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掌櫃和馬龍一見麵,各自心裏都泛起了嘀咕,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程老打開話夾子,開口說道:“孫掌櫃,我們今天邀請你來,並無惡意。”
雖說薛鍾將孫掌櫃父女倆帶上山來之前說的話,句句在理。可是他心裏始終不願意與馬匪為伍,而且在屋子裏關了一天,心中多少有些不悅,孫掌櫃抱拳對程老說道:“我早就聽說馬幫裏有位老先生:程老。今日在這裏相見,不知道是該高興了,還是該不高興了?”
馬龍一向尊重程老,聽到孫掌櫃的話裏有頂撞程老的意思,便岔開了話題,說道:“孫掌櫃,今日請你前來,是有一件大喜事。”
馬龍的話在孫掌櫃耳邊響起,尤其是最後一句“一件大事”。讓孫掌櫃想起來了。便對馬龍說道:“馬當家,我有一事請教。”
馬龍點點頭,說道:“請講。”
孫掌櫃理直氣壯的說道:“今年三月二十八(穀雨之後)晚上,請問大當家可去過碼頭(蘇埠鄉碼頭)?”
馬龍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孫掌櫃,心中的一團怒火燒起來,雙手抱拳,站起身來:“大當家,做的好事,在下全記住了。”
馬龍心中莫名其妙,四月十一日,有船出碼頭,自己按照慣例去與走船的幾個掌櫃話別,畢竟整個馬幫都是靠這些掌櫃托著,才能支撐到現在。就聽馬龍說道:“孫掌櫃,您這話,我可聽不懂了。”
孫蓉娟在背後用手指頭指了幾下掌櫃的後背,孫掌櫃便想到自己處境,壓住了心中怒火,岔開話題說道:“今日大當家請我們父女倆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呀?”
程老之所以能夠贏得馬匪上下的尊重,是因為他不多話,將馬匪的事、馬匪的人全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當馬龍遇到棘手的事情請教程老時,程老又能給馬龍很好的出謀劃策。
程老拉著孫掌櫃的手,坐下來,說道:“孫老弟。”
孫掌櫃有些尷尬的說道:“程老,我如何能與您稱兄道弟,您叫我小孫吧。”
程老拍了兩下孫掌櫃的手說道:“孫掌櫃呀,今天請你來呢,是有好事。”
程老接著說道:“都說當土匪不是好人,是匪患,為禍鄉裏。可是你看我們這些弟兄,哪個不是走投無路,非但不是走投無路,哪怕有一丁點的出路,都不會幹這招人恨的行當。”
孫掌櫃聽了後,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雙手握住程老的手,不住的點頭。
程老接著說道:“土匪也好,普通人也罷。他終究是人,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看孫掌櫃也是個爽快人,我就隻說了,我們這兄弟裏麵,有一個小兄弟看上你家令愛了。”
孫掌櫃被程老說的感動了,接著話茬說道:“不知是哪位好漢。”
馬龍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說道:“孫兄弟,就是我身後這位。”
馬龍身後的薛鍾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朝孫掌櫃作了一個揖,說道:“嶽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孫掌櫃父女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本來薛鍾那種圓滑就是孫掌櫃看不上的,現在又與馬龍有些恩怨,可是終究是寄人籬下,人家攥著咱的的小命,又不好一口回絕,便說道:“這個,等等再說,現在蓉娟還小。”
馬龍聽後十分不悅,說道:“令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這事就這樣定了吧。”
這時,孫蓉娟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說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片刻沉默之後,馬龍對孫蓉娟說道:“姑娘,你看薛鍾這小夥子,儀表堂堂,你要不願意嫁給土匪,我立刻就拔了他的香頭。”
薛鍾被馬龍的話感動了,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一腳踩著板凳,將一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插,指著孫掌櫃說道:“孫掌櫃,孫蓉娟,老子我娶定了”。
孫掌櫃驚的站起身來,往後挪了挪身體。孫蓉娟則緊張害怕的藏在父親身後。程老收起了笑臉,拄著手杖站起身來。馬龍對驚恐不安的孫掌櫃說道:“孫兄弟,你看我這弟兄這麼堅持,我也不好阻擾。”
薛鍾聽到馬龍的沒有怪罪他,反而默認了。便走到孫掌櫃麵前,一把捏住了孫掌櫃的胳膊,孫掌櫃疼的蹲在地上,握著手臂直發抖。.
孫掌櫃身後的孫蓉娟好像一隻驚弓之鳥,就在孫蓉娟手足無措的時候,被薛鍾拉住手,往屋外拖。
恰在此時,屋子的大門被推開了,迎麵走進了一位小夥子。
究竟進來的這小夥子會是誰?這人會從薛鍾手上救出孫蓉娟嗎?請看下章: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