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洲文明的源泉
“城市是荒涼的……它躺在我們麵前,宛如大洋中的一艘破船,桅杆摧折,船名磨滅,船員死絕。沒有人能告訴我們它來自何處,屬於誰,航行了多久,以及為什麼會毀滅。我們隻能從這艘船的結構上去想象那些失蹤者的情況,而真相可能永遠不會大白於天下。”這是1840年美國探險家約翰·勞埃德·史蒂文斯麵對自己發現的第一座瑪雅文明廢墟時發出的感慨。
瑪雅文明是美洲文明的源泉。然而在150年前,世界上幾乎無人知道印第安人的祖先——瑪雅人曾在中美洲創造過輝煌燦爛的文明。
瑪雅人是印第安人種的一支,今天人數已超過100萬,這些有文化的印第安人後裔仍然居住在中美洲一帶。瑪雅文明雖然已消失將近5個世紀,但是瑪雅人在生活習慣和衣著方麵變化甚微,在體型、語言方麵毫無改變。從今天的瑪雅人身上,再也看不出昔日煊赫一時的痕跡,西班牙征服者的殘酷行為和強盜行徑,徹底毀滅了瑪雅人原來的民族才華和發展進程,使他們仿佛生活在曆史的真空中,對往昔的輝煌一無所知。同時,由於在古代瑪雅社會,隻有祭司才識字,而掌握瑪雅象形文字的祭司早在公元16世紀西班牙人占領這片土地時,就被斬盡殺絕了,因此,瑪雅文明也隨之成為熱帶叢林中無人知曉的“天書”了。
直到19世紀40年代,美國探險家史蒂文斯偕同友人卡瑟伍德深入環境險惡的中美洲叢林,才將被世人遺忘的瑪雅文明從沉睡中喚醒。
2.破譯不了的象形文字
史蒂文斯,1805年11月28日出生於美國的新澤西州。青少年時代即對文物考古抱有濃厚的興趣,曾到中東一帶考察,遊曆了埃及、阿拉伯、巴勒斯坦、希臘和土耳其,出版了兩本遊記。1839年,他偶然讀到一篇談到中美洲古建築遺址的軍事報道,激發起他強烈的好奇心,他決心去尋找這些湮沒在叢林中的古跡。他約好他的朋友、製圖員弗雷德利克·卡瑟伍德,兩人一同製定計劃,準備行裝。就在將要動身前,恰逢美國駐中美洲代辦突然去世,於是,史蒂文斯與當時任美國總統的馬丁·範·布倫拉好關係,謀到了這個閑職,以“美國使節”的頭銜出發了。到達中美洲後,他們發現這裏正處於腥風血雨的內戰之中,在這種形勢下,惟一可做的工作便是尋找瑪雅文明的廢墟。
史蒂文斯和卡瑟伍德久聞位於洪都拉斯境內,緊鄰危地馬拉邊境的科潘村有許多古跡,他們便把科潘作為調查的第一站,雇傭了印第安向導和民夫,向叢林中進發。一路上披荊斬棘,饑餐渴飲,穿越一道道林莽,涉過一片片沼澤,終於來到目的地。在那裏,他們發現了著名的科潘古城,古城中保存的15座刻滿象形文字圖案和裝飾花紋的石柱碑,以及一座金字塔形的巨大建築遺址令他們驚歎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中美洲居然生活過堪與任何古老民族相媲美的印第安人!這一重大發現使他們忘掉了旅途的辛勞和環境的險惡。他們對科潘進行詳細地調查、記錄和繪圖後,旋即進入危地馬拉,後來又去了墨西哥的恰巴斯和尤卡坦,他們將沿途看到的許多瑪雅文明廢墟,一一都作了詳細的記錄和繪圖。1842年,史蒂文斯在紐約出版了《中美洲、恰巴斯和尤卡坦旅途見聞》一書,不久,卡瑟伍德的畫集也問世了,引起了世人的強烈反響,史蒂文斯的書一版再版,被譯成多種文字,暢銷不衰。每個人都在談論中美洲,並提出一連串的問題:這些廢墟的主人是誰?他們從哪裏來?他們與北美大陸上的印第安人是否同一血緣?為什麼會有特別發達的文明?刻畫在石碑上的神秘符號有何意義……
3.解開奧秘的鑰匙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把這一偉大的文明定名為瑪雅,可是,許多實質性的問題依然無法得到解決。學者們唇槍舌劍爭論不休長達20年。1863年,一位名叫布拉塞·德·布爾布爾(1814-1874)的法國學者在西班牙馬德裏皇家曆史學會圖書館查閱政府檔案時,發現一本紙質發黃的古代手稿,名叫《尤卡坦事物考證》,是西班牙派往中美洲尤卡坦地區的主教狄亞哥·迪蘭達於1566年撰寫的。這位主教在職期間,一方麵於1562年7月將所有能夠搜集到的瑪雅文字記錄,全部當作魔鬼的著作焚毀;另一方麵,他又出於對古代知識的熱愛,跟一位被廢黜的瑪雅王公柯柯姆交上了朋友,並將聽到的有關瑪雅諸神及戰事的奇特故事一一記錄下來,尤為可貴的是,他在這本書裏,還畫下了瑪雅人用以表示各個日期和月份的象形文字草圖。
簡單的幾幅草圖,卻成為人們解開瑪雅文明奧秘的鑰匙。紀念碑上的象形文字獲得了生命,瑪雅文明開始煥發出生機,美國學者安娜·泰利·懷特在《湮沒的世界》一書中評價說:“西班牙人從墨西哥榨取的全部黃金都及不上那麼大的價值。”
