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2 / 3)

他走在路上,一方麵後悔自己不應該進去,無形中又在他們中間插上一竿子。一方麵又想田瑜怎麼這麼快就能跟一個相處才幾個月的小夥混在了一起。她是否以為自己真的嫁不出去了,才饑不擇食。那小夥見到今天這種情況,還能對她好嗎?能娶她嗎?

馬傑自責自己太感情用事,自己就不應該進去,如果當時隻敲了門,知道裏麵有個男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該多好啊!馬傑責怪著自己,他後悔不已。那留下的田瑜呢?她該咋辦?

那天的遭遇並沒有讓馬傑自責懊悔多長時間,反而加劇了馬傑對田瑜的相思之苦。自己心愛的女子,就那樣輕而易舉地投入別人的懷抱,馬傑多少有點不甘心。

田瑜上班時見有人送來了信,一看那熟悉的筆跡便知道了寫信者,她害怕別人會得到它,便一把搶過藏了起來。那些整天與她開慣了玩笑的夥伴,信如果被她們得手定會拆開,把內容一覽無餘地抖摟出來。田瑜將信折疊好放在背包的最裏層,心裏想著等中午下班再看那家夥又胡說些什麼。

中午,田瑜回家也顧不上吃飯,先將那封信取出躺在床上讀完了它。

田瑜你好:

原諒我沒有信守諾言又給你寫信。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是多麼不容易,忘記一個人除非他死了。一旦中斷關係我會心如刀絞的。那種失落和傷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我不奢望能跟你在一起,隻希望你抽時間三兩天給我打一次電話,這樣先三天、後七天、後半月、後一兩個月漸漸讓我適應。我不會因你打電話與你胡攪蠻纏或見麵纏纏綿綿的,讓你分心耽誤你的戀愛和婚事。我不相信你絕情絕戀到那個份上?

你處的這個小夥從表相看各方麵都可以,你把自己交給他我會放心的。較長時間的隔離太折磨我了,我並非喜好無事生非,那天早上我醒得早,起床後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不知怎麼了,一種歸心似箭的誘惑,鬼使神差地使我移步到你那裏。

敲門後裏麵有男聲,我驚愕,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麻木而隨意的你。你急了?真不知……難道等不到定婚後結婚時嗎?人家會以我的摻和為理由拋棄你的,懂嗎?我不願羞辱你。也罷,這一幕隻能減少我對你的思念。

為了不讓人家拋棄你,我隻能中斷與你的來往,希望你好自為之,把握住自己。

我認為我有不道德的地方,但人生一世能為相愛的人犧牲點什麼我認為很值得。我相信我們曾經相處的日子是美好的,是幸福的。家是什麼?家是一種形式而已,是圍城是空殼,沒有愛沒有生機的家是束縛愛情的繩索。一位名人說過:結婚意味著進入愛情的墳墓。與自己不喜歡不心愛的人湊合勉強地在一起相互各有心思,即使是成了家,也是同床異夢,那才是不道德。道德是規範人們行為的約定俗成的準則,沒幾個人能解釋了它。

昨天的遭遇從某種程度上講,我認為是好事,這種令我們三人都尷尬的事,它會讓一切變得明朗和實際些,以後我們之間用不著猜忌,用不著他再懷疑我與你拉拉扯扯,對他來說是一個動力,我的言論會讓他吃上定心丸。他可大膽放心地去愛你、追你,再也沒人敲你的門了。隻是周圍的人會說你又多了一個男友,這麼快。

我思前想後,還是和為貴,正像你所說的,願我們將來是朋友而不是仇人。再說,從道義上講,我對不起你。你也不要因曾經和我有過曆史,就在別人麵前感到自卑,而降低了自己的身價。因為你曾愛過一個優秀的男人,他的好多優點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在他的經濟、工作上最不景氣的時期,你給過他精神上的慰藉,給過他無微不至的關懷,給過他快樂幸福,從他身上你知道了好多人情世故,這就是金錢所買不到的。希望你堅定信念,認真生活,珍重自己。當你在困難和挫折麵前時,你要想著你身後還有一位可愛的大哥,在別人冷落甚至丟下你不管時,他就是你忠實的朋友,可依賴的靠山。

依然愛你的人

10月9日早

看完信後,田瑜一陣臉紅,一股氣憤,拿起小靈通要質問馬傑為什麼這樣損她。可又停了下來,她擔心馬傑肯定在家,還是算了,還是不理他為好,讓他急,讓他想去吧。

三天過去了,馬傑見田瑜無動於衷,一點反應都沒有,十分生氣,就由著性子給田瑜又寫了一封信。

田瑜小妹:

你現在好嗎?天天快樂嗎?請允許我發自內心的問候和祝福,恕我冒昧,但或許這是最後一次。

我們已中斷聯係近三十天了。三十天來,你從未給我打一個電話,這讓我好傷感。為什麼女人絕情和翻臉如此快?其實三十天前我就有種預感,因為兩次我做了一樣的夢,夢中我的腳趾頭衝破了鞋尖。《周公解夢》上說,夢見衣服破、鞋子爛、門開著或門開縫預示著心愛的人已移情別戀。我承認是我的無能過早把你推向了別人。你那時把我整怕了,我的身上至今還留著你生氣時抓下的指甲印,這恐怕很難消失,也算是留做紀念吧。

