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坐在火爐邊,聽慕千成說完這故事的,可是早已經聽得出了神的伊維爾和石嘯風,在武家莊園的惡鬼事件中,他們幾乎都沒怎麼參與,石嘯風甚至是事情快要解決後,才來到武家的,當然還精力充沛。

不過慕千成本已有些疲勞,還一下子回想了這麼多事,尤其是那些讓人情緒難過的情節,他倒是顯出了一絲少有的倦態,不過他卻還是願意把這場對話持續下去,當然了,他是真的隻為閑聊,還是另有所圖,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了,這樣的地方,你還想去啊?”,慕千成看著伊維爾,這胖子雖然是個老江湖,但對於自己想要的,卻永遠都還是寫在臉上,也不知他是不懂得掩飾,還是覺得根本就沒有掩飾的必要,畢竟不少‘生意’,還真是別人知道他想要什麼,才好找上門來交易的。

“當然想”,伊維爾很直接,可是幾乎想都不想就答了,“西夏時代的古董可是稀品中的稀品,若能搞到手,那可值錢了。隻可惜我沒有什麼渠道到那種地方去,而且現在接了戴獨行的苦差事,他怎會給我走開的時間?”

伊維爾顯然對戴獨行一直都很有情緒,是既厭惡又有所忌憚,敢怒而又不敢明言,畢竟有把柄被抓著。但對著慕千成他可沒有那麼多顧慮了,雖然戴獨行和慕千成微妙的關係,他並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卻深知,慕千成不會在戴獨行那說他什麼的,既是出於道義,也是由於某些時候,慕千成也需要他的幫助。而且他這麼說,也有投慕千成所好,換得信任的意味在裏麵。

這看似口沒遮攔的胖子,實際上也是很會耍心眼。

慕千成倒是哼了幾聲,“若你打亡骸穀的主意,就算戴獨行不對你動手,我也會讓你掉幾斤肉。別打擾那裏的安寧,這可能真是神的旨意啊,你沒有親眼所見,真不知道那場山崩來得有多不可思議,我是為你著想,不希望你有什麼惡報了。而且那些古物可是全中國人的,豈容隨意買賣?”

“那你就別說這事,來吊人胃口,而且就算不管那些古董,就衝那些毒氣,就有個盼頭”,伊維爾的心看來還真是永遠都盤算著錢,隻是有些錢,卻不一定是他能吞得下的,吞了也會吐,隻是他多半不願意管這些了。

慕千成知道他的脾性,微微笑了笑,“你若想掙錢,我可有辦法,而且可比戴獨行給你的要多多,當然現在還不到時候,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當然你不想賺,我可就沒辦法了。”

“你真有這樣的法子?戴獨行給我的,其實也已經不少了”,伊維爾的眼睛都亮起了光,“你的承諾,可能嗎? ”,不過不待慕千成開口,伊維爾又自問自答似的,“好,我相信你,畢竟你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估計是要我聽你吩咐吧,才會給我這點好處,不過······”

伊維爾沒有把話說完,卻看向了石嘯風。

慕千成為他們都添了茶,“我不會讓你幹些出格的事,大家都是為公事而出力嘛,有什麼的,你可也不用顧忌石當家,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就算不會助我,但也絕不會害我們的。”

“害朋友,可是有違大義,我怎會如此”,石嘯風神色自若,“而且我還不笨,不會自絕後路,為了不把我當朋友的人去得罪慕兄這個朋友,而且你們若擔心不被信任,我也明說了,我石氏一族何嚐不是如此,我們受到的壓力還要更大了。進入北平後,他們一方麵好像很好地安置我的族人,但同時也嚴密地監視著我,還有小人盯著我帶回來的那微薄財產,你們看我瀟灑,實際不知受了多少窩囊氣。”

慕千成知道石嘯風說的不假,至少從一個商人精明的角度出發,他不會完全站在戴獨行一邊。

畢竟現在的形勢很複雜,而且慕千成總覺得石嘯風跟某些人是有聯係的。

不過慕千成暫時還不想往那個方向探口風,隻道:“戴獨行有時候雖然凶狠也很陰險,但他該還不至於這樣吧?而且他還算是頗佩服石兄的行為,這點我是知道的。對你們下狠手的,可是毛晨魴?我也很不被他待見了,哪怕你再沒有問題,他都可以把你想的渾身上下都不對勁的。為了搶功勞,這人什麼都幹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