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塵往事(3 / 3)

神無天先幫王人綱將李人平拉下來,又給李人平一個十足的麵子,縱然二人目的都沒達到,心下也是舒服了不少,段人龍等武當弟子暗暗佩服,對神無天感激不已。

靜慧師太笑道:“神少俠,你師父收了你這麼個好徒弟,難怪他樂得做個甩手掌櫃,不會是連這武林大會,都不想參加了吧?”

神無天忙道:“家師尚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前日與我飛鴿送來書信,說這幾日便會到來。”

無相大師點頭笑道:“天下英豪,唯有狄靖天能居首,他若不來,這盟主之位,隻怕也沒人敢坐了。”

神無天笑了笑,不再說話。

眾人互相寒暄著,說了些尋常小事,神無天正欲抽身出門去轉轉,隻聽天劍門二當家葉翔問李人平道:“李掌門路途並不算十分遙遠,卻不知為何來遲?”

李人平道:“葉二先生有所不知,我們路上發生了一件事情,是以耽擱了行程。”

葉翔皺眉道:“是何事情?”

李人平看了眼王人綱,正欲說話,王人綱插話道:“我們捉住了金國的一個公主!”

他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神無天等人都不禁動容,隻聽一人大聲問道:“金狗的公主在哪兒?”正是那火爆脾氣的葉建。

王人綱道:“跑了。”

葉建吃了一驚,怒道:“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麼重要的人物,竟然讓她跑了?”

王人綱冷笑一聲,道:“要不是你天劍門的葉千駿,她也跑不了。”

眾人又是吃了一驚,葉建一時無言,葉翎倒是皺起眉來,問道:“這如何說?”

一旁段人龍恐王人綱言辭過激,急忙搶過話頭道:“諸位莫急,容晚輩慢慢說來。”便將路上捉住完顏菁,又遇到葉千駿,被葉千駿救走完顏菁一事說了一遍。眾人聽了,嗟歎不已。

靜慧師太說道:“葉公子向來深明大義,為何要做出這等事來?”

李人平道:“在下隻怕那廝覺得金狗的公主漂亮,是以見色起意,才……”他這人向來小肚雞腸,說話也是尖酸刻薄,誰要得罪了他,少不得要被他罵幾句。

葉建聽的心頭火氣,忍不住打斷他道:“一派胡言,我侄兒豈是那種人?”

神無天忽然插話道:“想必其中定有些原因,在下倒是猜到幾分,卻不便多言。”

葉建急忙道:“你快講!”他本是粗人,聽的別人說知道原因,也不管是否方便說,便急著催促起來。

神無天暗暗苦笑,說道:“葉兄的為人,在下是清楚的,他之所以救了金國的公主逃走,在下想來,隻有一個原因。”他見眾人都安靜聽著,繼續說道:“葉兄救那公主走的時候,隻怕並不知道那就是金國的公主。”

葉建皺眉道:“千駿雖然有點懶散,但絕不是我這種急性子愣頭青,他如何不問清楚,就劫了那金狗的公主走?”

神無天笑道:“隻怕是事出緊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葉建道:“何事這麼緊急?”

神無天看了看李人平,又看了看王人綱段人龍等人,道:“諸位覺得,神某該不該講?”

王人綱猶豫片刻,不敢做聲,這平日眼睛長在額頭上的人,竟然也有些心怯起來,段人龍卻微微一笑,道:“神兄請講。”

神無天衝他點點頭,說道:“隻因武當派出了幾個人渣,他們押送這公主的人被色迷了心竅,欲行非禮,正好被葉兄撞見,葉兄隻道他們要非禮良家女子,是以救人要緊,顧不得多問,就帶那公主走了。葉兄的輕功,想必諸位都是清楚的,是以武當派人雖多,卻絕對追不上他。”他看著李人平道:“卻不知在下說的對不對?”

王人綱搶先道:“一派胡言,我武當派豈能做這種事情?”

神無天笑道:“哪個門派沒有幾個敗類,李掌門以後多加管束便是,王道兄又何必不承認。”

李人平冷冷道:“本掌門一向約束嚴格,隻怕是有些人屢次不守門規,教壞了那些小字輩的弟子。”他此刻非但不認錯,反而還話中有話責怪別人,神無天不禁暗暗皺眉。

果然王人綱大怒道:“你罵誰?”

李人平道:“罵的便是你,那兩個敗類難道不是你手下的人?”王人綱大怒,拔劍在手,怒喝道:“姓李的,你身為一派掌門,約束不了門人弟子,趁早退位讓賢,少來責怪別人!”李人平氣的一張臉通紅,唰的一聲抽出寶劍,道:“今日本掌門就要清理門戶,除去你這等無賴潑皮!”

