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前這幫人,一共有七個,一身夜行衣的裝束,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背包,和我們來的時候背的那種差不多,臉上都有不同的裝束,類似於野戰軍的那種迷彩,應該是潛行用的,不過這裏連片樹葉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們這種裝束是要糊弄誰的。讓我詫異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個項圈,項圈比衣服領子大了兩圈,環繞在外,銀白色,乍一看像是少數民族的裝飾。
火光一閃一閃的,看不清項圈上麵有沒有刻著一些小狗小貓之類的東西。
最讓我意外的是,剛才那個娘炮,肯定就是麵前這個身材苗條的男人,雖然裝束變了很多,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是安然。
作為新出場的重量級人物,在這裏有必要著重介紹一下,因為這個人不簡單。
安然是我和老張的同班同學,長得細皮嫩肉的,身材比任何我見過的女孩子都細致,平時很少說話,其低調程度甚至可以達到老師提問也不站起來的地步,除了教導主任之外,很少有人跟他有任何交流。所以他如此娘炮地說出那些話,確實讓我很意外。
大學本是一個隨心的地方,大家沒課的時候不是在宿舍裏玩遊戲就是出去打工,要麼就是陪女朋友逛街什麼的。他這個人,在班裏沒有什麼朋友,出入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裏,下課之後又去什麼地方。
這種人肯定心機很深,如果身手不賴的話,說他是什麼身份我覺得都可能。
他出現在這裏確實讓我挺意外的,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很淡定,絲毫沒有認出我來的意思,這種心如止水的境界,我一輩子都練不成,我要是他,早就一個擁抱上去了,哪還管熟不熟的問題。
我這麼瞅熊貓似的看著他,他也沒什麼反應,低頭弄著身上的束帶,絲毫沒有認出我來的意思。這種輕視我從來沒遇到過,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刻意的,而是本性使然,不管我怎麼樣,跟他都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為首的老大看起來年紀比較大了,見到我這種反應,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沒說什麼,挑了一下篝火,和其他人一樣,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先說話。
除了相貌,我現在對他們這幫人一無所知,該怎麼開口?
如果我說自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吃飽了撐的來這玩的,他們肯定不信,搞不好還能招來一頓胖揍,為了保留革命火種,我決定采取另外一個辦法。
我清了清嗓子,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看他們的表情,波瀾不驚,果然都是經曆過大事的人。
“請問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裏?”
這話雖然問得有些幼稚,不過也比在這幹愣著強,雖然他們有一群人,不過就說話而言,他們沒有什麼優勢,人越多,嘴越雜,七嘴八舌的難免會透露出一些破綻。
“你失憶了?裝什麼犢子呢,我可沒記得那一下子敲得有多使勁。”又是這個沙啞的聲音,我記得。他說話沒有抬頭看我,顯然對於我這種可笑的伎倆,他已經很有把握了。
這話幹淨利落,戳穿了我,也沒多說一句別的,除了讓我知道是他打暈了我,出師不利,我有些懊惱這麼輕易就開口了。
“我的箱子呢,哪去了,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可別給我弄丟了。”
“箱子早就替你撬開了,想來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也不會有什麼正經事幹,幸好及時製止了你,否則裏麵的東西爆炸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又是那個家夥,一連兩次說話帶刺,我已經生氣了,而且我預計不久之後他將死於非命,我的詛咒一向很準的。
“炸彈,怎麼可能呢?”我疑惑地看著每一個人,妄圖找到那個箱子的所在位置,想必裏麵肯定有什麼東西,不讓我看到。我此刻就像是在玩“溜狗”的遊戲,一幫人站成圈把我圍在中間搶他們互相傳遞的球,不管我跑到誰的身邊,這幫流氓肯定不會輕易給我的。
箱子裏有炸彈我倒是沒想到,這個人讓我帶著一顆定時炸彈什麼意思,他根本無法確定我和其他人相遇的時間,難道隻是想炸死我?
重新抬起頭看向周圍的這幾個人,安然的表情冷笑了一聲,接著其他人繃著的臉都散開了一點,我才知道,我中計了,這家夥故意擺我難堪,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看笑話,也許安然念在我跟他是同學,不想擺我,才露出點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