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3 / 3)

小老板劉文自豪地說,分布在這裏的大小幾十個玉器珠寶店都由他自己掌管。出於工作的方便和安全起見,他們父子倆出門都有持槍的保鏢。他說在這塊地域隻要有我的一張名片沒有人敢得罪你們,你們盡管遊玩,有困難找我。

當得知馬傑他們都有捎帶幾件玉器首飾的意思時,小老板叫手下從店裏拿來從百元到兩千元價值不等的玉鐲玉佩,並當場給馬傑他們進行質量鑒定表演和展示。馬傑對奸商套近乎誆騙客人的現象見多了,但出門高興就行,最後按特優價,馬傑他們每人買到了自己喜愛的玉器首飾,帶著喜悅離開了那裏。

在內地就不止一次地聽說人妖這個“新鮮事物”,稍上檔次的歌舞廳、夜總會為了嘩眾取寵,吸引顧客,增收創效,都絞盡腦汁地從外地請來所謂的“藝術表演隊”來助興,哪些模樣俊俏、身材苗條的所謂“人妖”,在燈紅酒綠彩燈閃閃香霧騰騰靡靡之音中,走模特步,跳草裙舞,但這不是真正的人妖。

緬甸是資本主義國家,許多內陸禁止的在那裏是合法的。在導遊小姐的安排下馬傑他們同行的夥伴每人花三百元購買了包括觀賞人妖表演、鬥獸、看“原始部落”等項目在內的門票。在炎熱的秋色裏走向人妖表演場地。

由於天氣太熱,馬傑認為在內地就看過“人妖”表演,所以便沒被異國他鄉的“怪物”誘惑,便懇求導遊小姐幫忙從售票口退了門票。和同行的一位老同誌與導遊來到一個小吃攤喝冷飲,納涼閑聊等他們。

隻聽有人說:“快看,那個高個紮馬尾辮的就是人妖。”馬傑他們轉身側目,隻見一位身材頎長、眼圈塗得熊貓眼式的年輕“女人”在小攤前買了涼食轉身進了表演場地的大門。

導遊小姐和知情者告訴馬傑,真正的人妖是泰國的特產,從外表看是女性,其實他們是男兒身,他們大都家境貧寒,從四五歲就開始服用雌性激素,畸形發育,所以長個增快,故有現在的男身女態、豐乳肥臀之態。導遊小姐說:“人妖能掙錢,生意好的大都有幾十萬到百十萬,由於他們生理生活變態,十分可憐,一般壽命隻在四五十歲。他們靠賣藝和色相掙來的錢除了自己消費外,一部分用在接濟家裏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們一生不能有家,過不上正常人的生活,他們的命運是悲慘的。”

不到一小時,人妖表演結束了,剛剛結束表演的人妖熙熙攘攘地從人流中走了出來,隻見他們五六個人,個個身材窕窈,體態豐騷,柳眉秀目,麵帶微笑,含情脈脈,長相特別優秀的被邀請合影得特別多,次之的主動招徠客人:“先生,照相不?”他們說話時的聲音有的像古裝電視裏的太監,一口娘娘腔,有的聲音沙啞,雖有秀色,但發音不堪入耳。許多好奇遊客的邀請下與他們一一合影留念。導遊小姐告訴馬傑,不能偷拍人妖,與人妖合影每次要給他們十元錢。在一張張人民幣的作用下,亮麗嫵媚的人妖不斷地變化著嬌美的身姿,像電影明星一般柔情似水,十分默契讓你留下滿意的鏡頭,永久紀念。

返程時,馬傑一行二十人分三撥,一撥西行遊完雲南後進入廣西貴州,一派原路返回。馬傑與師兄等幾個關係好的坐長途大巴從昆明直抵四川的攀枝花,再到成都遊武侯祠、杜甫草堂、都江堰,後乘火車至重慶。

到重慶已是晚上十二點鍾了。一行七人登記房間後,在馬傑的鼓動下,走出餐廳已打烊的酒店,想去嚐嚐重慶的火鍋。

在重慶吃火鍋是馬傑在火車上早已盤算好了的。馬傑想,俗話說玩在廣州,遊在昆明,吃在四川。重慶乃火鍋之都,不在這裏領略它的風味等於沒有到重慶。馬傑的師兄帶著他們在街頭巷尾找就餐的地方。但重慶的火鍋大都地攤式地擺在馬路兩旁,馬傑的師兄因點菜與攤主發生爭執,相持不下,馬傑勸也無奈。看看又是近一點鍾了,很是為師兄他們的爭吵不屑,心想難怪火鍋最早不是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馬傑從資料上得知火鍋最早起源於重慶的碼頭,因重慶瀕臨長江,這裏水路交通發達,出身卑微、靠體力維持生計的碼頭工人一日三餐很難吃上像樣的大米白麵,隻能用來之不易的銅板換點菜攤上賣剩下的菜葉、菜幫、豆腐、麵筋之類的便宜貨,然後支起臉盆將那些邊角料五花八門一鍋燴,將現成的調味品便往裏麵放。重慶氣候多雨潮濕,花椒、辣椒是祛風禦寒的上好佳品,再加上百味之祖的鹽,便成了這種大燴菜的主要佐料;因這樣燴出的味道適合當地人和走南闖北的外鄉人的各種口味,後來便成了主食,在不斷地改進調製後別有風味,慢慢被那些吃慣了大魚大肉的達官貴人所接受,最後成為四川的一道名吃,風靡全國,經久不衰。

