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田瑜做飯的日子,馬傑幫她做好臊子,有時無所顧忌地從福樂園端菜、送飯,經常一起聽歌、跳舞、蹦迪、看錄像。
那天,田瑜在店內一個人收拾衛生,馬傑見裏屋浸泡著衣服,就對田瑜開玩笑,讓她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田瑜說:“拿去。”馬傑說:“我真要是拿來了,你還不給泡上十天半個月的!”田瑜答道:“我是你想象中的那麼懶嗎?我今天也累,如果你把我的衣服洗出來。下次隻要是你拿來的衣服我全包了。”
馬傑提凳子坐了下來,專心致意地搓揉著盆中田瑜的衣服,腦際裏想像著田瑜穿上正搓洗的衣服時那苗條的身段,那怒中掛笑、笑中帶嗔的嘴角杏眉,頓時心中充滿了溫馨,渾身湧動著無限的生機與活力。
孟四在福樂園開張以來這是第四次來到這裏。孟四來店時馬傑不在,馨虹打電話喚來馬傑。孟四說他在蒙古左旗的朋友邀他去做客,他那朋友家裏牛羊成群,主人好客能飲,自己一個人去沒意思,想來想去還是叫馬傑同去。馬傑閑雲野鶴慣了,二人一拍即合,說定下午就動身。馬傑想著人少不熱鬧,便想起了整日孤守發屋的田瑜,如能同行再好不過了,他找好了出租車,給田瑜掛電話問她能否一起到內蒙古去玩,車在東門市場門口等她。田瑜說現在店內沒人,過半個小時給回音。馬傑聽孟四說受自然條件的影響,左旗人吃菜很不易,便利用等田瑜的時間,與孟四在市場買了一麻袋芹菜、西紅柿、韭菜、茭瓜之類的東西裝在車子的後備箱裏。
離約定的時間差兩分鍾時,田瑜背著一個大方格提包風風火火地打的跑了過來。馬傑、孟四喜形於色,安排田瑜坐在副司機的位置上。出租車在震撼的迪樂聲中載著馬傑三人悠悠蕩蕩進北山,過長城,一會兒就駛入沙漠腹地。
騰格裏沙漠山巒起伏綿延,手機在這裏全沒了信號,汽車衝過一道道沙漠之路便陷在沙窩裏不動了。兩個男人下車反複推搡,但無濟於事。田瑜漠然地坐在沙堆上抓摟著細沙玩樂,馬傑沒走過這條路,估計離目的地不遠了。孟四信誓旦旦地告訴馬傑他內蒙古朋友的電話,馬傑一陣小跑衝到了山巒的最高點,用手機簡明扼要說明來意,請求孟四的朋友開鐵牛來拖拉汽車。對方說拖拉機輪胎壞了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修理,馬傑聽對方沒辦法來救他們,沒等對方把話說完便掛了手機,垂頭喪氣地來到小車擱淺的地方,向同伴說明了情況。孟四氣哼哼地說:“拖拉機壞了難道人的腦子也壞了,不會騎上摩托或者牽上兩匹馬,拽死狗也得走出去。總不能呆到這個前不著村、後不靠店的地方等死。”說著一把奪過馬傑的手機又向山頭衝了過去。
馬傑不慌不忙坐在田瑜身邊,給她寬心說:“放心吧!會有辦法過去的,既然這是條路,就會有過往的車。”便把在旁邊正懊悔氣餒的司機叫來,掏出煙每人點了一支,耐心地守株待兔。
不一會孟四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過半個小時就來了,我讓他騎個大馬力摩托車過來。”說完氣喘籲籲地坐在沙丘上,又跟馬傑要了一支煙點上,抽了起來。
一根煙抽過三分之二時,隻見一輛舊卡車慢騰騰地駛來,大家一陣眼亮。等車靠近了,馬傑、孟四擺晃著手勢迎上了車,司機停車一看,趕忙推辭說:“還忙著呢,再說,車舊沒勁了。”馬傑從兜裏掏出兩張拾元的人民幣言詞懇切地請司機幫忙,司機最終答應試試。孟四麻利地上卡車扔下鋼絲繩,再下車掛在小車鼻子下。卡車輕輕一拉,小車便喘著粗氣衝出了沙窩。卡車司機說前麵就好走了,馬傑給司機點了支煙謝過。孟四、馬傑、田瑜拍拂著身上的沙塵,磕去鞋裏的沙子,貓腰進車。
進入戈壁腹地,天色已黑,遼闊的草原漆黑一片,汽車燈下,到處是一堆一簇的沙蒿,像一顆顆偌大的棋子,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戈壁草原。馬傑心裏覺得怎麼越走越遠,不停地問孟四到了沒有。
戈壁草原上的羊腸小道,汽車走在上麵好像醉漢抬起的轎子,顛簸不停,折騰的人困馬乏。車子經過幾個大轉彎的長途跋涉,總算駛出了空曠無人、讓人望而生畏的大草原。遠遠看,前麵不遠處的草原上有燈光閃爍,大家心裏總算亮堂輕鬆了許多,越走燈光越近,不時從那傳來狗叫聲,車子盤旋了兩個“S”型,繞過兩處有燈光的家戶,隻聽孟四說道:“門口亮燈的人家就是的。”