兩個人正欲動手,隻聽一人大喝道:“夠了!”正是無相大師發話。

這老僧人向來慈眉善目,誰也不曾見他發脾氣,此刻一聲大喝,正是突然變故,兩人嚇的登時麵上變色,手中雖仍握著劍,卻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其餘眾人也都駭了一跳,就連荷露都被嚇得緊緊抓著神無天手臂,直往後躲,唯有神無天神色不變,站在大殿中央。

無相大師道:“武當派的遭遇,你們都知道,師門血海深仇,更是猶在眼前,可是你們看看自己是副什麼樣子!你們這般爭來爭去,莫說讓天下武林同道恥笑,就是你們九泉之下的師父師祖,又如何能瞑目!”

武當弟子本經曆大難,個個心中都有些疙瘩,今番聽聞此言,想起死去的師父們,不少弟子不由的眼眶濕紅,低頭啜泣。

靜慧師太上前道:“大師所言是也,李掌門,你既然為一派尊長,就該約束好門人子弟,豈能推諉責任?否則趁早退位讓賢,找個有擔當的人來做這掌門!還有這位王道長,你若不能以大局為重,聽從掌門人的命令,貧尼倒覺得你還是趁早離開武當,莫做這害群之馬的好!”

她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李王二人都麵露慚色,尷尬不已,段人龍忙上前道:“大師和師太說的是,我等都是晚輩,初遭慘變又缺乏江湖曆練,倒是讓諸位前輩見笑了。”

靜慧師太不再理會武當諸人,轉而向神無天道:“神公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連他們捉住金國公主都知道了,卻不知為何未曾聽你提起。”

神無天笑道:“師太過獎了,在下乃是惡狼門的人,惡狼門在江湖上最是消息靈通,師太豈能不知?至於為何未曾向諸位前輩彙報,唉,得而複失,莫如不得。”

靜慧師太動容道:“惡狼門已經有人上山來了?”

神無天道:“昨晚剛剛上山,還未及稟告師太知曉。”他衝角落裏喊了一聲,道:“你們快來見過諸位掌門。”

隻聽一人哈哈笑道:“我等無名小卒,神公子你又何必喚我們出來耽誤諸位尊長的時間?”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瘦削黃臉之人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的本是件精致的蜀錦製作的袍子,卻弄的又髒又破,似乎有半年多沒有洗,也沒有補了。

葉翎看著此人,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快腳乞丐’梅先生。”

那人正是梅劍霜,他看了看葉翎,笑道:“想不到葉掌門倒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之至。”

荷露拉著神無天衣袖,輕聲問道:“無天哥哥,這是何人?”

神無天笑道:“這位乃是敝派的梅劍霜梅長老,他也是師父最信任的人,輕功在當今天下也是排的上號的名家,平日對我可是關照有加,你快去向梅先生行個禮。”

荷露微微一笑,正欲行李,那梅先生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荷露道:“荷露乃是晚輩,向前輩行禮本是正常禮數,如何卻使不得?”

梅先生尚未講話,又有一人笑道:“姑娘是我家公子未過門的媳婦,我們怎麼敢讓姑娘行禮?”此人與梅劍霜站在一起,正是截然不同的形象,他雖然麵色亦算不上白,到底是有些紅潤,戴一頂小冠,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身上雖也隻是穿件普通之極的青布棉袍,卻是十分整潔,隻是此人雖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說起話來卻毫不顧忌,卻似給人有些浪蕩不羈的感覺。

荷露聽他此言頓覺大羞,一張俏臉立刻緋紅,急忙躲到神無天身後,嗔怪道:“這位伯伯怎麼如此說話?”

神無天苦笑道:“姬五叔,你老嘴上就留些情麵吧,難怪師父讓你們二人先他一步來助我,原來是怕你又讓他頭疼呢。”

那人自然就是姬鴻飛,哈哈一笑,並不理會神無天,反向荷露道:“姑娘不知,神公子已得我家掌門真傳,掌門親口告訴我倆,待這天聖教的事情處理完畢,就將掌門之位傳給他,到時候你做了我家掌門夫人,我二人哪裏配得上要你行禮?”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不由得各個動容,誰都知道神無天深的狄靖天真傳,在江湖上也是名頭響亮為人崇敬,卻不料狄靖天對他竟如此讚賞,連掌門之位都欲傳給他,驚訝之下仔細一想,卻也都覺得理所當然,不足為奇了。

荷露看著神無天的眼神中飽含崇拜愛慕之情,不由得更加羞怯,悄悄低下頭來,心中卻歡喜的不知所以了。

無相大師嗬嗬一笑,道:“英雄出少年,狄靖天的想法雖然有些大膽,但依老衲看來,倒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姬鴻飛躬身道:“姬鴻飛參拜大師及諸位掌門。”

神無天仍然小聲給荷露介紹道:“姬五叔也是本派長老,江湖人稱‘飛電驚鴻’,隻因他的劍法快的很,因而有此美譽。”

