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點頭道:“現在裏麵也裝滿了煙葉,因為按照原來的計劃,福爾淳絕對不能讓煙槍熄滅,他讓定欽抽煙槍,製造自己遠離會長的證明,然後近身刺殺會長。但定欽先生的殺人計劃卻打算在啟動機關圖謀割傷福爾淳時,讓煙槍同時熄滅,否則福爾淳發出慘叫後,大家如果還看見煙槍在半空亮著,或是在什麼地方,大家就可能知道抽煙槍的另有其人。可惜定欽本身不是個真正的煙鬼,也可能是他百密一疏,在盤算時忘了這件事,所以留下了破綻。”
定欽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咬住了嘴唇。
慕千成道:“大家說對於外行人,在情急之下,弄熄煙槍最快捷的辦法是什麼?”
傅韻蘭想了想,“那當然是把什麼東西塞在槍口,讓火滅了。”
定欽突然又一陣冷笑,“若你說我身上有用來弄熄煙槍的東西,你盡管搜。”說完還真的張開了雙臂。
戴獨行一閃身已到了他身旁,抓住他雙手道,“當然沒有那樣的東西,因為你用的是這個。”
說完,他已掰開定欽的手掌,定欽左手的拇指已經紅腫,明顯是剛剛燙傷的痕跡,戴獨行扭著這隻手指,放在自己鼻底下嗅了嗅,立刻露出了笑容。
定欽已徹底絕望。
慕千成道:“若你用手帕什麼的把煙槍口堵上,還能推說是以前燒穿的,但情急之下你偏偏用手指去堵,這就讓你無法抵賴。我想應該不隻我一人能證明,你進來這墓室之前,雙手都是好好的,若你沒有在這裏麵用過福爾淳的煙槍,又怎會被它燙到手指?”
定欽的聲音已變得低沉,“你怎會注意到的?”
定欽終於不再說話,
馮一神向雄圖道:“老會長,不好意思,剛多有得罪,這人我就先扣下了。”說完已用手銬把定欽雙手反銬在背後。
雄圖沉吟了一下,“老弟,你又為得是什麼,難道你跟福爾淳他們是一夥的?”
“都是於冠庭那小子害的”,定欽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大半年前,我們跟他合夥搞遠洋運輸,船在東洋被外國軍艦撞沉了。我們欠了一屁股債,剛好福爾淳委托他修複東陵,他就教唆我們一起倒賣剩餘的珍寶。不知福爾淳怎麼知道你已發現他們的異常舉動,就決定要殺了你,我既不願盜寶的事被拆穿,但更不願他殺你,因為我跟你是自小一起玩大的兄弟,所以我想在這裏把他除去。”
說完,他眼中已有淚。
戴獨行冷冷一笑,“你說得倒是好聽。你或許真的不想會長死,不過你若真得想他好,一早就該把這事告訴他。而且你既殺了福爾淳,分贓時你自然多了,甚至可把殺福爾淳的罪名牽連給會長,他再也節製不到你們,真是一箭雙雕的好棋。”
慕千成歎了一口氣,“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殺人就是殺人,贖罪吧。”
“我不知道他在哪。”定欽倒不像在撒謊。
“不用找了。他在這裏。”黑子的聲音從墓室盡頭傳來,慕千成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推理中,居然忽略了這個人。
黑子的手上拿著鬆明火把,木條應該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剛在加爾切羅夫弄出來的火盆上點著。
火光並不明亮,勉強照出黑子的身影,也照亮了他前麵的一副棺材。
原來墓室的盡頭有這麼一樣東西,一朵看來是用銀鑄成的蓮花,蓮花很大,宛如一方水池。走近一看,發現蓮花裏麵果然還有水,也不知道這水究竟是跟哪裏的地下水相連,居然清澈無比,水下堆滿了七彩石頭,就像是一個蓮座。而水中則浮著一副水晶棺木。
加爾切羅夫興奮得很,剛想說話,雄圖已道,“這棺據說是空的,也是疑障,裏麵儲存的是毒氣,當時還毒死了好些盜墓的匪兵。”
“但現在並不是空的。”黑子的聲音冷得令害怕,棺材已被他打開,有膽量的人湊了過去,裏麵滿滿地塞著三個人,這三人身上都已是血跡斑斑。
戴獨行把最上麵的人抱了出來,用手在他鼻子底下探探了,“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