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船身搖晃，緩緩開動。
眾人閉口不言，眼神驚恐。
該來的，終究會來！
……
不知過了多久。
墨陽頭昏腦脹地坐起身，胃裏打著鼓，前胸貼後背。
頭頂透下一條光線，人群趕緊擠到光線中，貪婪地向上仰望。
光線如鍘刀，斜刺刺劃開。
映出一個個蓬頭垢麵，形同野人的生靈。
“吃飯了。”
送下一隻鐵桶，裏麵全是幹硬發黴的饅頭。
蜂擁而上，隻一眨眼，饅頭就被搶光了。隻有強壯的人吃到了饅頭，其中一半的人都跟墨陽同病相憐，忍饑挨餓。
墨陽咂咂嘴，這事鬧的……
隨後又送下一鐵桶涼水，這次墨陽學乖了，擠上前去，腦袋插進水桶。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
飯可以一天不吃，水不能一天不喝。
他被人抓著頭發從水桶裏扯出來，狠狠摔倒在地，又補了好幾腳。
視線掃過，踢他的人還有小紅……
吃飯飲水都非常快，隨之重新關閉艙門。
黑暗。
無休無止。
角落裏同樣放了個鐵桶，這水和飯肯定不衛生，吃完沒五分鍾，就有人過去屎尿屁齊放。黑咕隆咚也摸不準，全都拉尿在地上。沒有手紙，事後隻能晾幹，所以墨陽才會聞到小紅身上騷氣撲鼻。
墨陽心中盤算，船開了一晚，剛剛看得出陽光正中，接近午時。
應該早已出了邊境，不知去向何處，總之，不會是去島上鏟鳥屎了。
……
吱嘎……
陽光再次灑下來。
圓圓的出口探下個圓腦袋，他掃了一圈，指著小紅：“你，上來。”
小紅嚇得不敢吱聲，緊緊縮在角落裏發抖。
“叫你呢，沒聽見？”
小紅哭求道：“大哥，放過我吧。”
“操。”
那人扔下一條軟梯，手提大棒，爬了下來。
另一人緊隨其後，腰上別著手槍，陰惻惻地環視眾人。
他們好似牧鵝少年，吆喝著把大家攆到一頭。
二人立於陽光下，一人提棍，一人握槍。
審視麵前眾生，如同上帝審視人類。
“叫你呢。”提大棒的兩腮咬肌鼓動，凶神惡煞。他用棒子遙指小紅：“不識相呀？有好處給你，真是傻丫頭。”
小紅瑟瑟發抖，隻管搖頭。
提大棒的不耐煩，上前捉住小紅的長發，拽著她往後拖行。
小紅尖叫，撕心裂肺：“救命啊！救命，救救我！”
人群鴉雀無聲，寂靜。
隻有那名乞丐無所畏懼，伸著手直磕頭：“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小紅滿地打滾，讓提大棒的抽了兩個嘴巴，老實了。
她眼含熱淚，盯著人群一角，淡淡道：“阿明，阿明……”
阿明扭過頭不去看她，假裝不認識。
“就在這吧？”握槍的問提棒的。
提棒的嫌棄：“太髒了吧？”
握槍的橫了他一眼：“看給你講究的，哪不髒？湊合湊合行了。”
“行，就這吧，哪都一樣。”
提棒的下定主意，開始撕扯紅小的衣服。
嘶拉……
單薄的T恤應聲破開，露出她桃紅色的身體。
見狀，提棒的更來勁，直接把她上衣扯掉，。
小紅突然變得麻木不仁，任由他們擺弄，不再反抗。
“唉……”
墨陽終究坐不住，他有重任在身，要活著離開才行。
但有時候，活著似乎可以排在第二名。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叫了聲：“喂，嘛呢？”
哎喲？
提大棒的頗感意外，抬頭笑道：“有事？”
身後握槍的皺眉，急急忙忙舉起手槍。
是把老舊的“黑星”，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色。
灰塵穿過光線，閃爍，偶爾閃亮。
墨陽盯著他們，笑道：“我說話，你們能聽懂？”
二人樂了，笑罵道：“當然能聽懂，***。”
“嗯。”墨陽點頭，又問：“你們是****人？”
二人不樂了，沉聲道：“是。”
墨陽怒吼道：“那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你們麵前的誰？是你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