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窗戶佳人現,
雙目相對羞垂眉。
佳人垂眉嬌羞色,
少年喜悅笑容顏。
回首躍馬揚塵去,
身形矯健藏黃昏。
但見背影漸行遠,
唯有兩行相思淚。
一陣寒風將孫蓉娟的思緒拉了回來。今天,少年你身在何方,是否也像我這般思念。可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也許,正如《詩經》裏說的那般:“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就在這時,孫蓉娟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孫蓉娟打開門,看到父親站在閨房門前:“蓉娟,跟我下樓。”
當孫掌櫃父女倆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薛鍾帶著七八個大漢站在屋內,孫蓉娟好奇的問道:“爹,他們是誰?”
“他們是馬匪,馬龍的手下。”
“孫小姐,不要害怕。我們也是被生活所迫,當馬匪也是無奈之舉。”薛鍾接著說道:“孫小姐,可能不認識在下,你爹跟我以前是生意場上的老主顧了”。
“薛鍾,你別賣關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孫掌櫃有些焦急的問道。
“爹,這是怎麼回事呀?”孫蓉娟惴惴不安的問道。
薛鍾打斷正準備開口的孫掌櫃說道:“是這麼回事,張師爺聽說孫掌櫃找人打了他的人。”
孫掌櫃一聽,略帶生氣的說道:“胡說八道。”
薛鍾立刻解釋道:“孫掌櫃,您別動怒。您知道的,我以前跟著賈掌櫃,也跟張師爺打過交道。也知道他這人。”
孫掌櫃接著說道:“我已經還清了他的欠款,現在他還想怎麼著?”
薛鍾說道:“孫掌櫃,您也知道,張師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麼就一定有辦法的。昨天他就找到了我。”
孫掌櫃有些擔心的說道:“既然找你了,那你準備怎麼對待我們父女倆,你這七八個兄弟,我們也是跑不掉的。”
薛鍾笑著說道:“孫掌櫃,您說哪裏話。以前我們是生意場上的朋友,現在我們可全仗著您老養活了。您說,我們要是真把您怎麼樣了,那不就是自斷後路呀。”
孫掌櫃試探著說道:“薛當家的,蒙你情(謝謝)好心提醒我們,讓您特地跑這一趟路,我們父女倆下午已經商量好了,明天就回鄉下老家去。”
聽到這話,薛鍾心中暗自高興,卻沒有顯露出來,對孫掌櫃說道:“孫掌櫃,您老鄉下回老家倒是個好主意,隻是有一點您老可能沒有想到。”
“哪一點?”孫掌櫃疑惑的問道。
“這張師爺從前清就是咱這兒的師爺,對咱這兒的地界上幾棵蔥,幾棵蒜都清清楚楚,您老回到老家,張師爺還是照樣能夠找到您呀。這次是遇到我,下次換做別人那就不好說了。”聽這話像是關心體貼孫掌櫃。
“嗯”孫掌櫃點頭認同薛鍾的話。
孫蓉娟忍不住問道:“那該怎麼辦呀?”
薛鍾誌得意滿的說道:“在下不才,倒有個辦法。”
孫掌櫃父女倆都將目光投向了薛鍾,就聽薛鍾說道:“隻要到了張師爺去不了的地方,就可以了,我們皇姑寨張師爺是不去的。”
薛鍾話一說完,孫掌櫃父女倆便反應過來。就聽孫掌櫃說道:“聽你這話,是要把我們父女倆虜到山上去?”
薛鍾說道:“孫掌櫃,話不能這麼說,我是帶您老去安全的地方呀。”
孫掌櫃審時度勢,覺得反抗也是枉然,縱然自己可以逃脫,可是女兒怎麼也難逃一劫了,便沒有反抗,被帶到山上了。
大化坪鄉往西南五十公裏的官道,便到了棧道上,在折山路往南約十裏地,繞過一個葫蘆口,便到了皇姑寨的入口了。這一路上有將近七十裏地。天色微明,孫掌櫃一行便到了皇姑寨,這一行人中,有一輛馬車,馬車裏坐著孫掌櫃父女,還有七八匹駿馬,這七八匹駿馬圍在馬車四周,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給孫掌櫃留下。薛鍾將孫掌櫃安排在一間小屋裏,屋外安排了兩個人看守。孫掌櫃父女倆在屋子裏一直呆到晚飯過後,被倆大漢帶到一間大屋裏麵。
屋子裏是普通農家的擺設,長櫃,方桌,桌子上放著五個泡了茶的瓷杯,四張長凳。馬龍和薛鍾早早的就站在門口迎接孫掌櫃父女倆的到來。程老拄著手杖站在屋內。
馬龍雙手抱拳將孫掌櫃父女倆請到屋內,邀請孫掌櫃坐在主賓席上,程老坐在主座席上,自己坐在副賓席上,薛鍾和孫蓉娟分別站在馬龍和孫掌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