馬傑又餓又困,看對麵有一飯店還亮著燈,走近一看是火鍋店,便不理同伴,徑自一人大步走了進去。馬傑葷素搭配點了十二種菜,自己汗流浹背唏唏噓噓地吃了起來,結果是麻得開心、辣得夠味。如今馬傑想起重慶的那頓火鍋,就饞得垂涎三尺,偏愛火鍋的他,在寧城就再也不想吃變異串味的火鍋了。

坐在回家的列車上,馬傑回想著這次旅行經曆,馬傑被美麗的七彩雲南所陶醉。在此期間他瞻仰了麗江全國為今少有的毛主席塑像;在山下還是炎炎烈日的初秋,身著加棉的滑雪衫乘索道登上玉龍雪山,輾轉於那漫山遍野到處是青鬆翠柏的原始森林裏;漫步四方街,暢遊黑龍潭;在通往緬甸異域的國門前,肩扛碗口粗三四米長的大蟒蛇,與少數民族姑娘合影留念,走出國門朝拜了友誼大金塔。在雲南,什麼獨木成林、孔雀開屏、見血封喉樹、跳舞草、人妖表演等神奇的自然和人文景觀,以及珠寶玉器店裏價值十七萬的鑽石項鏈,獨特的民族文化景觀都讓馬傑大開眼界。馬傑像是長期被監囚窒息的犯人,忘情地觸摸著、擁抱著大自然的秀麗風光,貪婪地吮吸著大地母親煥發出的新鮮氧氣。被造物主鬼斧神工造化的仙境所折服,為少數民族特有的文化底蘊所傾倒。

馬傑沉浸在無比的豁達興奮放鬆之中,他從緬甸珠寶行為妻子買了一對翡翠玉鐲、一條胸墜和一枚戒指;在蝴蝶泉邊為親朋好友的小孩帶上了五彩斑斕的銀色蝴蝶。還有西雙版納的椰子糖、深海魚油、從樹上剛摘下的椰子、芒果,沉甸甸地拎上了一大兜,不惜體力,上船下車。回家後把這些東西一一分給了親友。當然沒忘餐廳裏的馨虹和田瑜她們。

馬傑上班沒事可幹,每天早上堅持讀一小時的中外名著,勾畫出其中的名言警句,下午上班時再一一摘錄在文學筆記本裏,放在桌拐角,閑來無事便信馬由韁地溫習翻閱幾頁。馬傑從單位出來,到餐廳轉一圈,福樂園與黑白世界隻有三百米遠。隻要把手頭的事處理完,總是鬼使神差到黑白世界坐坐。

馬傑覺得自己有點頭痛,便找田瑜給洗麵按摩一下,這成了他身心保健休息的重要一環。一天,田瑜在給馬傑做完皮護後,老板不在,田瑜便邀馬傑在旁邊的床上翻撲克算命,消磨時光。馬傑從不相信用撲克能算出人的走勢運氣,心裏不想做,手裏卻應付著,田瑜讓他翻牌,說馬傑身邊有女人,今年沒有財運,驚得馬傑對翻牌算命刮目相看。

隨著馬傑與田瑜的交往,田瑜身邊好像多了一忠厚可靠的兄長,她想,自己如果能遇上這樣知書達理穩重誠實的男友該有多好。那天翻牌算命後,馬傑坐在沙發上跟床上的田瑜閑聊。一會,外麵進來兩個顧客,他們進來問有人服務沒有,田瑜說師傅不在,兩青年明知田瑜平時就是骨幹,聽後甚是失落和掃興,出門時不憤地斥責了她一句:“沒人你是幹啥的。”一時頂得田瑜二人無言回應。馬傑心裏很不是滋味,準備起身追出去理論,田瑜拉住馬傑的袖口說:“不要理會他,啥素質的人都有。”馬傑為田瑜遭受侮辱而自責,他心如刀絞,自己心愛的朋友沒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是自己的無能,還讓她龜縮在被人藐視的行業裏浪費青春。馬傑動情地問田瑜看其他行業有自己想幹的工作不,田瑜無奈而堅決地搖著頭,輕聲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女兒就像一片樹葉一樣,被風吹到哪,哪裏就是她的歸宿。隻有隨遇而安,隨緣罷了。你沒必要可憐我,我覺得我已滿足於這種現狀了。”馬傑立即表白自己是處於關愛,並沒有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趕快安慰田瑜說:“在那些當官的人眼裏,我們的命運也沒好到哪去,用你時隻不過是一個走卒而已。”

本來就顯得年輕的馬傑,與田瑜她們常在一起便覺得如小夥子一樣充滿了青春活力。田瑜的老板也喜歡馬傑的待人穩重、誠實仗義,馬傑也喜歡他們的率真,他們彼此之間都能互相理解、相互關心,不久便與田瑜圈子裏的朋友成了哥們。他們親切地叫他“馬哥”。馬傑也義不容辭力所能及地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工作生活上的問題,什麼營業執照被工商沒收了,馬傑給要回來,電器壞了找人幫忙修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