荷露怕此人再有言語取笑,不敢多言,隻是躲在神無天背後輕聲道:“姬叔叔好。”

姬鴻飛笑道:“公子誇獎了,在下這劍法如何敢稱快,隻怕讓司馬莊主聽見,要笑掉大牙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門外有人朗聲大笑道:“姬先生如此抬愛,讓在下如何還好意思進門啊。”眾人看時,正是司馬雁笑著走來。

靜慧師太喜道:“司馬掌門也到了,門下弟子竟未及通報,實在是失了禮數啊。”

司馬雁笑道:“在下等知師太及諸位尊長在大殿議事,恐打擾了諸位,是以吩咐峨眉仙子們不必通報,冒昧而來,還望恕罪。”他說完此話,身後眾人也都到了。

神無天偷偷向荷露道:“久聞這司馬莊主最喜歡出風頭,果不其然,他們這麼多人上山,他卻偏偏要第一個進門。”荷露莞爾一笑。

說話間其餘眾人也到了,這些人裏有四大山莊掌門及弟子,有少林高僧,有北鬥門的劍客,甚至連一些江湖中並不入流的門派,也有幾十人跟隨,當真是聲勢浩大,峨眉大殿雖然不小,卻已容不下這許多人了。

靜慧師太吃驚道:“你們這麼多門派,為何都聚在一起上山?”

其中走出一人,錦衣華服,身上每一件物件都是極盡奢華,正是那桃花山莊莊主上官羽,上前拱手道:“我四大山莊在長江沿岸遭遇天聖教,與之惡戰,幸得諸多武林同道相助,才將他們擊退,是以我等便一起上山。”

靜慧師太道:“原來如此。”她見北鬥門的回風道長坐在一輛手推小車上,不禁麵色變的激動起來,說道:“不想回風道長也來參加武林大會。”

回風道人恨聲道:“天聖教助紂為虐,又害我身殘,為國為己,貧道如何能不來?”

無相大師說道:“道長身殘誌堅,讓老衲好生敬佩,還請師太先為諸位高朋安排住處,再做商議吧。”

靜慧師太點頭道:“諸位遠來辛苦,快請到東廂安歇,用些粗茶淡飯。”

諸人皆道:“多謝師太。”

神無天忽見幾個人神色肅然,各背重劍,頭上身上皆著白條,做守孝打扮,其中一少年目光堅毅,一張方臉上卻不帶任何表情,神無天道:“孫兄!”

那少年見是神無天,想努力擠出個笑容,卻失敗了,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拱手道:“神兄,小弟……”卻已說不下去。

神無天麵色流露出些許同情,道:“令師秋老前輩……”

孫劍風打斷他話,冷冷說道:“在下來此,就是為了給師父及諸位師叔師兄弟報仇。”他雖未將傷痛刻在臉上,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寒冷而堅決,他身後的幾位點蒼弟子也都沉默不語,顯然心情沉重至極。

孫劍風忽然走到無相大師麵前,撲通跪倒,說道:“請大師做主,為我點蒼派報仇!”他說完此言,忽然放聲大哭,顯然先前忍耐許久,此刻再也忍耐不住。

無相大師道聲“阿彌陀佛”,才又說道:“點蒼之仇,總是天聖教所造成,咱們聚在此地,豈不正是為了對付天聖教而來?你可抬頭看看,武當派、崆峒派、北鬥門、峨眉派、四大山莊,還有這麼多的武林同道,有多少人的至親至敬之人都慘死在天聖教手下?是以於公於私,咱們都跟天聖教不共戴天!”

崆峒派衛珠子走出來道:“大師說的對,天聖教所欠我們的血債,必要他們以血來還!”

天劍門葉翔道:“這個天聖教好生厲害,屢次設下陷阱,讓我們防不勝防,他教中有這般厲害的人物,真是不能小看。”

葉建道:“想必那人定是他們的護法公子完顏無法!我若有機會見到這小子,一定要取他狗命。”有幾個人也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將那完顏無法撕成碎片。

回風道長忽然冷笑一聲,道:“說大話口氣倒不小,依貧道看來,你們這些人的武功,想勝完顏無法,怕是有點難度了。”

葉建霍的長身而起,怒道:“你這老道什麼意思?”

