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不但派自己的兒子無虧率士兵三千、戰車三百輛前往衛國參戰,而且還帶去了牛、羊、豬、雞、狗各三百。又以魚軒相贈,兼三十匹綢緞,還有祭服和許多建築材料。
其中的魚軒是古代婦女乘坐的用魚皮裝飾的華貴車輛,應該是齊桓公特意送給許穆夫人的禮物。
宋、許等和衛國有姻親關係的國家一見強大的齊國出兵助衛了,便也壯著膽子派兵參戰。在多國部隊的協同作戰之下,狄人終於被打退了,衛國的失地順利收複了。從此,衛國出現了轉機,兩年後,衛國在楚丘(今河南省滑縣衛南坡)重建都城,恢複了它在諸侯國中的地位,一直延續了四百多年之久,甚至到了秦始皇統一中國,改稱皇帝之後仍然存在於豫北冀南的土地之上。
自然,這一切和許穆夫人為複興衛國而奔走不懈是分不開的。
許穆夫人的《竹竿》、《泉水》、《載馳》等詩歌在當時即廣為傳誦,後來這三首詩被孔子收入《詩經》中,得以一直流傳到今天。在這些詩的字裏行間,充滿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感情,今天我們吟詠起來仍感震撼心扉,不忍釋手。
被人利用的孔子
在著名導演胡玫執導,國際影星周潤發主演的史詩電影《孔子》上映之際,筆者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孔子為什麼偉大?在春秋戰國的諸子百家之中為什麼隻有他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孔子的思想自然是他偉大的原因之一,但恐怕儒家思想也並不比道家、墨家、法家的思想豐富多少,深刻多少,他之所以偉大可能更多的是因為一個說起來並不光榮的事實——他被長期掌握著話語權的封建皇帝們利用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孔子教育人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是他思想的一個重要內容。雖然我們斥之為封建糟粕,但孔子的本意實際上是好的——他要求為臣、為子、為妻的必須絕對服從於君、父、夫,同時也要求君、父、夫為臣、子、妻作出表率,希望通過上定名份來教化天下,以維護社會的倫理綱常、政治製度。
封建皇帝們拿綱常來要求黎民百姓、文武群臣,而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卻經常跳出這個圈子任著性子胡來,弄得自己皇帝不像皇帝,父親不像父親,丈夫不像丈夫,就是開創“開元盛世”的所謂一代明君唐玄宗都難逃此例——他信任奸詐小人李林甫、楊國忠,有失皇帝之明;他因聽信讒言一日殺掉三子,有失父親之慈;他納兒媳為妃,且將“三千寵愛”集於楊貴妃一身,有失丈夫之德。
孔子要求人們將“仁義禮智信”作為重要的生活原則,這當然也是非常正確的,而且作為“五常”得到了皇帝們的官方認可,可問題是皇帝們卻一直在帶頭挑戰“仁義禮智信”。
在封建社會兩千多年的曆史上,雖然也有那麼幾位真“仁”的皇帝,但和不“仁”的帝王比起來畢竟是微不足道的少數。“義”字在皇帝們身上也根本看不到一點影子,我們看到的隻是未央宮慘淡的血色和石頭城樁樁的血案。漢唐堪稱中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兩個朝代,其後宮仍然被冠以“髒唐臭漢”之名,“禮”在皇帝們中是否得以認真貫徹就是不言自明的事情了。“智”倒是皇帝們真正願意追求,特別夢想獲得的東西,但皇權的血腥鬥爭中又發生了多少利令智昏、瘋狂殘暴的行為呢?至於“信”,就更不要希望皇帝們以身作則了。地方中小官場的鉤心鬥角、爾虞我詐已經駭人聽聞,何況那代表著最高權力、最大利益的朝廷大官場。
盡管綱常套不住高高在上、權傾天下的皇帝們,卻能夠牢牢控製住無權無勢、膽小怕事的小老百姓,皇帝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們一滿意,孔子的地位就升高一層,他老人家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成了偉大的聖人。
不管孔子多麼偉大,多麼神聖,他還是被皇帝代表的封建統治者給利用了,他身上的這些悲劇色彩無論如何也是抹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