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見我跟大壯沒多大的功夫就聊熟絡了,不禁挑起了大拇哥,半開玩笑地打趣道:“小鍾說的果然沒錯,你這把嘴確實有兩下子功夫,要不哪天警隊招談判專家的時候你也來報名吧,說不定你還能用這把嘴以另一種方式為社會除暴安良哦。”這時警察妹紙也跟著附和道:“他不僅嘴巴厲害,腦子也很好使呢,隻是不怎麼用在正道上而已,我叫過他來考警察的,他沒興趣。”我也不知道他們兩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我隻好無語地傻笑了。
大壯離開後,客廳裏便隻剩下了我、警察妹紙、老警察、潛水員四人,我見終於沒有人監視我們了,便四處張望了起來,果然讓我在電視機旁找到了一台座機電話,我不由得暗自竊喜,心說這大壯終究還是個粗人,還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啊。於是我便推了一下身旁的老警察,示意他看向電視機那邊,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那邊有部電話,你趕緊給你那些哥們打個電話,叫他們帶齊人們來救咱們吧。”
然而老警察卻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笑道:“你處理的不是挺好的嘛,哪裏用搬什麼救兵。”我一聽不由得鄙夷地瞪了老警察一眼,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嗎,其實你也對這沙河村詛咒的事情很感興趣,想借這個機會讓我幫你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是,哼,我可沒那閑工夫,你不去搬救兵,我去,我打110說我在沙河村被人追砍我就不信他們會不來!”
說罷我便站起身來,然而我剛要往電話走去,大壯的媳婦便端著一個果盤進來了,把果盤放到我們麵前之後徑直走向了電話機,拔掉電話線尷尬地解釋道:“電話壞了,現在拿去修一下。”說罷拿著電話就離開了。
我不由得是一臉的失望,原來這大壯可不是百密一疏,而是心細如塵,他怕當著我們的麵把電話機拿走會得罪我們,所以才把這得罪人的差事交給他媳婦去做,這樣他待會兒求我們幫忙的時候就不會顯得尷尬了,怪不得他能受到村長的器重,如此膽大心細在村裏人當中也實屬少見了。
“現在想報警都報不了了,你要怎麼應對呢?”老警察笑眯眯地望著我問道,我心裏很不爽,於是就沒有搭理他了。倒是警察妹紙一臉擔憂地問道:“叔叔,你真的要查沙河村的詛咒?”老警察一聽頓時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還沒下班呢,叫我王警官!算了,還是王隊,聽著順耳一些。”說罷神情又和緩了一些繼續答道:“沒錯,我確實對這沙河村詛咒的事情很感興趣,但不是出於對奇聞怪談的好奇,而是這沙河村詛咒如果不調查清楚,就無法破除村民們愚昧的思想,類似今天的鬧劇就會不斷重複上演,而更多的人也會因此而無辜受害。”
警察妹紙聽後一臉擔憂地說道:“但是叔……王隊,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真相也許會遠遠超出你的想象,這事情……”還沒等警察妹紙說完,老警察就嚴厲地喝止了,並義正詞嚴地教育起了警察妹紙來,說警察妹紙身為警務人員怎麼能夠如此愚昧無知之類的,反正是說的警察妹紙一句話也答不上來,隻能委屈地低下頭去了。
而這時一直沉默的潛水員卻突然說話了,仿佛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也認為小鍾說的沒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真相也許真的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老警察一聽頓時就沉默了,大概是這潛水員平時是個十分堅定的無神論者吧,所以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老警察感到十分的意外和不解。
隻見那個潛水員又喃喃地說道:“你是沒看到河底的景象,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河底,頭發隨著河水輕輕擺動,每一具都正大了雙眼,好像每一具屍體都死不瞑目一般,我撈了十幾年的屍體,再觸目驚心的屍體場麵我都看過,但沒有一次能像這次那樣讓我產生如此直透心魄的恐懼,還有拖著我的那個東西,他那張長滿了長毛的臉,他那詭異的微笑……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下水救人了。”
老警察一聽更加皺起了眉頭來,一臉關切地問道:“老高你這是怎麼了,想當初碧晨號遊輪側翻事故中,你和上百具屍體共處三天兩夜尚且麵不改色談笑風生,今天短短幾分鍾的遭遇你就怕成這樣了?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隻見潛水員無奈地歎道:“唉,那種恐懼沒有親身經曆過你是不會懂的。”
潛水員說出了我的心聲,曾經我也很難理解那些迷信的人,覺得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鬼整天憋著害人啊,都是那些人自己心裏有鬼罷了。然而楊一帆帶著他離奇詭異的麻煩走進了我的生活中,從此我便與鬼鬼怪怪斬不斷理還亂,而那種由內而外滲透每一個神經細胞的恐懼確實不是那些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所能明白的。
說話間大壯已經提著兩個大可樂瓶回來,瓶裏裝的滿滿兩大瓶農家自釀的米酒,還沒開蓋,就聞到了一股純正的米酒香,看來這釀酒師傅的功力還不淺,光聞酒香我就知道這酒不錯了。
這自家釀的米酒可不像市麵上賣的那些白酒,加了各種香料什麼的,一開蓋就滿屋子醇香。米酒的酒香比較特別,香味沒有那麼濃烈,也沒有那種甘醇的味道,而且市麵上散賣的米酒都是兌了好多水的,香味就更加大打折扣了,能釀出未開蓋就聞到酒香的,說明這米酒相當的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