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塵往事(1 / 3)

葉千駿見魯焚鶴舉劍要殺謝雄,急忙大聲叫道:“你說我父親也參與其中,到底卻是何事?今日事已至此,便是死也應讓我明明白白上路才是。”他哪有心思去知道陳年往事?隻是想拖延時間,找機會救下謝雄罷了。

魯焚鶴頭也不回,道:“你殺了我兩個兄弟,我自然不能讓你活著,等我料理了這廝,再來收拾你!那時你想知道什麼,我便告訴你什麼!”說罷劍尖直指謝雄咽喉,道:“看在昔年情分上,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那東西到底藏在哪兒!”

謝雄咬牙道:“這許多年來,你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今日也不例外!”

魯焚鶴道:“你我本是結拜兄弟,難道你為了一個外人,竟當真不念兄弟情分?”

謝雄仰頭大笑,笑的眼淚與血水沾滿臉頰,麵目猙獰,道:“兄弟情分?我若不念兄弟情分,早把當年的醜事說出去了,冷大哥又豈能保得住‘玉麵君子’的名頭!”

魯焚鶴道:“你可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謝雄苦笑道:“身不由己?你也有臉麵來說身不由己嗎?好,好,好!”他連叫數聲好,厲聲喝道:“咱們兄弟情分早就斷了,你盡管動手便是!”

魯焚鶴慘然一笑,道:“我為那沈氏神功,十幾年來費盡心思,不想今日連三弟四弟也都因此喪命,好!你既然執迷不悟,休怪我無情!”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怒道:“你便守著那個秘密去陰曹地府吧!”舉劍便要斬下。

謝雄閉上了眼睛,等著那一劍刺下去。葉千駿此刻已經完全不能再動,他莫說救人,自身都已難保。

這個時候除非天神下凡,否則有誰能救的了謝雄?

謝雄並不相信天神,何況即使天神真的救他,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隻聽一個聲音道:“且慢。”

別人說慢,魯焚鶴並不一定要聽,但是隻有一個人說這話,他一定會聽的。

謝秦氏,秦海棠。

她僅僅披著一件外袍,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腿,和堅挺的****。在大多數男人眼裏,美麗的女人穿成這樣似露非露,是比****都要有誘惑力的。

魯焚鶴承認,她的確是個很有誘惑力的尤物。

他咽了咽口水,笑道:“你有何話說。”

秦海棠麵無表情,說道:“你不覺得就這麼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嗎?”

魯焚鶴點頭道:“的確很便宜他。”

秦海棠道:“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魯焚鶴皺眉道:“你倒不妨說來聽聽。我知道女人的主意一向都很有趣。”

秦海棠笑道:“你不是常說,女人的主意一向都很愚蠢嗎?”

魯焚鶴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輕的揉著,笑道:“你美麗的身體卻告訴我,愚蠢的主意,往往也很有趣。”

秦海棠笑道:“既然如此,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魯焚鶴笑道:“你莫非想耍花招?”

秦海棠笑道:“我縱然有些花招,難道還能對付的了風流書生?”她媚眼生波,道:“像你這樣的人物,難道也會怕一個女人耍花招?”

魯焚鶴道:“這話說的倒也沒錯,隻是人生在世,還是小心一點好。”他看了一眼雷嘯風和宮飛的屍體,又道:“有些人生前也絕不會相信一個劍法平常的毛頭小子能要了自己的命。”

秦海棠舔著自己的嘴唇,柔聲道:“那你到底是過來還是不過來?”她的確是個成熟嫵媚的女子,縱然做了十多年的鄉下婆,也還是最懂得抓住男人的心理。簡簡單單一個小動作,已經充滿了說不出的誘惑。

魯焚鶴笑道:“美人在前,自然是要過來的。”說著他已走到秦海棠身邊,將耳朵湊了過去。

秦海棠柔聲道:“你為何不拿他最在意的事情來刺激他?這樣豈非比立刻殺了他更讓他痛苦百倍?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豈非就將那個秘密說出來了?”她的語聲不大,卻偏偏能夠讓謝雄聽的見。

魯焚鶴笑道:“他最在意的,隻怕就是你。”

秦海棠道:“那麼你願不願意……”她一邊說著,一邊敞開了那寬大的外袍。

魯焚鶴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火熱的胴體已經撲到在懷裏。

他大笑著道:“姓謝的,你看看,你的女人真是一個……”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他已經急不可耐的去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了。

謝雄牙已經咬碎,他破口大罵,罵的卻不是魯焚鶴,而是他的妻子。

他隻恨自己為何有眼無珠,看錯了這個女人。

他不由想起十多年前,那時他還是個懵懂的少年,而她卻已是天下武林少俠的夢中情人了。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他本以為自己隻能遠遠的看著她,那種感覺就好似水中望月,你可以盡情的看,盡情的想象,但隻要一伸手,就會打破那美夢。

