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戴獨行的話,醫生好像氣得發抖,“你自己下的手,還不知道?”
戴獨行不說話了,慕千成用火鉗子撥了撥爐子裏的火,又添了一點木柴,“我有個提議,在這裏幹等著也不是什麼辦法,不如我們兩兩為一組,仔細把這莊園搜一遍,屍體自然是不會走的,定然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目的把老爺的屍體藏了起來,隻要找得認真,很可能就能找到。”
聽到慕千成這麼說,洪壯文的臉色很難看,“慕先生,我看不必吧。”
“不,這是個很好的提議,搬著一具屍體,一下子是走不遠的,洪先生若覺得不妥,我跟你一組就行了”,戴獨行的眼光使洪壯文屈服。
雖然有人不願意,但沒有人明確反對,這計劃就算成了。
大家正待起身,在瓜老頭的指引下,了解清楚宅邸的分布,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黑子和他的白馬回來了。
黑子就像是從塘裏撈上來的金魚一樣,渾身濕漉漉且泥跡斑斑,他的小馬也在喘著大氣,看到大家都神色有異地聚在一塊,他皺起了眉頭。
慕千成簡易地對他說明了情況,聽到雄圖的死,他先是震驚,後是不相信,最後又抽噎了幾聲才終於接受了。
等他的情緒都平複下來,戴獨行才追問他的情況。
“我一直跟著鈴木,不過很不幸,我覺得他發現了我。”
“我早說這行不通了”,慕千成搖了搖頭。
“不過,他並沒有加速,仍然慢慢走下山,在山坳的第一個拐角處,他才突然提速,當我追上去時,他已經不見了。我沒有再追下去,畢竟他有可能躲起來狙擊我。但那隻有一條下山的路,他的馬又大,不可能在那種光禿禿的地方躲起來,所以我判斷他應該是下山了。”
戴獨行點了點頭,“你這樣做是對的。若按你追蹤他的這些時間來看,他應該沒有什麼機會潛回來殺死雄圖並搬走屍體,按理說,他不可能比你早到達這。不過你確定那就隻有一條路?”
“對,上下都隻有那麼一條,另一側是峭壁,他總不可能連人帶馬飛下去吧,當然他會不會又跟在我後麵,現已折返回來就難說。”
慕千成已換過一套幹淨的長衣,向瑞琪借的,“既然這鈴木不可能是凶手,那我們事不宜遲,立刻搜索吧。”
而傅韻蘭則托給了黑子,畢竟他們早已相識,黑子也有能力保護她。
據瓜老頭去電房檢查,不知是誰添了些什麼碎屑進機油裏麵,令發電機的馬達完全轉不動,而這偏遠宅子的供電就全靠這一台自備的發電機。
慕千成很仔細地檢查了自己負責的區域,馬鈴一聲不哼,倒是挺用心的,連鼠洞都不放過,當然那裏是不可能找到雄圖的屍體,老鼠的殘骸倒是能找到一堆。
當大家按約定在大廳碰頭時,都是一樣的說法,沒有找到雄圖的屍體。
慕千成靜靜地看著大家,這裏麵有沒撒謊的人?但就算是有,他又是怎樣殺害雄圖,並又返回現場搬走屍體,並刺傷韓世平?
推理上來說,除了不太可能犯案的瓜老頭以外,誰都沒有充分的犯案時間。
若不是這莊園太大,慕千成倒真的會自己仔細搜索每一個地方。
“馬房裏既有馬,還是西北好腳力的棕毛馬,也有驢子,馬車也有兩輛,會不會是什麼人趁著我們慌亂時,把老爺的屍體帶出去了?”
醫生這話倒是一種可能,戴毒行用火爐裏的火把一張廢紙點燃,用來點著自己的煙鬥,“瓜管家,那馬房附近有沒什麼偏門,能夠不經過我們眼皮底下就出門並下山的?”
“有,不過從那裏出去得經過饅頭崗上的墳場。”
“嘿,說不定老爺真的被誰帶走已埋在那了”,法師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不知何時又換了了一幅暗綠色的麵具。
戴獨行站了起來,“你們最好都留在這,若不想有什麼不測,還是待在一塊比較好,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