推著回風道人的青藤道人急忙道歉:“師兄說話就是這麼個脾氣,還望諸位大俠恕罪。”他求援似的看了眼靜慧師太,道:“我等遠來勞累,還是煩請師太給安排個住處休息吧。”

靜慧師太點點頭,向一旁峨眉七仙子之首踏雪道:“踏雪,你且帶北鬥門諸位道長去東廂房安頓。”踏雪點點頭,領著回風道人他們去了。

葉建仍然怒氣未消,道:“這牛鼻子好生狂妄。”

一旁上官羽笑道:“葉三先生何必與他計較,方才這點事情,與我等一路上受的氣比起來,可要輕鬆多了。”

“飛電驚鴻”姬鴻飛歎氣道:“久聞這回風道長劍法超人,我還一直想不通為何連他也會遭了天聖教暗算,現在看到他我才明白,這般狂傲之人,能活到今天,當真是個奇跡。”他說話一向有一說一,人又放蕩不羈,但是敢說出這樣一番話,在場諸人還是都吃了一驚。

神無天苦笑道:“姬五叔你若再這般說話,得罪武林同行,在下也隻好讓你下山去了。”

姬鴻飛微微一笑,道:“屬下知錯了。”

司馬雁笑道:“普天之下還有能讓姬先生認錯的人?在下倒還真是頭一次見。”他看著神無天道:“這位想必就是名滿天下的神公子了?”

神無天笑道:“司馬莊主真會拿晚輩開玩笑,晚輩初入江湖無知無能,不被諸位前輩恥笑已是萬幸,如何也敢稱名滿天下?”

上官羽笑道:“你不敢當,天下有幾人敢當?少年英雄會力挫閻羅門惡徒,江湖上早就傳遍了。”他話未講完,身後上官輕雲笑著說道:“父親說的不錯,神兄一戰成名,我等如今皆視神兄為偶像,對你是敬佩的很,今日能與神兄再次相見,一定要多敬神兄幾杯才是。”他雖麵帶笑容,眼神卻是頗為黯然,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神無天不及答話,又有一人道:“神公子於太湖放火燒了那惡霸張的莊園,打開他的糧倉,救濟數萬饑民,此事天下皆知,我等都對神公子敬仰萬分!”此人身高馬大,一臉絡腮胡子,他顯然知道自己在江湖上並無甚地位,是以自報家門道:“在下太湖“金刀門”袁何愁,也要敬神公子一杯。”

神無天苦笑道:“在下……”忽然一人大聲道:“讓開讓開,我一定要給神公子鞠上一躬。”眾人聞聲看時,隻見一人虎背熊腰,挎著一柄虎頭大刀,走到神無天麵前一躬身,道:“俺乃是太行山‘九鷹幫’張龍,親見神公子智鬥‘太行八梟’,端了這幫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土匪窩,對神公子是由衷欽佩,神公子……”神無天急忙插話道:“此事也多虧閣下相助……”

他話還沒說半句,又有幾人大聲說道:“神公子智勇雙全,‘嶺南四虎’得你老人家教化,現已改邪歸正,也願為武林正道出一份力,我等今後願做神公子的牛馬,公子說東,絕不往西!”他幾個語聲激動,對神無天顯是敬佩的無以複加,竟連‘你老人家’這樣的詞都用上了。

大廳中一時大亂,稱讚神無天的人一個接一個,神無天應接不暇,回頭一看,荷露正衝他微笑,神無天苦笑一下,大聲道:“天聖教來了!”眾人一時間不想他竟有此語,皆吃了一驚,待回過神來,神無天已經飛奔著逃了出去。

荷露也愣了一愣,轉而明白他的意思,心下暗暗想道:“不想無天哥哥已經在江湖中這般有名,他若要來峨眉山提親,想必師父一定會同意的。”一念及此,不由得芳心暗喜,俏臉緋紅。

她正想著,隻聽一人叫道:“荷露姑娘!”隻見此人頭戴一頂玉冠,鑲著好大一顆明珠,他生的麵如冠玉,唇紅齒白,一雙劍眉下目似流星,他相貌固然英俊瀟灑,一身的華貴服飾更是耀眼奪目,他身上穿戴,無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尤其是那柄寶劍,劍鞘劍柄皆鑲滿了各種寶石,無論是誰,隻看一眼便知至少值數千兩銀子。

這般人物,自然隻有桃花山莊才有,而桃花山莊最喜歡華貴的,自然要算少莊主上官輕雲。

上官輕雲看著荷露,一雙眼睛再也看不到別的事物,整個人歡喜的似乎要飛起來了。

他語聲有些緊張的顫抖,一張俊秀的臉龐也飛起了紅雲,緩緩說道:“在下……在下終於又……見到你了。”

荷露微微一笑,道:“上官公子安好。”

上官輕雲看到她的笑臉,隻覺得深秋天氣也變的溫暖起來,忙回話道:“姑娘可好。”他略一愣神,忽然自袖中取出一物,道:“這是西域來的香囊,在下特意花數百兩銀子買來的,希望姑娘喜…….”哪知他話未說完,荷露忽然喊道:“無天哥哥,你等等我!”竟然再不看上官輕雲一眼,飛奔著出了大殿,追趕神無天而去了。

上官輕雲麵色頓時變得血紅,一雙手也顫抖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