他寧願永久的活在那夢裏。

可是她竟然來到了他的生活裏。他做夢也不敢相信的事情,竟然真實的發生了。他不過是個沒有錢沒有地位,武功平常相貌不奇的普通小子,而她的追求者成千上萬,其中也不乏魯焚鶴和上官羽這種人中之龍——至少當年,他是這麼評價魯焚鶴的。

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為此背叛了那個豪門望族的家庭,跟著他一路私奔,來到了長江水邊。

在那裏他們有了自己的家,他的人生也漸漸有了起色,同天下武林人人敬仰的冷月寒等人結拜,又成為一幫之主,他那時也覺得自己開始走向輝煌,也憧憬著給他美麗的妻子一個幸福的家庭。

可是好景不長,那件事情發生了,他猶豫了很久,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她,自己要走,要逃離這個世界,到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去潦草的過完這一生。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她坐在床上,聽完他的打算,沒有他想象的哭泣和悲哀,她出奇的冷靜,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那時他的心裏充滿了感激,也充滿了愧疚。他知道這一走,她要的幸福他就再也給不了了。

以後的日子,每當他看到她在灶台前被熏紅了眼睛,看到她在昏暗的燈光下紮傷了手指,他的心就一陣陣絞痛。

他無數次的想走出去,將那件事情說個清楚,跟那些人做個了斷,卻又一次次的走了回來,坐到那張磨得看不出顏色來的藤椅上。那隻因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說的清楚。

他以為她理解他,即使她不理解,他也絕不怪她。

可是她為什麼這麼恨他?為什麼要讓他臨死還要看到,她在別人的懷抱裏肆無忌憚的呻吟,快活?

謝雄的心已碎,他已痛的幾乎要昏過去。

魯焚鶴的臉色卻突然變了,他的左手緊握。

掌中握著的,是秦海棠那細膩的手腕。秦海棠的臉色也變了。

她被握著的那隻手中,正緊緊攥著一柄匕首。

匕首沒有血。

她原來竟想趁魯焚鶴不注意,一劍刺死他。

謝雄全明白了,她犧牲自己的身體,竟是為了救他,他全身都顫抖起來。她雖然出賣了他,但那也是因為她相信了那些人的話,她自始至終都是愛他的。

而他卻那麼樣的罵她,那麼樣的恨她。

可惜她縱然想救他,卻還是救不了他。

魯焚鶴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惜在我麵前,你還太嫩了些。”他猛的甩脫了那隻匕首,瘋狂的蹂躪著胯下的女人,恨聲道:“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你以為我會上當?我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他話未說完,臉色又變了。

秦海棠猛的推開他的身體,她的胴體在風中顫抖著,散亂的頭發,深陷的眼窩和那滿是鮮紅掌印的白皙身體看在眼裏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她聲音卻出奇的平淡,一字字說道:“你總算也有報應。”

魯焚鶴顫抖著道:“你,你,我竟然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他伸出舌頭,舌苔已經變的發黑。

她竟然將毒藥藏在嘴裏,再故意裝作刺殺被識破,這樣魯焚鶴就放鬆了全部的警惕,接吻的時候,她便將毒藥傳到了魯焚鶴口中。

魯焚鶴麵色變的更加可怕。他似乎想再說什麼,然而身子一晃,一跤摔倒在地。

謝雄怔了怔,道:“這毒藥……”

秦海棠道:“不錯,這就是你給自己準備的毒藥,每當你病痛發作無法忍受的時候,我總擔心你會服毒自殺。”

謝雄道:“所以你怕我自盡,就將這毒藥一直貼身帶著。”

秦海棠點點頭,她先解開了葉千駿的穴道,猛的撲倒在了謝雄的身邊,放聲大哭起來。直到此刻,她全部的委屈才發泄出來。

謝雄輕撫著她的頭發,慘然一笑,道:“我終究還是對不起你。”

秦海棠哭道:“是我的錯,我不該相信他們的。”

謝雄搖頭道:“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本就沒有錯。”他歎了口氣,道:“隻可惜你我夫妻,就要同上黃泉了,如果你願意,來生咱們再做夫妻,讓我把今生未完成的遺憾,留待來生再補償你。”

秦海棠哭著笑道:“這樣最好。可是我寧願你活下去,你的傷……”

謝雄喘息著道:“骨頭刺破了內髒,好不了了。”他勉強一笑道:“這樣豈非是最好的結局?”

秦海棠撲在他身上,那聲音聽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

葉千駿靜靜的站著,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魯焚鶴爬在地上,急忙閉氣運功,想要將體內之毒驅逼出來,隻見他滿頭大汗,似是辛苦非常,過了盞茶功夫,忽然大叫一聲,身軀不住顫抖,咬牙道:“好厲害的毒藥!”

