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龍女莊哥風波曲(7)(2 / 3)

“不回來就是幹了壞事嗎?”長者說,“我們都不要無根據地亂說。”他又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龍女好不好,不能輕易下結論。”長者看了看人們,從嘴裏吐出了一串沉雷般的語言,“眼下最要緊的是:上山挖菜、采集野果和藥材,修繕房屋,準備過冬的吃的穿的花的用的,為來年生產做好準備。”

人們聽了長者的話,覺得有理。於是,望海村的人們行動起來了,抗災救荒搞得熱火朝天。光采藥一項收入,就保證了生活和生產上的需要。他們的行動又影響了其他村的人們;所以災民們的生活有了保證,也為來年的生產打下了基礎。

4、小平原變麥海,鄉親歡迎羞珍

小平原上的洪水很快撤下去了。人們一看樂了:整個小平原叫衝來的黃泥和枯枝敗葉,給墊起有丈兒八尺厚;鹽堿沒有了,沙灘沒有了,土壤的肥力很強。

剛進入秋分節,小平原上就能走人了。於是,人們起早貪黑地搶種小麥;那個樂哈勁就甭提了,到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這時候,又有人說龍女好的;但多數人都不肯搭茬。

過了十幾天,人們一看,整個小平原簡直成了綠色的海洋;從沒見過這麼好的麥苗呀!就像使了三茬肥一樣,麥苗越長越旺盛。人們望著這肥美的麥苗,都琢磨著:可能是龍王的恩賜;龍女該不是禍患吧!

到了冬天,下了幾場大雪,害蟲凍得死的死亡的亡;麥苗就像蓋了厚被子一樣,香甜地睡了一冬。

由於小平原在望海嶺前邊,春天麥苗返青比別的地方早,再加上春雨及時,管理得當,不到三月二十八,麥苗早就沒老鴰了;當然等不到立夏,麥子就抽穗了。麥子在灌漿的時候,長有多半人高。到了五月,夏日噴火、南風吹拂,小平原翻滾著像大海波濤一樣的麥浪。人們投入了熱火朝天的搶收搶種。

麥子收完了,地也種好了。人們看著大囤流小囤滿的麥粒,望著小平原上碧綠的莊稼,吃著白麵條、白麵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打心眼裏感謝龍王爺的恩德!

去年遭災以後,那個挑頭罵羞珍的人,看著大囤的麥子,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他竟在大街上,擺個高高的四腳桌子,在桌子上放一個香爐,當著眾人向著東海燒起一炷高香,一邊磕頭,一邊禱告:“東海龍王有靈降福於民,使我們得以豐衣足食,小民沒有別的禮物,隻燒一炷高香向您謝恩!”

他說:“特別是去年大雨以後,您幫助我們改造了小平原,損壞了一些莊稼,當時我不理解您的用意,也不懂得得失的大小,光看到水災是個壞事,竟使用了肮髒的語言咒罵起羞珍。這是不可饒恕的過錯,希望龍王和羞珍多多原諒!希望羞珍快快回來,我和鄉親們都在想念她!”

有誰知道,經他一燒香一禱告,許多人都燒起香來:第一,向龍王謝恩;第二,要求羞珍快快還鄉。

謝恩的香火一直燒到天黑,人們請求羞珍還鄉的呼喊聲,也響到了天黑。

不知是誰帶頭鬧騰起來。他們舉著火把,敲著鑼鼓,抬著花轎,吹著鼻兒喇叭,一直向村東海邊走去,後邊“嗚擁嗚擁”跟了好多人,隊伍拉得長長的望不到頭。

人們熱熱鬧鬧來到了海邊,架起了供桌,不但燒香磕頭,還供了整豬整羊。

人們之所以鬧到海邊,仍然為著兩件事:一、向龍王謝恩;二、承認罵羞珍不對,請求她回來。

人們在海邊,直鬧到半夜都不肯回家;燈籠火把照亮了半個天空;鑼聲鼓聲直震得海水顛波起浪;燒香磕頭禱告,一片誠摯的心哪,連山石都為之感動。鄉親們是下定決心了:隻要羞珍不回來就不走!

那麼羞珍到底回來不回來呢?按情理來說是應該回來的,就衝鄉親們的誠懇勁,也應該回來!

5、龍女上天想不叫下雨

八月初一那天,深更半夜響了一聲霹雷。羞珍一聽就急了,爬起身就飛上了天,見了司雨官小白龍就說:“別下雨!眼看就要收秋了,你一下雨,一年辛辛苦苦就白幹了!”

小白龍立即從胸襟掏出一塊金牌叫羞珍看,上麵寫著:從夜裏午時三刻開始,連降大暴雨七天!他說:“你要不叫下,趕緊去找龍王說;現在還不晚,有一刻鍾。龍王要不撤消命令,我就按時執行。”

羞珍一聽,還有一刻鍾,立即就去找爹爹說明來意。龍王把下雨的目的跟羞珍一說,羞珍不再說什麼;小白龍也就按時執行命令。

羞珍剛要往回走,龍王說:“先別走了。鄉親們不知下雨的目的,你回去一定挨罵;不如在這住幾天,一直住到他們解除了誤會、歡迎你回去。”於是,羞珍就住著沒回家。

我見羞珍不回來,就叫蒼龍帶我去水晶宮,找到羞珍一問是那麼回事,於是我也就不能回家了。我叫蒼龍把媽媽接來,龍王龍母給以熱情招待。媽媽就和我們一塊住下來。

我和羞珍偷偷回家看了幾回,了解了家鄉的變化,尤其是看了家鄉的小麥長得特別好,心裏分外高興。我們跟龍王說了說,想回家幹活。龍王說:“不行;等到有人接你們才能回去。”我們隻好耐心地等待。

好容易盼到了鄉親們豐收以後,敲鑼打鼓地接到海邊,龍王卻遲遲不發話,急得我和羞珍坐臥不寧,一個勁向海邊探望。忽然,看見風婆夾著口袋出來,把口袋撒開口往水裏一放,那狂風呼嘯著旋轉著,把綠色的海水一直射向望海村。我對羞珍說:“壞了,這回又要挨罵了!”還沒容羞珍說話,龍王走過來說,“回去吧,回到村裏抱個大魚,在東門口迎接鄉親們!”

羞珍剛想說什麼,龍王說:“甭說了,趕快走!”

媽媽、我和羞珍懷著不解的心情,告別了龍王龍母,劃著夜空飛到了望海村。

6、人們見到火光,知道龍女回村了

望海村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人都到哪去了?在這深更半夜的,不是都到海邊接龍女去了嗎?人們在海邊舉著燈籠火把,燒香磕頭,誠心誠意地迎接龍女;都到半夜了,鑼鼓聲,鼻兒喇叭聲,伴隨著人們激蕩的心情狂熱地震蕩著,震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