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仇池:距今1700多年的氐族政權(1 / 2)

古仇池國遺址位於西和縣大橋鄉南部西漢水和洛峪河交彙處的仇池山上,距西和縣城南45公裏。仇池山地處西和、武都、成縣、禮縣四縣邊境,史稱“背蜀麵秦,以其峭絕險固,襟武都、帶西康,自古為形勝鎮戍之地。”

仇池山三麵環水,一頭銜山,懸崖峭壁,四麵陡絕,其上地勢起伏平緩,有良田百頃。相傳古代有仇維道士在此山煉丹,並有泉水19眼,故名仇池,亦名百頃山。

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記載:“漢獻帝建安年,天水氐楊騰者,世居隴右,為氐大帥,子駒,勇健多計。徒居仇池,魏拜為百頃氐王。”

東漢末年,天水白馬氐楊駒徙居仇池,建立起了距今1700多年的仇池國,前後曆時146年,為西魏所滅。

西和曾出土三方官印。“魏歸義氐侯”金印,“魏率善氐邑長”銅印,“晉歸義氐王”金印。這幾方印章都是魏晉王朝頒賜給氐族部族首領的印信。

當我寫下“仇池國”這幾個字時,感覺就好似推開了一座神秘宮殿的大門,隻是上千年的時間使得這座宮殿的磚瓦琉璃已經幻化成了詩人筆下的方塊漢字,成群的麻雀參與了詩人對仇池國的重建——紙上的可能也僅僅隻是抒情方式的可能。如同我曾經感歎過的:又一個季節啊,沿著哪條路可以走回時間,重新見到五個方向的核桃樹花瓣上坐著的五位仇池國公主——而據說藏匿在一棵千年核桃樹年輪裏的仇池國玉璽,還攜帶著一個王國的呼吸和心跳嗎?麻雀也許是唯一能看清往世和來生的生物種類,它們嘀嘀咕咕的談話內容能被我記錄下來,並且翻譯成方塊漢字嗎?

氐族是我國古代西部的一個古老的民族,早在西周時期,陝西、甘肅、四川就有氐人活動,魏晉時期氐族得到空前發展,兩晉時期氐族達到鼎盛,後來,在西部各民族的連年征戰中,氐族逐漸走向了衰落。

與西和同為甘肅隴南轄區的文縣白馬河穀的6個山頭上,現還分住有白馬氐族的3000餘人。生活相對封閉的白馬氐族人,千百年來一直就是這6個山頭的氐寨互通婚姻。

每年春節期間,白馬氐人有一“池哥晝”麵具舞哭唱,驅鬼祛災,祈求平安豐收。“池哥晝”可以說是白馬氐人表達情感的節日,活動內容反映了這個民族獨有的一種精神。

仇池國疆土最盛時期,轄今甘、陝、川三省邊境2州、6郡、18縣。古仇池國遺址現城垣已無存,上、下殿遺址也隻有大量瓦片、磚塊。出土文物有石錘及鏃、弩、斧、劍、鉞等兵器。

抄錄幾位仇池古國100多年為王者的名字:楊千萬、楊茂搜、楊飛龍、楊難敵、楊難當……中原皇帝太遠,楊氏一族就近自己稱王。

仇池山海拔1793米,西漢水由西北繞山腳南流——西漢水,這一令人發思古幽情的河水,西漢東漢河邊飲馬,晉、隋、唐、宋繼續飲馬,百姓世代澆灌莊稼。立大業者忙於戰爭,亂世梟雄者圈地稱王。樹葉黃了又綠,麥子收了又種。小兒啼哭,呼諸葛亮司馬懿千軍萬馬擋不住,呼楊大眼,哭止。

楊大眼,氐族,武都氐王楊難當之孫,時人形容他眼大像車輪。北魏孝文帝元宏準備南征,令尚書李衝選拔將官,楊大眼前去應試,被拒絕。楊大眼說:“尚書不見知,聽下官出一技。”於是拿起三丈多長的繩子,緊縛在自己發髻上,向前奔跑,結果“繩直如矢,馬馳不及”。觀者無不驚歎。李衝遂以楊大眼為軍主。

西漢水,溯河而上而下的人,騎著馬兒帶著他們的銅劍遠去,他們會去涉另一條河,依舊帶著他們的銅劍,我分辨不清這些落日下的身影,同西漢水有什麼關係,隻是他們的身影,始終與西漢水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