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3 / 3)

夜色混沌,酒壯色膽。建華在池中先是拉著甘瑩的手叫她往深處走,甘瑩先是忸怩作態,不停地“唉喲”叫著。魏山勸甘瑩之姐甘玲也與馬傑、李郎一塊下去遊,甘玲好說歹說死活不肯。馬傑中午陪朋友酒後遊過,全身衝洗得幹淨爽快也不願下去,李郎說身體不適,他們便在池邊,隻是冷眼看戲,仿佛身在何處,心裏卻想著魏山說的群聚男女集體裸泳的真偽。

一會遊泳池對麵的保安和老板走了過來,委婉表達出怕生意外不讓建華他們在黑暗中遊泳的意思,但走近一看是李朗、建華、馬傑一夥,假裝負責履行公務的嘮叨幾句便走了。夜幕籠罩著池水,遊泳池幽靜而美麗,世界仿佛已被相隔,池裏隻剩下一對遊動的野鴛鴦。建華的右手摟著甘瑩的脖子,甘瑩那白天美麗棕紅的長發飄落在建華的右肩上,兩人互依互扶,在水裏著,甘瑩不時裝腔作勢地“啊啊”叫著,叫得建華春潮湧動,他悄悄對甘瑩說:“來,乖乖,我教你遊。”甘瑩半推半就假裝害怕“啊啊”地輕聲叫著,叫聲如貓叫春撩得建華心如貓撓,甘瑩在腳下苔蘚淤積的池水裏移動著,差點倒沒水裏,所幸身邊已有護花使者,建華腳下一滑,隻聽“哎喲”一聲一個趔趄,建華趁勢摟住了甘瑩。甘瑩那發香味和著酒的氣息像霧像風又像雨侵襲著建華的麵頰,建華的右手顫巍巍地從甘瑩渾圓光滑的小腹漸漸移向甘瑩那悠悠挺挺白瓷麵碗大小的酥胸上。甘瑩被撩撥得情不自禁地哼嘰著,建華將甘瑩摟得更緊,將她緊緊地貼在自己春意盎然的身軀上,一時建華身下的東西像撐起的小雨傘硬邦邦、直挺挺地頂在甘瑩的小腹上。一雙黏合的身子在水中挪動著劃動著。

李朗、馬傑和甘玲在岸上被叫得心慌,便無話找話漫無邊際地閑聊了起來。馬傑想,在這樣特定的環境下是不是隻要有一對男女在一起就會這樣呢?那邊的哼嘰聲一縷一縷地不斷送到岸上,馬傑忽然想起了那叫春的貓,必定是在思想配偶時肝腸寸斷,欲火中燒才發出那撕人心肺的嚎叫。

叫聲並沒有引起岸上的人過多關注,岸上的人似乎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馬傑、李朗與魏山抽著煙與甘玲坐在岸上閑聊著等他們上來。

一會兒過去,建華離開甘瑩,獨自在池中遊了一圈,在保安的催促下才拉著甘瑩的手上岸走近馬傑他們。上岸的甘瑩不停地報怨建華太粗橫,拉她下水弄濕了衣服,害她挨凍。不一會收拾利索,馬傑喚來出租車打道回府。

馬傑、李朗上車後相互戲謔建華,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出租車接近李朗公司時,李朗提議到他那裏玩個通宵。魏山、建華附和著勸二位女士:“去吧,甘瑩、甘玲,反正快兩點了,回去也進不了門。小區大門一般都是一點就上鎖了,明天又是星期天,何不到李朗哪兒玩個盡興。”甘玲堅決要回,甘瑩不發表意見。在魏山、建華的推波助瀾下,甘玲也不好再矜持,在李朗、建華的拉扯下棄車走向李朗的公司。