謝雄道:“咱們兄弟五人,得到今天的結果,也是報應不爽,那些被咱們冤殺的人在天有靈,定然詛咒咱們皆不得好死!”

魯焚鶴隻覺萬箭穿心般痛苦,掙紮道:“好,我得意忘形為女人暗算,就算死了也不冤枉,謝賢弟,咱們命都不長了,你將那秘密說出來,取那書來瞧瞧,我便死了也瞑目了,不然去到陰曹地府,見了兄弟幾個,他們問起來,我如何回答?反正我要死了,你就給我瞧一瞧,又有何妨?”

謝雄道:“你們追了我十幾年,到現在也不曾相信我,那書當真不在我手上。”

魯焚鶴目中既怒且憐,道:“你難道在我臨死,也不肯說實話?”

謝雄苦笑道:“你們懷疑我自己藏了那書,十幾年來明搶暗奪,害的我好慘,卻就是不信我的話!”他歎氣道:“我今日人之將死,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魯焚鶴眼角鼻孔緩緩流出黑血,顯見得毒發已至心肺,惱怒道:“你騙我!”

謝雄道:“我若得了那書,武功早已登峰造極,今日又怎會被你三人所殺?”

魯焚鶴怔了怔,道:“不錯,不錯,那武功自是非常了得了,你怎會敗在我們手上,難道那書當真不在你手中?”

謝雄慘然搖頭不答。

魯焚鶴忽然仰天大笑,口中噴血道:“好,好!不想咱們鬥了十幾年,竟然一無所獲,老五啊老五,你當真是傻子,可是咱們又何嚐不是?哈哈……”他大笑著站起身來,卻又摔倒在地,身上臉上滿是烏黑的濃血,喘息著道:“咱們機關算盡,到頭卻是一場空,嘿嘿,大哥,你聽到了嗎?”言罷朗聲大笑,忽然又止。

謝雄掙紮著道:“大哥為奸人所害,你可知是什麼人幹的?”魯焚鶴擺擺手,忽然身子向後仰去,摔倒在地,便不動了。

葉千駿緩緩走近,隻見魯焚鶴雙目圓睜,七竅流血,早已沒了進氣。他歎口氣,道:“死了。”

謝雄似是狀況亦十分不妙,大口喘氣道:“葉公子,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葉千駿點頭道:“前輩想必是想讓我將你夫婦二人葬在一起,在下一定做到,請放心便是。”他見謝雄油盡燈枯,已然撐不了多久,是以言語也不再安慰。

謝雄笑道:“那便多謝了。”他呼吸實已不暢,喘了良久,才又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人之將死,縱然你信或不信,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葉千駿點頭道:“想必是前輩不肯說的秘密。”

謝雄道:“不錯,正是此事。”他勉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神采似乎好了些,喘了幾口大氣,才接著道:“這件事我本打算此生絕不為外人道,一來此事關係重大,非但有損我水道聯盟冷月寒盟主的英名,便是你天劍門葉翎也牽扯在內,二來這事做的傷天害理罪大惡極,實在無言以對人道。三者當年參與此事者,如今皆是江湖中揚名立萬的人物,我便是說出來,也絕無人肯信。可是葉公子,今日你為我一萍水相逢之人,連性命都可不顧,讓姓謝的相信,正義仍在人間,是以我要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說給你聽,所謂世間自有公道,往日之事,總有真相大白之日。”

葉千駿點頭道:“晚輩洗耳恭聽。”

謝雄道:“昔年絕世三俠,你可曾聽說過?”

葉千駿道:“絕世三俠狄靖天、沈孤鴻、宋齊霄,威名蓋世,晚輩自然聽過。”

謝雄道:“不錯。當年他三人義結金蘭同生共死,可是因為理念不同,那三俠宋齊霄一心要殺了徽宗皇帝為父報仇,為此不惜毀了大宋江山,他更是勸其兄狄靖天稱帝,來號令天下。”

葉千駿道:“可是狄大俠一心係於萬民,不肯如此。”

謝雄道:“狄大俠以為殺了皇帝必引天下紛爭,到頭來卻苦了百姓,是以非但不肯做皇帝,更不許宋三俠去害那徽宗老兒。那宋三俠也是講義氣的人,父仇不能報,又不忍心對結拜兄弟動手,便自盡而亡了。”

葉千駿黯然道:“晚輩聽聞那宋三俠乃是一位奇人,英年早逝,實在可惜。”

謝雄道:“宋三俠既亡,他二哥沈孤鴻沈二俠自然對狄大俠頗為不滿,唉,昔日兄弟,便因此分道揚鑣,那沈二俠滿心都是悲憤之情,回到家中鬱鬱寡歡,不出一年,也便病死了。”

