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嶽很難下決定,便對銀瓶小姐說道,“妹妹,夫人臨行前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保你平安。你若習武,便多了幾分刀兵之險,妹妹三思啊?”銀瓶小姐道,“不,子安哥哥,就算不為父親報仇,我也要習武。我不想一個人孤伶伶地,我想跟哥哥們在一起!”
袁嶽的眼淚,唰地從臉頰上淌了下來,他為自己這份沉甸甸的責任而激動,他喜歡銀瓶妹妹,不想讓她不開心。袁嶽想了想道,“好,哥哥答應你,今晚開始就跟著哥哥們一起操練!”“子安哥哥!”銀瓶小姐流淚了,一下子撲在袁嶽懷裏,嗚嗚地哭著。
眾兄弟站在一旁看著,一個個無不鼻子發酸,雙眼含淚。兄弟們都深深地感到,大夥兒雖然來自五湖四海,來自不同的地方和宗族,卻成了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好兄妹。
“子安,兄弟們,快來搬菜!”黃忠的叫聲突然響起。大家猛地一驚,瞬間從悲傷與激動中清醒過來。大家抬眼一看,隻見黃忠和嶽安兩人正站在柵欄門口,衝大家招手。
柵欄外一輛馬車,滿滿地載著一大車蔬菜,一位農夫模樣的人正在解著車上的細繩。袁嶽一揮手,“兄弟們,去幫忙,將菜搬進廚房!”“是”眾人應聲道,紛紛放下手裏的兵器,出了柵欄門去搬蔬菜。
黃忠與嶽安將馬牽進院子中栓在了樹上,然後來到袁嶽身邊。黃忠道,“子安,這一車菜,一兩銀子!”“好,你休息一下,然後將今日所有買貨所花的銀兩記個帳,讓我知道總共花子多少銀兩,還剩多少”袁嶽道。“好嘞!”黃忠道,二人紛紛回轉身,在“青鬆居”屋簷台階上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馬車菜,十七位兄弟很快就搬完了,便又集在了前院聊天休息。農夫向黃忠領了銀子,匆匆駕車而去。袁嶽左右看了看道,“眾位兄弟,今日出行大家做得很好。這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我等眾人一定要齊心協力,如有遇險要勇敢應對、閑時要勤練武功、處事謀劃要三思而行,遇到新鮮事兒要靈活應變。”“是——”兄弟們答道。
袁嶽繼續道,“此次西行,雖路途遙遠,卻是為尋找一處可以讓我等眾人安身立命的清靜之地,那兒不受戰亂驚擾,男耕女織,漁獵豐足。至於此地在何處,尚未可知,我等兄弟需要一起找尋!”“好——”兄弟們齊聲應道,大夥兒飽受戰亂奔波之苦,都希望找一個平靜安寧的地方生活下來,過上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嶽安道,“子安,此去西行,可前往成都府路、川府路、大理國。成都府路和川府路皆屬南宋,而大理國卻非南宋所有。如果去大理,恐怕有異邦之嫌,不如我等前往成都府路和川府路吧。”黃忠道,“如此甚好,昔日大理國以臣國身份向大宋納貢,頗有積怨,勢必對前去的南宋百姓有所欺壓,我等眾兄弟切不可冒然前往定居。”吳飛道,“這有何難,我等眾兄弟若能練好武功,勤於耕種、漁獵、商賈,又何愁為他人所小歧?”“是啊,是啊!”聽吳飛如此說,眾兄弟左右顧盼,議論紛紛。
見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袁嶽一擺手道,“此去西南路途遙遠,途中尚存諸多變數,眾位兄弟要一條心,逆難而上,才能順利如大家所願。我等每位兄弟,遇事都不要持個人獨自冒險行事的想法,以免折損某位兄弟,凡事須共同磋商決策,大家以為如何?”“好——”眾人齊聲應道,一個個彩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袁嶽道,“既然如此,現在分兵器,柳葉飛鏢一人一套,每套十隻鏢;流星錘人首一隻,眾位兄弟依自身力氣大小拿吧,給我留個三斤錘。”兄弟們紛紛上前,拿一了套鏢後,又挑選適合自己力氣的流星錘。秦陽己挑了一隻三斤錘,吳飛和黃忠也各自拿了一個,剩下一個便是袁嶽的了,嶽安拿了一個兩斤錘。袁嶽掂了掂手裏的三斤錘,感覺很不錯,輕輕地放在一旁。
眼前隻剩下六張大弓和兩百隻雁尾箭了,袁嶽環視了一下眾人道,“兄弟們,大家想不想要弓箭?”眾人齊聲答道,”想——”袁嶽道,“好,這弓箭,前隊三張,一張三石弓、一張兩石弓、一張一石弓,隊長嶽安領去吧!”“是!”嶽安道,立即與王祥、秦陽三人領去三張弓。袁嶽接著道,“剩下三張弓,給後隊,中隊主要是守護馬車上的妹妹、老管家和田媽,無需持弓。吳飛兄弟,你來領去。”“是!”吳飛道,趕緊走上前來,張進一和鍾魁也趨身上前,三人領走了剩下這三張弓。
袁嶽看了看黃忠,知道他沒領到弓箭有些失望,便道,“眾位兄弟,這弓給前隊和後隊西行途中保護大夥兒所用,一路之上由他們攜帶。兄弟們休息時可以取來弓箭練習射術,以增強臂力和射技,我等兄弟一定要比女真族人更擅長射箭,做到百步穿楊。”“是——”兄弟們齊聲答道,大夥都很開心,嗬嗬地笑著。袁嶽也很開心,女真族人善射,蒙古人也善騎射,這是中原人都知道的,要比過他們可不容易。銀瓶小姐手裏抱著“射月”,靜靜地站在袁嶽身邊,她很想現在就開始練箭,練成百步穿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