馬傑跟田瑜下車後,看見的一切讓他們大失所望。這哪裏是想象中的內蒙古,那潔白的帳篷何在?蒙古人的旗袍在主人身上沒了影子。借汽車燈光隱隱約約看見的是低矮的院牆,幾根爛木棒綁紮的柵欄大門,與家鄉的村戶一樣的土坯房子。屋裏麵亮著晦暗的電燈泡。孟四告訴來人說:“這裏地廣人稀,用電沒有城裏便利,這半死不活的燈還是靠風力發的電,今天風小電弱,燈就不怎麼亮。”馬傑嘴上應著,心裏真是莫大的後悔,馬傑像是坐錯了船,正跟著海盜要去幹什麼,隻好聽之任之。馬傑一行被主人熱情地請進了屋。孟四向主人不住地問這問那。馬傑回頭看田瑜坐在黑暗處的椅子上。心想不能冷淡了女士,便走近她,貼近一看,田瑜正撅著嘴。馬傑勸田瑜高興點,說:“咱們既來之,則安之,好嗎?你小嘴撅得那麼高,都快能掛個油瓶子了。”田瑜聽完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孟四的朋友熱心地在炕頭擺上了炕桌,放好酒,沏好茶,一行三個男人和主人盤坐在炕頭。孟四、主人讓田瑜坐在桌子跟前,田瑜不動,一會兒便開始幫女主人忙活著做飯。馬傑看這裏的確缺菜,就讓田瑜把麻袋裏的東西掏出來。不一會兒,女主人端上了幾個小菜,主婦二人以蒙古族的禮節端上大碗給馬傑他們唱著歌一一敬酒。馬傑屬性情中人,一瓶白酒過後就被主人樸實而誠摯的盛情所感染,邀女主人用蒙古語,自己用漢語一塊唱起了《蒙古人》《草原之夜》等蒙古歌曲。大家合著節拍,鼓起掌,跟著伴唱,自娛自樂。一首歌曲一分情意,一杯杯美酒歌頌著草原,祝福著祖國,使蒙漢兄弟之心貼得更近了。馬傑玩得帶勁,幹脆將西裝脫下斜挎在身上站在當地,抬腿舒袖即興伴舞。一陣歌聲,一片歡笑,濃濃喜氣在簡陋的小屋裏蕩漾。
司機、孟四不勝酒力,兩瓶白幹過後,已酣然入睡。田瑜一副困頓的樣子,馬傑請主人收拾酒場。熱情好客的男女主人又敬了馬傑兩大杯,方盡興收場。
主人自始至終把馬傑與田瑜當兩口子,也把他們當做最尊貴的客人,毫不吝嗇地拿出自己結婚時的被褥,在另一間屋子早早鋪好,等馬傑田瑜簡單擦洗後,安頓他們進屋,才帶門而去。
馬傑酒醉心明,在這特殊的環境條件下,他們隻好在一張床的兩端和衣而臥。馬傑躺在那裏,迷迷糊糊地聽著田瑜絮絮叨叨問這說那,馬傑隻是“嗯,嗯”地應著,田瑜伸手擰他伸腳踢他,說什麼也不讓他睡,說屋裏黑黑的好害怕。馬傑被折騰的沒法入睡,索性一骨碌翻到田瑜跟前,一把將她的被子掀開,涎著臉鑽了進去,並伸出右手繞過田瑜後頸,順勢把她翻身摟了過來。馬傑的舉動並沒有引起田瑜的反抗,她屏住呼吸任馬傑把她摟得緊緊的,隻是手不停地在馬傑渾身上下輕輕擰著掐著。馬傑將嘴湊近田瑜的耳邊,仿佛怕人聽著什麼,他輕輕的告訴田瑜了一個自認為無人知曉的“秘密”。半個月前的一天早上,他到田瑜那,長發老板臥室的門關著,分明還沒起床,馬傑便徑直走進田瑜的小臥室。看田瑜睡得正香,就在床前足足站了五分鍾。馬傑看田瑜端莊美麗的麵容和頎長的身材,懶意洋洋,憨態可愛的睡姿,禁不住春潮湧動的不能自抑,便俯下身去,在田瑜的手上、頎長的脖頸上、額頭上輕輕地親了幾下。正是:鳳枕鸞帳,睡去不知春幾許,燕歌趙舞,醒來莫問夜何宜。
馬傑說那天你睡著了不知道,今天算我坦白交待。田瑜使勁捏著馬傑的手,溫情脈脈地說:“其實那天你進門說話時我就一直醒著,隻是不想起床,便讓你這個饞嘴貓得嚐了葷腥。”
田瑜聽著馬傑溫情的話語,不時回味著那天那美妙的感覺。而此時的田瑜卻忘情地把一切顧慮都統統打消,慢慢地把馬傑的手攥得更緊,慢慢移向自己的胸口,將那唇線秀美、餃子一樣好看的嘴唇貼近馬傑的麵頰,飽含激情地說:“我不圖得到你什麼,隻希望你能對我好。”馬傑感動得不能自已。他的血脈隨著他倆的那兩顆充滿青春活力的心在瘋狂地跳動。一種愛慕愛憐和感激使兩顆心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馬傑掙開田瑜抓著的左手,在她那凸聳高鼓、軟綿綿、顫巍巍的乳峰上小心而猛烈地撫摸著,拿捏著,搓揉著。田瑜頓感心中洋溢著一種難以言狀的舒服,全身上下一陣燥熱,忘情地小聲哼著,喘著粗氣,不停地在他的脊背後心使勁掐捏著,恨不能溶化入馬傑寬闊的胸膛,溫暖的身心中。正是:楚楚情深,何須言語描繪;脈脈幽思,不用色澤掩映。
下午,馬傑、田瑜逛完巴音浩特的南寺、北寺等景點,休息一晚上,又在城裏逛了一天,第二天搭便車回到寧城。
單位一年一度的幹部考評和職工競爭上崗、離崗培訓開始了。總公司出題對職工進行考試。要求各部門必須經過考評報兩名職工作為後進人選再進行考評。矬子裏麵拔將軍,考評成績在最後兩名的,要安排到偏遠的小公司進行封閉式離崗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