葉千駿道:“不錯,晚輩聽聞沈二俠對狄大俠割袍斷義,發誓永不相見,他病死以後,沈家人遷怒狄大俠,非但連訃告亦不曾送至狄大俠,更是自那以後,兩家再無聯係。”

謝雄點頭道:“正是如此。沈二俠亦是武林奇才,他留下一本武功秘籍,名曰《孤鴻劍法》,乃是他一生武學精髓,集其畢生心血所做。沈二俠並無子嗣,他死之後,沈家便由他的弟弟沈孤飛掌管,那《孤鴻劍法》便落在沈孤飛的手上,隻是沈孤飛常年體弱多病,是否真的練了《孤鴻劍法》,便無人知曉了。”

葉千駿道:“聽聞沈孤鴻昔年劍法精妙,頗得美譽,這《孤鴻劍法》定然十分了得了!難道方才魯焚鶴他們三人所說的秘密,那本書,便是《孤鴻劍法》嗎?”

謝雄並不回答,喘息片刻,繼續說道:“我要告訴你的這件事情,發生在十幾年前了,當時我還是個跟你一般的毛頭小子。”他看了一眼秦海棠,目光中充滿溫柔:“那個時候她剛剛嫁給我,我正是意氣風發,想做一些大事情。”

葉千駿靜靜的聽著,年輕兒郎壯誌豪情,本是任何人都有過的經曆,隻是往往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遙不可及的豪情都變成了一口口的悶酒,和一袋袋的濃煙了。

謝雄道:“有一天大哥來找我,說是有一個江湖敗類,出了關中一路向北,已過黃河地段了,我們一定要為武林除了此害。我問大哥,那人叫什麼名字,他卻說:‘你不必知道,隻管跟我們去便是。’我那時雖有些不解,但對大哥的話向來是篤信不疑,他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玉麵君子,威望聲名無人質疑,何況還有幾位也都是江湖中的著名人物,是以我毫無疑惑,便同他們出發了。”

葉千駿道:“既然魯焚鶴說我父親十餘年前也曾與他們一起做事,想必那些著名人物中,也有家父吧?”

謝雄點頭道:“不錯,天劍門掌門葉翎,武當山兩大道長玄風,玄明及他二人門下‘非’字輩弟子數十人,也都在此列。”葉千駿聽了不由暗暗吃驚。這些人都是江湖中頂尖的人物,他們說出來的話隻怕整個天下都無人會懷疑。

謝雄接著道:“我們一行打聽到那人的去路,據大哥所言,他扮作個生意人,身上有神秘又惡毒的武功,我們不但要殺了此人,更要得到那邪惡的武功秘籍,將之毀掉,以免禍害世人。”

葉千駿暗道:“想必他們定是垂涎人家的武功秘籍,才編出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由歎道:“又是武功秘籍,天下武林數百年來,但凡有些禍端,都是這些個武功秘籍引起的。那邪惡秘籍,想必就是《孤鴻劍法》了?”

謝雄點頭道:“不錯。”他說道:“大哥說的那人,自然就是沈孤飛了,沈二俠死後,沈家便是由他掌管,也不知他為了何事,竟然一把火燒了沈家莊,帶了家人仆從,一行數百人往北而行,不知要往何處去?當時大哥便斷定,那《孤鴻劍法》定然在他身上,是以打聽到那沈孤飛動向,連夜率人馬趕到。那沈孤飛自幼長臥病榻,身體差的很,是以似乎武功也並不十分高明,總之與他哥哥是差的遠咧。他扮作個個生意人的模樣,手下帶著好幾百號人,裝財寶的車子不下數十輛,可是防備卻差的很,所以咱們一不做二不休,衝了進去。”他歎了口氣,又道:“咱們本是想奪下那秘籍銷毀掉,豈料那些人雖然武功極差,卻發了瘋似的拚命,起先咱們不願傷人,反倒被他們傷了數人,大哥一看形勢不妙,大喊說他們都被那邪惡之人控製了心智,咱們不得不殺,是以我們才動手,那些人武功差的很,不出半個時辰,被咱們殺了大半。”

葉千駿心下暗驚,說道:“如此行為,與強盜又有何異?”

謝雄點了點頭,道:“他們剩下的人一路敗逃,將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都拋棄了,大哥和幾個掌門人商議之後,決定將那些珠寶分發給窮苦百姓,當時我看到那些百姓感激的神情,也覺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許多。”他的傷似乎越來越難承受,喘息著道:“咱們將他們圍困在一座山上,他們幾次突圍,都被咱們殺了回去,咱們倒也不急著進攻,畢竟強攻傷亡太大,隻是圍住了那山,他們斷了飲食,自然耗不了幾天。沈孤飛情急之下隻得向官府求援,哪知那些狗官早被大哥收買了,他們聽說沈孤飛帶了大量財寶,竟然派人幫我們圍山,還提供了大量弩箭,隻為分那如山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