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平安無事,眾人很快便到了“子翬山莊”。待車馬停在柵欄外,袁嶽便翻身下馬。秦陽與吳飛、楚田早就在柵欄門口等候多時了,見狀紛紛迎了上來。
袁嶽問道,“秦陽,劉兄呢?”秦陽道,“劉兄酒醒後去湖裏打漁了,其他人都在家裏呢!”院子裏,王媽、田媽、老管家三人正在跟瑺兒、玶兒聊天,嘻嘻哈哈地歡笑著。王媽見袁嶽一行人帶回七車草料米糧,很是關切,便迎了上來。袁嶽道,“王媽,有勞你看看馬車上這些東西該放何處,告知眾位兄弟,讓大家搬進屋去。”王媽道,“馬料放‘青鬆居’後院柴房裏;大米、麵粉和酒放廚房去吧,有勞眾位兄弟了!”
眾位兄弟紛紛將馬拉進前院栓在樹上,回頭又來搬這七大車草料米糧。袁嶽和秦陽帶頭,一人扛著一袋黃豆放在了柴房裏,然後又返身回來,與兄弟們一起繼續忙碌著。七大車東西在這十八位馬夫麵前,那也不算事兒,兄弟們有說有笑地很快便搬完了。幾位小二收拾好車馬,躬身告別了袁嶽等人,便打馬駕車而去。
眾兄弟忙了差不多一個上午,兵器有了,草料米糧都有了,一個個打心底兒鬆了口氣。大夥兒解下馬鞍,將兵器放在地上,一個個席地而坐。二十套柳葉鏢、二十隻流星錘、六張弓、兩百支雁尾箭,全放在了一起。
秦陽、吳飛和楚田見狀,很是開心,暗自佩服袁嶽心思縝密、頭腦機敏,也很夠哥們兒。想來前晚要是有弓箭、飛鏢或者流星錘,那對付起猛虎和巨蛇,豈非易事兒?秦陽拿起一個三斤重的流星錘道,“子安,這錘歸我吧,我覺得這才夠份量!”眾兄弟見狀嗬嗬笑了起來,王祥道,“秦陽,這可是子安特別為你買的,怎麼樣,喜歡吧?”袁嶽點頭道,“是的,秦陽,這錘是我特意為你買的。我自己也用一個三斤錘。”秦陽道,“子安如此有心,多謝!”說罷掄起雙錘在院子裏呼呼地舞了起來。
按說這流星錘的動作主要是上撩、下砸、橫掃、前擲、拋擊等,動作看似簡單,威力卻非同凡響。勇武之人一旦將錘揮動起來,無人可以近身,其力道之迅猛,不下百斤。一隻三斤重的流星錘,武功高者可使出近千斤的力道,在群戰中輕易即可重創敵人和車馬,令敵人防不勝防。
此時的秦陽揮動著流星錘在院裏裏左衝右突,閃展騰挪,動作越來越快,玩到興起居然騰空而起,使出一個燕子淩雲式,雙腿後踹,全身旋轉兩圈,左手往前一拳擊出,右手猛地一揚,整個流星錘脫手,直直飛向兩丈開外一棵水桶般粗的大樹。“轟”地一聲悶響,那棵樹樹幹被砸出兩寸深一個坑來,流星錘隨即掉在了地上。
兄弟們被秦陽這猛烈的一擊給嚇了一跳,大夥兒更擔心這一錘掉下去砸中栓在樹上的馬,所幸隻是掉在了地上,沒傷到馬兒。“好——”眾人齊聲喝彩,袁嶽很高興,帶頭啪啪地拍起了巴掌,院內頓時掌聲嘩啦啦響成一片。
袁嶽道,“秦陽,這以後教眾位兄弟練錘的事兒,就交給你了。”秦陽道,“子安放心,隻要大家願意學,我秦陽就願意教,誰叫我們是好兄弟呢!”“好——”兄弟們開心地蹦跳著,一個個拿起地上的流星錘就在院子裏舞來舞去。吳飛將一個二斤重的流星錘拿在手裏,跟兄弟們一起揮舞著。楚田力量更小,自然拿一斤重的錘。有了兵器,才有了安全,這往後的路兄弟們充滿了信心。
銀瓶小姐站在一旁看著眾兄弟,心中不免落寂。父帥己逝,母親和哥哥們查無音信,自己隨著眾位馬夫亡命狂奔到了這洞庭湖畔,相互結為兄妹。雖然大家都真心相待,榮辱與共,可畢竟不是親兄妹。自己年幼,雖會騎馬,卻不懂武功,不會拉弓射箭,更不會舞槍弄棒。這父仇,何時能報?這嶽家的冤,何時能申?自己竟然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銀瓶小姐想著想著,悲從中來,淆然淚下。
正在陪著兄弟們玩耍的袁嶽,忽然發現了銀瓶小姐的異樣,趕緊放下手中的流星錘,走了過來。“妹妹,你又哭了?”袁嶽問道,隨手從懷裏掏出手巾,給銀瓶小姐擦拭眼淚。“子安哥哥,我,我想練武!”銀瓶小姐道。“你想練武?”袁嶽吃驚地望著她。“對!我想練武,我要為父帥報仇!”銀瓶小姐堅定地說道。
在場的兄弟們聞聽此言都停了下來,大夥兒都很尊敬小姐,也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隻是年幼的銀瓶小姐一向纖弱,文靜,她突然提出要練武,大家都覺得很詫異。“妹妹,你無需練武,有哥哥們保護你就是了!”袁嶽道。“不,子安哥哥,我要練武,我要跟你們一起練,好嗎?”銀瓶小姐問道。
“這——”袁嶽頓時為難了,兄弟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秦陽見袁嶽很為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安,不必顧慮,就從今晚操練開始,讓妹妹隨我等眾兄弟一起練吧!”“這——”袁嶽很為難,他的職責是聽從嶽夫人的話,保護好嶽銀瓶的安全,就算隱姓埋名,遠居他鄉也無所謂。可現在銀瓶小姐提出要習武,這就表明她想為父報仇,可小姐要是習得武功進京去剌殺奸相秦檜,那可是性命堪憂啊。那不直接表示袁嶽有負嶽夫人所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