與此同時,值得慶幸的是,西班牙人並沒能夠將瑪雅文獻全部焚毀,三本瑪雅文獻大概是被好奇的西班牙士兵帶到了歐洲,從而被保存下來,它們是:現收藏於德國德累斯頓的最古老的一份被稱為《德累斯頓手抄本》;收藏於法國巴黎的被稱為《巴黎手抄本》;另有原屬於一份的兩個抄本分別藏於西班牙的兩個地方,稱為《馬德裏手抄本》和《格巴裏耶手抄本》。研究者們立即將這些原稿與狄亞哥·迪蘭達的象形文字作了比較,同時又與卡瑟伍德臨摹的石柱碑上的象形文字進行了對照,文物開始張口說話了。
然而,由於在1840~1880年的40年間一直沒有什麼有關瑪雅文明的重大發現,所以能夠使狄亞哥·迪蘭達提供的“鑰匙”發揮作用的文字、石柱碑、浮雕和雕像實在是太少了,而中美洲又是一個令人望而卻步的地方,在那裏從事叢林考古不僅需要熱情,而且還需要頑強的意誌和堅韌不拔的精神。願意步史蒂文斯後塵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就在研究者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名叫阿爾弗雷德·莫德斯雷的英國人,在1881-1894年間,前後7次進入中美洲熱帶叢林,他不僅對當時已知的每一個廢墟進行了攝影和繪圖,而且還對許多碑銘甚至整個石碑作了精心的拓片,還帶回來若幹尊瑪雅雕像的原物以及不少精美的石膏模型。莫德斯雷的工作為瑪雅文明的研究開辟了廣闊的天地,盡管迄今為止人們隻破譯出將近三分之一的象形文字符號,但是,它對認識密林中的瑪雅文明已發揮了無可比擬的作用。
4.肯尼亞發現新的原始人種
肯尼亞國家博物館的科學家,在2005年3月22日出版的英國《自然》雜誌上發表研究報告指出,在肯尼亞北部發現的一隻古人類頭骨化石應當屬於一種與現有分類不同的原始人類,他們將之命名為“肯尼亞平臉人”。這個原始人有著扁平的麵孔和很小的臼齒,與此前科學界普遍認定的人類惟一共同祖先——南方古猿有著顯著區別。1974年,科學家在埃塞俄比亞發現了一具後來取名為“露茜”的南方古猿遺骨,並把其作為人類的“共同祖先”。“露茜”前額向前突出,牙齒很大。
“肯尼亞平臉人”頭骨化石是在肯尼亞北部圖爾卡納湖西岸的半沙漠地帶發現的,年齡在320萬年至360萬年間,與南方古猿生活在同一時代。雖然化石已經變成碎片,但經拚合成為一個相當完整的頭骨。由於它有著與南方古猿完全不同的特征,因此肯尼亞國家博物館的著名古人類學家梅亞維·利基認為它屬於一個新的原始人種。
耶魯大學的古人類學家安德魯·希爾認為,這種麵部結構的區別暗示著“平臉人”與“露茜”有著不同的食物來源,進而導致了進化的差別,“平臉人”的食譜可能包括水果、幼蟲、小型哺乳動物和鳥類等,“不同的食物來源對應著不同的咀嚼習慣,並最終導致了牙齒和頜的變化。也許這是原始人對不同地區條件適應的結果。”
在發現“肯尼亞平臉人”之前,大多數科學家都認為人類的臉是在200萬年前才開始變平的。20世紀70年代,古生物學家曾經在圖爾卡納湖東岸發現一個古人類頭骨化石,雖然其大腦很小,但卻長著與現代人臉非常相似的平臉,而且牙齒也很小,後來測定他的年齡約為180萬年。但這一次發現的“肯尼亞平臉人”的年齡幾乎是他的兩倍。
盡管利基認為“肯尼亞平臉人”屬於一個新的原始人種,但也有專家認為“肯尼亞平臉人”可能隻是“露茜種”的一個亞種,或者與“露茜”同屬不同種。因為平臉人雖然具備了平臉、小牙等先進特征,但也有一些比“露茜”還原始的特征,例如他的耳道很小,腦容量僅與黑猩猩相當等。由於在附近發現的骨骼化石都不完整,因此目前還很難確定平臉人的確切屬種。
雖然存在一些分歧,但“肯尼亞平臉人”的發現至少可以證明人類進化的複雜性和多樣性。自從20世紀70年代以來,人類學家就發現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現代人類並不是沿著直線進化的,即一個種從前一個種進化而來,而是同時存在許多種,每一個都適應不同的環境,但隻有少數物種能生存下來。因此利基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有一個漫長複雜的過去,我們是生存下來的惟一人種,但我們的生存也不安全,如果不注意保護環境,我們也麵臨著絕種的危險。”“平臉人”究竟還有哪些未解之謎,也許未來人們還會有著更多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