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韋靜靜地坐在他的車裏,目光緊緊的盯在手機屏幕上,他在等待他的下屬們彙報那輛麵包車的最新下落。我坐在他的旁邊,感覺他的心情似乎並不如他表麵顯露這般平靜。國安局情報網的強大我相信不需要懷疑,呂布韋的身份足以讓他毫無阻礙的拿到他想要的信息。一輛普通的麵包車在布滿監控攝像頭的馬路上行駛,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那些電子眼睛的追蹤。那輛車的車牌號太過挑釁呂布韋的神經,我相信他此刻心中有些怒不可遏。
隻不過,這一次我和他麵對同樣是絕不簡單的國外特工,恐怕想要短時間內抓到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一種不好的預感,我甚至覺得呂布韋此行可能無功而返。那個人能夠有膽量就在我和呂布韋的眼皮子底下降將最關鍵的人物藍澤醫生帶走,想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少從現在看來,他的下屬們遲遲沒有打電話過來,已經足以說明一些事情。呂布韋很有耐心的繼續等著,我卻有些承受不住這有些尷尬的安靜氣氛。
“呂布韋。”我開口了。
“我很好。”他似乎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已經提前一步回答了我。
“可是你現在太急躁了。”我終於還是將我的想法說了出去,現在這個狀態下的他總讓人很不放心。
“......”他有些沉默,沒有作答。
“有些時候你需要緩一緩,你背負了很多本該不屬於你的東西。”我看得出來,呂布韋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我也相信他之前決計不會是這樣猶豫躊躇的人。
“我隻是很愧疚。”呂布韋低下頭,聲音也仿佛因此低沉了幾度,“我不該再一次拉你進入這個圈子的。你明明已經和鄭青芸都已經逃離這些離奇的生活,都是我的錯。”
呂布韋的道歉有些莫名其妙,我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知道嗎?”他抬起頭來望著我,目光裏的神色複雜到我幾乎要不認識這個人了。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會有的表情嗎?
“你一直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從來都不是。”他一字一句,仿佛在強調話語裏的什麼隱藏意思,“隻是我太遲鈍了。”
“你在說什麼?”我感覺呂布韋似乎對我隱瞞了些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不僅僅隻是關於我丟失的記憶,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
“你從來都沒想過嗎?”呂布韋低聲道,“你和常人的不同之處,到底是為什麼會存在?”
“我_”我還沒回答,呂布韋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那屏幕一閃一閃,中斷了我繼續問下去的想法。而呂布韋眼中那奇怪的神色也隨之已經黯淡了下去,他搖了搖頭,像是對我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知道或許也是件好事情。”
他的麵色有些發苦,似乎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當中包含了千言萬語。但他還是很快接起了電話,順手開了免提,讓我也能聽見對方說的話。
“老大,你說的那組車牌號我們已經在全市進行了搜索,可是最近五分鍾的實時的路況攝像裏並沒有找到它的存在。”電話裏的聲音明顯有些膽怯,估計是擔心呂布韋的責罰。
“讓你調集Galaxy中心的圖像檢索,你做了嗎?”呂布韋語氣冰冷,和電話那頭的人完全上下級的關係。
“如果不是Galaxy中心的圖像檢索,我們也沒有辦法這麼快將整個城市的實時監控過濾一遍。Galaxy中心的工作強度老大你是知道的。
呂布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沉了一陣:“也就是說,那輛車消失了?”
那邊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恐怕您追查的那輛車不是消失了,而是在駛入監控死角時更換了車牌。”
我也瞬間明白了那個黑衣人的想法,他故意將自己的車牌號偽裝得和呂布韋一樣,然後暴露給呂布韋,完全是為了更好的擺脫他的追蹤。如果那輛小型麵包車突然更換了車牌號的話,我們確實會突然失去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