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怎會有,那些玩意在美國沒有市場,雄圖托我的隻有一些字畫和古董花瓶。”
“好,那就好,不過他農曆新年才找你來幹這些,會否有些不恰當?”
“很恰當啊,因為他的古董都藏在這舊宅子裏。平時他不來的,若是突兀前來,他怕賣古董的事被他的姨太太知道,他什麼心思你能夠明白的,反而你為什麼要對雄圖幹那種事?”
“那種事?”,鈴木的聲音有些許的變化,“那是哪種事?”
慕千成笑了笑,“那就沒事了。好了,老學長,你可以把你的槍移開了,看到你的槍頭這樣瞄準我,我會心慌的。”
“你看到了?”,鈴木沉默了一回,“好的,我已把槍移開,你可以出來,慢慢退回去。”
“好啊”,慕千成雖然說好,卻絲毫不敢動,他知道鈴木沒有開槍攻擊黑子,就是擔心先開槍會把自己給暴露,引來自己或是其他人的反擊。若自己先走出來,不但可能惹來狙擊,也會把戴獨行的視線進一步擾亂。
雙方躲在這漆黑的墳場裏,陷入死靜般的僵持,大家嘴上都說著軟話,但手上隨時都可能來硬的。
慕千成看到戴獨行在慢慢的蠕動著,想往前靠,但戴獨行剛剛露出半隻腳,墓碑上就傳了劈啪的聲音,好在戴獨行縮得快,又藏回原來的位置。
估計鈴木是躲在饅頭崗最高點的附近,慕千成真是無計可施。
他輕輕摸出了懷裏的煙花,沒想到出門前的靈光一閃,真的給他派上了用場。他突然大喊了起來,“夥計,別放信號彈,這大佐也是我的朋友”,一邊說一邊用火柴把煙花點燃,一縷紅光直衝上天。
“慕,你這是搞什麼?”鈴木果然有點著急,他怕別人抄他後路,饅頭崗最高的那顆槐樹旁的一塊墓碑後有些微的聲響。
此時,慕千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他不是撲向那有聲響的墓碑,而是撲向黑子。
戴獨行已閃了出來,對著那有聲響的墓碑開了兩槍來掩護慕千成,對方也還了兩槍,子彈都打在了墓碑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慕千成已抱走黑子,又藏了起來,此時對麵的又開了一槍,一條黑影順勢往下山的路衝了出去。
“他走了,他以為你真還有伏兵”,戴獨行扶著一塊墓碑,看是還在回想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雖然我不知道他來幹什麼”,慕千成把黑子緩緩放下,“但雄圖應該不是他殺的,若是他殺了雄圖,他自會從他嘴裏探聽到我們是為了什麼來的,也會知道你是誰,但顯然他並不知道。”
戴獨行冷冷一笑,“慕兄,你現在真的不能置身事外,你既然已與關東軍交過手,不如還是加入我們比較安全,那樣的話,戴老板對你的獵殺令也自然可以解除。”
“不”,慕千成搖了搖頭,“我拒絕。”
戴獨行歎了口氣,“我真不明白,你既然願意幫我們,為什麼又不肯加入我們。”
“我並不是幫你們,我是在為誰而戰,你應該很清楚。”
戴獨行抬頭看著猶如一塊黑絨布的天空,沒有再說話了。
他們決定折返,因為既然這鈴木大佐不是殺雄圖的人,雄圖的屍體也不太可能被帶到外麵來,因為若有人出來了,必定也會被藏在這的鈴木所發現。
戴獨行本還想搜索一下這片墳場,看看鈴木究竟在這裏麵搞了些什麼。
但黑子腿上中了彈,雖然被慕千成用布紮住傷口的上下側,暫時把血給止住,但還是得立刻得到醫生的治療,幸運的是子彈並沒有留在肉裏,而是擦了過去。
慕千成把黑子放在自己的馬背上,護著他慢慢往回路走,戴獨行負責斷後。
估計離太陽出來還有四五個小時,雨後的山裏蒙上了一層濃霧。
慕千成遠遠就聽到了馬房裏有幾聲馬的嘶叫聲,怎麼回事,不是讓他們不要輕易離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