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把下麵的一個人也抱了出來,“這情況一樣。”
“這,這不是跟於老弟下來的人。”定欽看來已感到害怕。
“還有一個在裏麵,不過這個情況不一樣。”黑子把最後一個人抱了出來,“於先生已經死了。”
於冠庭的黑西服上染滿了血,一把利刃釘在他的喉嚨上,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手確實已被砍斷。
馮一神一手揪住定欽的衣領,“這也是你搞的?”
定欽隻會搖頭。
雄圖用手把於冠庭的眼睛合上,然後轉身問定欽:“老弟,實話實說,你別罪上加罪了,他是否也是你殺的。”
“真的不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定欽因為激動上身都在抖動著,“這棺裏應該還有寶物。我和於冠庭上一次準備把一些珍寶偷偷帶出地宮時,會長來了,並嚴令加強盤查,老於靈機一動藏在棺內,準備過了風頭,再回來拿的。”
戴獨行已把棺材檢查了一遍,“但裏麵除了血,什麼都沒有。”
定欽拚命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哦,說不定是福爾淳為了獨吞寶物,把於冠庭給殺了。”
“不”,慕千成摸了摸棺裏的血跡,“這人被殺不超過半小時,但半小時前,無論是他還是福爾淳都一直在我們身邊,所以他們應該不是凶手。”
洪壯文倒抽了一口冷氣,“也就是說,這地宮裏還有另一個凶手?”
沒有人答他,大家都驚魂未定。突然從墓道裏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巨大的白玉門居然整個被推開了,大隊士兵衝了進來,“都別動”,烏黑的槍口已對著眾人。
門外傳來了笑聲,笑聲低沉,“戴賢弟,久仰了。”
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禿頭的男子慢慢走了進來。這人大約五十多歲,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有一種令人不敢抗拒的壓力。
戴獨行皺了皺眉頭,他居然也有變臉色的時候。不過這變化一瞬即逝,他大步走了上去,敬禮道:“劉處長是嗎,我才久仰您的大名,初來北平,還沒有機會問候處長。”
“小事不敢驚擾大駕。”
劉處長還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戴獨行的肩膀,“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賢弟不用放在心上,幹我們這一行的,有多少苦衷,我又怎會不知道。隻不過上峰已知會我,日本人也想打東陵秘密的主意,這就是件大事,隻怕賢弟獨力難支。”
戴獨行的臉色徹底變了,“處長是怎麼??????”
“我已向上級請令,現在這件事全權由我指揮,賢弟暫時也歸我麾下,對了,有件事還要恭喜賢弟,我已保薦你為我處的副處長,這個職位空缺已舊,就等賢弟這樣合適的人物。”
說完拿出了一張紙,估計是委任狀。
戴獨行的臉色再一次變得很古怪。
雄圖突然道:“劉處長,還記得老朽嗎?”
“哦,雄圖老會長,當然記得,二五年的時候,老夫腿受了傷,還曾在府上待過一些時日,怎麼敢忘,沒想到一晃就七八年了。”
雄圖一拱手,“區區小事,何足道哉。不過不知處長此行要怎麼指教我們對付那些覬覦東陵的人?”
劉處長笑了幾聲,“對付那些人,這麼危險又煩心的事,我又怎敢再勞煩你們這些老朋友。恕我冒昧,隻怕以後你們都不可以再來這裏了。因為東陵的修複工作從今天開始將由政府負責,由我全權接管。”劉處長指了指自己的部下,“你們盡管放心,我會為了這裏用盡心力的。”
雄圖的額頭上頓時泛起了皺紋,但他沒有說話,反而是定欽破罐子破摔,罵道:“放你的狗屁,我以前當京官時,你還在我手下謀個飯。”
看來他與這個劉處長倒有些過折,雄圖道:“老弟,別胡說了。”
劉處長臉色一沉,好像並不認識定欽,“這人是誰,怎麼回事?”他自然看見定欽手上的手銬。
戴獨行道:“這人犯了點小偷小摸的事,一會交北平警局處理。”