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保安小哥的情緒,我讓他先去抽根煙冷靜一下,然後我就轉回了停車場管理處,看見呂布韋眉頭緊皺的在看一段監控錄像。
“找到那兩個人了嗎?”我詢問道。
呂布韋的臉色在聽到我的訊問後終於緩和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目光卻依舊鎖定在屏幕那個黑白的畫麵上。
“那兩個人剛剛乘坐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離開了。”呂布韋手握著鼠標動了動,錄像切換到了管理處這裏的視角。而在錄像上,能夠清楚地看到每一個離開的汽車的駕駛員的長相。
有一輛車除外。
那輛黑色的麵包車的司機,用一個大大的白色口罩將自己的臉完全籠罩了起來,我們隻能夠從錄像上看到他高挺的鼻子。時間顯示他們離開的時間正好是五分鍾之前。
呂布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看來你的推論似乎沒錯。”我歎了口氣。
畫麵上的那個男人,雖然被遮住了整個臉部,但是卻擋不住他那明顯看起來寬大厚重的輪廓,以及他帽間散落出的發絲。那是很明顯一種卷曲的發絲,黑白畫麵上我們看不清他頭發的顏色,但是肯定不會是屬於我們的純黑色發色。
那個開車家夥,不是國人。這個結論正好和呂布韋所猜測的特工身份完全一致。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呂布韋的眼神鋒利得像是一把刀:“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潛入內陸,就為了帶走一名腦科醫生?”
奇怪的事情當然不隻有這一點,錄像上隻有這一個人出現在了畫麵當中,另外的藍澤醫生卻沒有出現在畫麵當中,不僅僅副駕駛座上空無一人,就連汽車後排也沒有看見任何的人影。
他居然沒有帶走藍澤?
我還沒發問,呂布韋卻是已經有了行動。
他的手指動了動,屏幕上的錄像切換了視角,變成了斜向俯視圖,那裏可以看清每一輛汽車的車牌號。而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號的圖像被呂布韋一再的放大,最後清晰的出現在了我和呂布韋的眼前。
我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那個車牌號,我很熟悉。
因為每一次和呂布韋驅車出行,我都會見到這個車牌號。
那是屬於呂布韋自己的車牌號!
那個家夥竟然還偽造了呂布韋的車牌號。他分明是在挑釁呂布韋吧?
我隱約覺得呂布韋應該會爆發了。
果然,他嘴角咧了咧,竟然像是笑了一下。這種笑並不能說明他心情好,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難看的笑。隻是他的手上已經開始打電話,他幾乎是連情況都沒說明就在發號施令。
“給你們技術部三分鍾的時間,在地圖上找到他。”呂布韋果斷的下了決定。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解釋這種情況的難度,而呂布韋全然不聽。
“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隻要那個家夥的人。”呂布韋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確很生氣。
“讓這種人在我們的地盤上滿地亂爬,如果上麵怪罪下來,死得很慘的一定不是我。”呂布韋此刻幾乎算作是威脅了。
那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呂布韋這才掛了電話。
“你沒事吧。”說實話,我很擔心呂布韋現在的情況,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讓他平靜下來,的確,隻有抓到了那個肆無忌憚在我和他麵前作案的特工,他才能放鬆下來。
“我很好。”呂布韋看著我,臉色緩和了些:“你不用緊張,鄧龍。”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呂布韋腳步不停,朝自己的路虎走去。他已經準備離開這裏了。
“隻是我很害怕。”
呂布韋的聲音從前麵靜靜地飄來,在安靜的地下停車場裏顯得有些空寂。
“害怕什麼?”
呂布韋回過頭,對我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如果藍澤死了,我害怕你就再也找不回你了。”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但是心中卻溫暖異常。
“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因為帶你走進這個與常人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