蓉和瑛紗,正好這個船剛剛可以裝的下。

莫離權的兩個兒子,莫鍾和莫義又開始組織其餘的一百多個天地會的人登上了幾艘小船,數十條船劃動,一起浩浩蕩蕩的順水東行。

在船上,常風亭和莫離權不斷的聊著天,二人笑語連連,倒好像是熟識了多年的好朋友一般,蘇黛聽的隻想打瞌睡。

從自跟著常風亭的這幾天,蘇黛一直都沒有再練明月功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在練,這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怎麼說這種感覺呢?就像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可是突然因為種種的原因,讓她幾天都沒有洗過澡,隻感覺到混身難受的利害,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才好。

小船順水,走的倒也不慢,而且玄江水流較急,雖然已經是冬天,可是水量並不顯的減少。船行走來速度自然很快。

莫離權還在船上擺下了兩張小桌子,桌上擺的一些水味,一些淡酒,莫離權不斷的說道:“我們這裏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隻能用這些土產來招待常總舵主,實在是對不住了。”

說著,拿起了小小的酒杯,與常風亭來碰杯。

蘇黛與他們是一桌,另外的幾個女子卻是坐的另外的一桌。

雖然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還是盡量避免男女同坐一席的,隻是他們卻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段香主,其實本來就是紅妝女兒身。

莫離權也向蘇黛敬酒,蘇黛這點禮數還是知道的,做為晚輩,她要起身相迎才是,隻是站起身之後,冷不丁的感覺到頭上一痛,原來是腦袋撞上了頂棚。

莫離權哈哈一笑,蘇黛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常風亭指著蘇黛說道:“我這弟子就是這樣,做事馬馬虎虎,這次又上莫幫主見笑了。”

莫離權擺著手說道:“不會不會。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如果都像我們一樣老成,那還得了。”

蘇黛借機捂著頭,又坐下,隻在酒杯上小品了一口,便又放下。

莫離權與常風亭對飲了數杯,船行已經走出去了幾裏。

莫離權擦了一把嘴,說道:“常總舵主,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常風亭道:“莫幫主又客氣了,有什麼話,隻管說就是了。”

莫離權用筷子夾起了一口魚肉,丟進了嘴裏,說道:“我常聽人說,常總舵主貴為一代武聖,玄功可謂鬼懼神驚,據說常總舵主的玄功本名叫做‘雲月靈台經’,是當今天下,與平南候蘇定邊的先天玄功,鎮西護國公柳少澤的拂柳羅刹功,大玄皇帝的金龍功相提並論的四大奇功之一,隻是我這區區一個小幫的幫主,連總舵主的大麵都見不到,更不要提這等玄功了。今天好不容易有這機緣,見到了總舵主,總舵主能否演示一遍‘雲月靈台經’,讓我開開眼界呢?”

蘇黛聽的暗自一驚。

一句話已經透出機鋒了。

什麼叫做演示一遍雲月靈台經?

玄界的玄功,從來隻有生死較量之機才會顯露,再者便是師長傳授弟子的時候,從來沒有哪個人會要求另外的一個人為他演示一遍玄功。

玄功是什麼,對於玄界的人來說,那比起性命還要重要,修玄武的人,哪怕是丟了性命,也會保護自己的玄功不被敵人學去,像周老先生傳與蘇黛明月功的這種事情,可以說在玄界裏算不是絕無,也當屬少有之例了。

這個莫幫主又不是常總舵主的至親好友,二人也僅僅是初次相識,他居然會提出了這種要求,讓常總舵主為他演示一遍去月靈台經,換做其它的玄人,恐怕早已經翻了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