李朗的公司漆黑一片,深深地被周圍的夜色包圍著,公司的位置處在剛去的那個景區與市區的中點。前幾年,李朗與杜靜外出經商不成,接收了這個敗落的工廠。小兩口索性辦起了公司,搞起了自己的經營項目,但生產的產品過時,不久便終止了經營,夫妻二人便把裏麵的車間和靠近馬路的營業房租了出去。眼下幹啥都是一哄而上,李朗夫婦不再盲目投資,倒也落得個清閑,無事和朋友喝個小酒,打個小麻將,等待商機。現在公司沒事,李朗多半時間呆在城裏租好的樓房裏。寧城的旅遊景點多在西部,出外遊玩,順路的公司便成了他的安樂窩。安樂窩雖距城區偏遠些,但真正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李朗經常向朋友炫耀自己有一缸六百八十斤之多、裏麵投放了價值八百元的鹿茸、三鞭、藏紅花、冬蟲夏草、人參等名貴的中草藥的陳年老酒,酒已深埋十年,其實際價值堪與茅台和五糧液相比。

馬傑相信李朗並非誇口。半個月前魏山、李朗約馬傑說是到鄉下李朗的公司玩,說保你不虛此行。馬傑將信將疑,帶著三分的好奇來到李朗的公司。幾個朋友提上鐵鍬,拎上水桶,端上蒸鍋來到後院。李朗貓著腰,在一塊廢棄的廠房邊掀去堆放在土堆上雜亂的木棒,鏟去上麵的廢土,緩緩跪下,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地揭去上麵的纖維袋、塑料薄膜,最後打開底層蓋子,頓時一股濃烈的白酒香撲鼻而來。馬傑走上前去,隻見那剛剛被掘開的“寶藏”果然口大得可以進去一個人,裏麵的液體在多味中草藥的作用下,經過長期浸泡發酵已微微泛黃,朝下看簡直像個深潭。難怪李朗有時自豪地說自己的好酒多得可以讓你洗澡。

李朗走在前麵掏鑰匙打開大門上的小門門鎖,領著後麵的三男兩女拐過一排房子,在一排門前開辟成菜畦的房門口停了下來。李朗開門進屋,開燈不著,就語帶歉意地說:“可能是車間的保險燒了,接電太麻煩了。”馬傑接茬說:“不用了,蠟燭總有吧。沒燈有沒燈的情調和氣氛,幹脆搞個燭光酒會。”

李朗盡地主之誼。一邊請大家就座,一邊掏出打火機到裏屋找出蠟燭點上。疲憊不堪的甘瑩穿著潮濕的連衣裙躺在門邊的組合沙發上。

在燭光下,馬傑掃視著屋內的一切。房間有兩大間,剛進門的對麵橫著一張過時的老板桌,四周靠牆擺滿了舊式沙發,不難看出這裏曾經是李朗的經理辦公室兼會議室。

屋裏長時間沒人住,有些淡淡的黴味。沒有茶水,李朗出去叫開商店,抱來了一箱礦泉水,飛速地打開給每人桌前擺上一瓶。

甘瑩早已像一團泥一樣癱在三人沙發上睡著了。

建華健談,海闊天空地聊著,馬傑他們喝著水,想著下半夜如何消遣。李朗從裏屋提了容量有十公斤的酒桶,打開塑料桶蓋,毫不猶豫地拿起茶幾上的一次性口杯給每人盛上一杯,喊甘瑩起來一塊喝酒。

躺著一動不動的甘瑩哼嘰著反複討饒說:“我醉了,不行了,別再叫我了。”甘玲勸李朗他們四人喝就行了,不要再叫她妹了,讓她好好歇著。

甘玲也不願意參與,四個男人一看沒有女人參與還有啥意思?便把矛頭指向了甘玲。李朗便伸手說自己先打關,馬傑接關後便輪到甘玲。甘玲的身軀微微側向了馬傑,用求援的目光望著馬傑說:“我是女人,不像你們男人,我早都不能喝了。”李朗說輸一拳抿一小口即可,甘玲說她“哪怕嗅一下也不行。”馬傑隻好打圓場說:“那就男人喝酒,女的喝水,酒水比例是一杯對一瓶。”

關還沒轉完,魏山早已呼聲嚕嚕、可憐兮兮地斜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李朗與建華、馬傑硬撐著各喝了半斤多,馬傑看時間已是淩晨兩點半,建議休息,李朗也不再堅持,叫甘瑩起來進裏屋和她姐休息,死拉硬拽甘瑩卻雷打不動,李朗便安排馬傑和甘玲到裏屋休息,建華自己在外麵的沙發上湊合一下就行,李朗說他要到旁邊的職工宿舍擠擠。