你好嗎?你太讓我牽掛了,我吃不香睡不好,聽別人說你胖了,越能吃越能玩了。從早上六七點起床到晚上,還有上班,我滿腦子是你,我常孤零零地一天在街上溜達到晚上九點半。我的心如刀絞一般,因為別人要像什麼一樣地守在店口接你去吃喝玩樂直到深夜……我惴惴不安地在屋裏踱步、踱步。

我想天天都給你寫信,但生怕信落入他手後,成為把柄讓別人先對付我,再對付你。我老自責自己還算不算男人,為什麼要聽之任之,讓別人從我的懷裏奪走自己一生最心儀的人還要裝作大度,為人著想?這要是在三五年前的我,遇到此事絕饒不了給你牽線搭橋的人和對方的。我欺騙著自己的感情,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我在做無聊的遊戲,我很惆悵。

“讓我再看一眼你那流滿淚珠的臉,讓我再看你一眼,我要永遠把你記在心裏。”原來我怪你常撓我抓我咬我,迷信上講女人欺負了男人男人會點背,沒想到現在更點背。沒人給燙衣服,妻子她說讓你去燙,自己使氣燙就燙壞了幾百元的西裝,我最好的一塊手表也丟了。我跟朋友在酒場上搞吹牛遊戲從來都是贏家,現在一吹牛就輸。好長時間沒打麻將了,偶然打了一次就輸。不想吃飯,喝酒就醉。剛穿了一雙高檔鞋,朋友騎車帶著我便碰在大石頭上刮了兩道口子。幹啥啥不成,我氣急敗壞,這兩天我頭痛得像唐僧在給孫悟空念緊箍咒。離開你,我看我什麼也幹不成,現在晚上快十二點了,那蹲在你店門口的人是否正守候著你,陪伴著你?

“找不到堅強的理由,再也感覺不到你的溫柔。”我多麼想聽你再唱一首《星語心願》,“眼睜睜地看著你,卻無能為力,怪自己沒勇氣……”

馬傑

1員月1園夜12點於單位

過去,年輕美貌的田瑜與萬某是同齡人,相互間都有好印象,交往比較密切。但在她心目中那幾位追求者隻能稱是個理想的男友,而她卻偏偏真誠地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田瑜總在若幹追求者中對他情有獨鍾。先是“被動”,最後處處主動,一往情深。田瑜不願意接受那幾位同學朋友的愛情,又不能貿然拒絕他們,又經過多方考驗,覺得彼此之間沒有那種感覺,所以兩顆心永遠也碰撞不出愛的火花。後來,她以“暫不想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而婉言謝絕。在前一個男友的心目中田瑜是一個清純高尚的女友,在後一個男友的眼裏,田瑜是一個追求物質享受的實用主義者。他明知道田瑜不愛自己,卻還像狗一樣經常在她的店門口軟磨硬泡死皮賴臉地纏著她。

當風流倜儻的馬傑以他的真誠厚道和值得所有女性信賴的風度,負責地與田瑜商定以後中斷來往,給田瑜方便,讓她早早成家,把彼此的愛留在心裏各奔東西時,與馬傑朝夕相處的田瑜,從別的男人身上一點也尋找不出他們一絲絲特長,覺得他們哪一點都不如自己曾心愛的人。這時,田瑜陷於極度的煩惱和苦悶中,她夜不能眠,煙一根接著一根抽。直到淩晨一兩點還在翻讀著馬傑的相片和那貼心貼肝知冷知熱的來信,難以名狀的眼淚在她眼眶裏打轉。此時此刻她多麼想給他打個電話,或見他一麵,哪怕是短短的三五分鍾,她也會覺得心裏舒坦一些。

一段時間過後,馬傑看到那小夥整天將田瑜接出送進的,就想辦法告訴田瑜,讓她趕快重新找房租住,田瑜在電話上問馬傑這是為啥。馬傑耐心地給她講,以前我們住在這裏出雙入對的,房東鄰居和朋友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如今你身邊少了馬傑,換了另外的一個小夥,別人會說三道四的。田瑜嘴上說馬傑少管閑事,可心裏還是怪自己大意,敬佩馬傑的見識,從心裏謝謝這位當初的情哥哥,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著自己,心裏直覺得暖烘烘的。

田瑜的對象並沒有因那次的遭遇而生氣,或在田瑜麵前說些什麼,而是較以前交往和追逐有過之無不及。那小夥今天買東西上田瑜家要看未來的嶽丈母,明天請田瑜到自己家吃飯,節奏快,步子緊。田瑜一不如意總是使性子,有時將買好的禮物扔到街上,一轉眼不見了身影。而她的對象總是再找她哄她。

一次,田瑜在街上碰見馬傑,田瑜說心裏煩了,馬傑邀她到一家火鍋店吃涮菜,田瑜說她搬了家。她告訴馬傑那小夥要將屋子的一切布局改變,田瑜不讓,定要由著自己的性子,將床、字台、電視、衣櫃、牆上的畫全部按以前的方位擺放安置,仿佛是在原租房地基上安上軲轆拉了過來,簡直是原屋的翻版,這樣田瑜才覺得滿意。最後,她跟馬傑講自己和那小夥沒感覺,兩人總說不到一塊,看來也很難有什麼結果。馬傑勸她:“好好把握,既然對方不計較你,你就應該珍惜這次機會,終身大事,不可馬虎。我們之間以後還是少聯係的好,這是為了你好。”席間馬傑想摸一下田瑜的手,田瑜不讓。田瑜舉著酒杯,滿目熱淚的說:“我們的緣分已盡,現在我是恨你又愛你,但我們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