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環境,馬傑、甘玲也別無選擇,在李朗的再三催促下隻好走進裏屋。李朗帶門出去,甘玲進入裏屋借著灰暗的月光,看到裏屋有一組三人沙發,最裏麵與會議室的隔牆邊擺放著一張三人床。馬傑請甘玲上床,自己在沙發上休息。甘玲說她願意在沙發上,馬傑也不再勉強,倆人各自和衣歇下。一會兒,馬傑出去小解,進屋時隨手要關門,建華不讓,說敞著門透氣。甘玲讓馬傑不要關上裏屋門。最後所剩的兩男一女誰也沒有睡意。

馬傑、甘玲在裏屋各自想著心事,回憶著白天經曆的一切,也推測著休息以後可能發生的一切。

果然,馬傑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隻聽一聲聲既像痛苦的呻吟又像是醉夢中的囈語聲輕輕傳進裏屋,像夏日揮之不去的蚊子騷擾著他。接著,建華在外屋旁若無人地輕聲說道:“外套內衣裹得嚴實了,‘樹大根深讓老夫難以下手’。”隻聽女的說:“不麼,不麼。”不一會兒,便傳來瘋狂響亮的接吻聲,其熱烈程度就像幹渴的山裏娃突然得到了一隻甘甜可口的雪糕,滿口吞進然後從口中抽出,又害怕融化掉在地上,隻能貪婪地使勁吮吸著。深沉的夜裏,刺激得馬傑更加難以入睡。馬傑想,沒想到建華酒後全沒了往日道貌岸然的樣子,性愛上表現得是如此的裸露。

馬傑以為自己是今晚唯一能免費看上,不,準確地說是聽上這出黃戲的聽眾,沒想到還有聽眾群。隻聽,從甘玲睡的地方傳來“啪”的一聲,響聲驚得馬傑哆嗦了一下。甘玲無奈地唉聲歎氣,一會兒又再次惱羞成怒地用手拍了一下頭頂的衣櫃,無非是警示建華和她妹不要張狂得過分,二是提醒她們身邊還有人,請他們放尊重點。沒想到甘玲的驚堂木之聲並沒有起到警示作用,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哼嘰聲、哎喲聲、喘氣聲一波接一波,接著是兩個胴體肉與肉、肚皮與肚皮相撞的“吧唧”聲。

甘玲忍無可忍輕聲罵道:“好不要臉!畜生交配也有個地方呢,哪像個人在做事!”

一陣鸞鳳顛倒後,外麵便沒了動靜。

甘玲在馬傑麵前羞愧得無地自容,她想自己的妹妹平時交往的朋友良莠不齊,低標準沒檔次的多。喝酒時自己卻逞強好勝,一個柔弱的女子有時候還霸氣十足隨意慣了,酒後亂性,如果自己對什麼都不在乎,別人就會想入非非了,難免作出越軌的事來。想到這便呼地坐了起來,朝側身躺在床上的馬傑喊道:“我走了,給我開大門去!”說著扭頭走了出去。

馬傑本來就被這出戲攪得輾轉反側,坐不是,臥不是,又走不得,甘玲的舉動正中下懷,更加堅定了他回到城裏的決心。

馬傑臨出門時淡淡地給建華他們打了聲招呼,說:“你們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甘玲,深更半夜的別出啥意外。”便出了門。

馬傑伸手將大門反鎖上,不幾步便追上了走向市區方向的甘玲。路上,甘玲帶諷刺又自責的口吻問馬傑說:“你們是不是經常這樣隨便在一起同流合汙?是不是覺得我們姐妹都一樣輕薄?”馬傑隻能好言相勸,分辯說自己跟他們在一起的少,隻是喝喝玩玩,並不是見女性就想上床的那一種。甘玲怒氣未消,一路對妹妹和建華的苟合嗤之以鼻罵不絕口。馬傑隻好勸她不要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